陆元丞退下后,福柔公主拉着赵端不依不饶,“爹爹明知道他说的克妻都是托词,为何还要依他。”
“不依他,那要怎样,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不成?”
“有何不可。”
“你!”赵端十分头疼,“这世上才俊这么多,你为何偏偏要选他。”
“因为他救过我。”福柔公主小声嘀咕。
“什么?”赵端没听清。
上次是偷偷出宫,可不能被爹爹知道,否则她宫里的待女就遭秧了。
“没什么,总之我就是想嫁给他,还请爹爹成全。”
福柔公主拉着赵端的衣袖晃啊晃。
她是爹爹的老来女,爹爹向来也宠她的紧,只要她多求上那么一求,时日久了,爹爹一定会松口的。
赵端抚额,“陆元丞不是白衣,威远侯府虽然日渐没落,但到底是勋贵,不可强压,再说婚姻之事,强求未必有好结果。”
“有没有好结果,强了才知道。”福柔公主坚持。
赵端被她缠的没法,只能哄道:“行,那爹爹就先冷他一段时间,且看看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听到这话,福柔公主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同一时刻,城西玉器行,文舒坐了一柱香都不见单掌柜下来,有些不耐烦了。
她喊来小二:“劳烦小哥再通报掌柜一声,就说上次卖白玉的小娘子来卖血玉了。若他不收,我可就去别家了。”
一听血玉,小二郑重起来,“小的这就去通报,小娘子稍坐。”
血玉是玉中的稀罕物,一年都难收到一块,小二不敢不认真。
果然,这次的话得到了重视,不稍片刻,就见单掌柜匆匆赶来,“原来是小娘子来了,单某可是盼了许久,沫子先前通报说的不清不楚,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文舒不去分辨他话里的真假,客气道:“我也想着掌柜大叔呢,这不,一有好料子就到您这来了。”
“托福,托福。”单掌柜一边说一边去看背篓里的石料,“就是这两块,都是血玉?”
这石料看着也不大,里面含玉的成分只怕不多。
“哦,那血玉不好搬动,今天就没带来,这两块是上好的青玉料,我先带来探探手,若是合适,贵店也收,明日再套车把那血玉搬来。”
“竟要套车,那血玉料有多大?”单掌柜愕然。
文舒比划了一下,“高三尺,宽一尺半左右。”
曹飞和王琦对视一眼,难道是大树下的那块石头?!
“含玉料多少,小娘子心里可有数?”
“三分之一吧。”
“当真?!”单掌柜激动起来。
血玉向来罕见,一尺高的玉料更是难得,若真能收了,他们一年的生意都不用愁了。
“自然,不过我也想先问问价,若是合适就”
单掌柜懂她的话外之音,忙道:“小娘子放心,我们玉器行的价钱是整条钱最高也最公道的,你只管运来,若含玉料和玉质皆如小娘子所说,我们可开价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
五千两!
曹飞和王琦呼吸都滞了一下!文舒也震了一下,五千两啊
回头得去山海界好好寻寻,若真有这般大的,她立马搬来卖了!
心里浪花翻涌,面上却做出澜不惊的样子点点头,“行,眼下,还请掌柜先看看这两块石料,给做个价?”
单掌柜细看背篓里的石头问道:“什么料子,含玉量多少?”
“上好的青玉料,玉料占一半以上。”
单掌柜摸了摸胡须,表示:“若如此,二百贯一块,如何?”
“可。”文舒点头。
这种成色的她置物篮里还有好几块,四百贯这个价格还不错,她很满意。
“行,那咱们去后院解石。”单掌柜邀请道。
曹飞和王琦面面相觑,卖玉石这般简单么?
就这么随便说两句,就定价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文舒上次在这里留的“好印象”。
毕竟隔着粗励的石料,光凭肉眼就能断定里头的玉石的含玉量和玉质,这种手段和本事,单掌经柜营玉器行几十年,还有头一回见。
当然,有些常年浸染此行当的人,例如他,也能根据石料的外观,花紋作粗步估计,但也只能做个大概的猜想和推测罢了。
似文舒这般,能精准无误的说出玉质以及含玉量的,还真是头一例!
一个时辰后,解石师傅将石头开出来,里头的玉质和含玉量果然和她先前说的一致!
再次见识到她识玉本事的单掌柜惊叹连连。
跟来的曹飞和王琦二人也惊住了,这小娘子还有这样的本事!
那她先前说的血玉石料
“小娘子这手本事,不知师承何处?”差小二去帐房结账的功夫,单掌柜好奇打听。
“哪有什么师承,不过是瞎猜罢了。”文舒笑道。
这是不想说?
单掌柜没有追问,转而道:“那不知小娘子今日可有空,能否帮单某掌掌眼?”
文舒细问才知道,原来半个时辰后,玉器铺会进一批新石料,其中不乏名贵的紫玉。
因着价钱还没商定,所以单掌柜想请她帮忙掌掌眼,看看这批石料的玉质以及含玉量,好确定进不进购,以及定价问题。
也不让她白看,单掌柜许给她掌眼费,普通石料500文一块,紫玉二贯一块,若能做画线标识,再加一倍!
做画线标识,可以帮助解石师傅下刀,避免产生废料,对店铺来说可以最大限度的保留玉料的完整。
看几眼,画两笔就能赚钱的事,文舒当然不会拒绝。
虽说要消耗积分,但她又不是只能一只一只的看,她可以一起扫呀
见她点头,单掌柜大喜:“那就这样说定了,小娘子先在店里歇息,一会送石料的人就来了。”
这时,小二拿着交子来了,单掌柜将它交给文舒。
文舒翻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转手就交给了文老爹。
文老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钱,瞬间感觉手心发烫,一时间竟不知放到哪里好。片刻后,他还是将交子还给了文舒,“还是你收着吧,你收着稳妥些。”
看出他的不自在,文舒也没勉强。
原本是想着让爹感受一下有钱的感觉,但既然爹拿着不安心,那她还是自己收着吧。
借着塞钱进荷包的动作,文舒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交子转移进了置物篮。
“沫子,请几位客官去楼上雅间稍坐,再上一壶好茶.”
“不用了,我们还有些东西要买,且去外头转转,半个时辰后再来。”文舒打断单掌柜的张罗。
“哦,好,好小娘子可一定要来呀”
望着走出门的文舒一行,单掌柜拉长了声音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