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回过头，他没发现什么人，只当是自己深思中晃了神。
没走几步，那种感觉再次出现，这次扯住他的力道大了几分，不容忽视。
他立刻停下脚步，四处打量，还是没察觉身边有东西。
但经历过数次神秘遭遇，他已经明白自己的“体质异常”，多半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了。
从门口还能窥见玻璃罩中最外侧一张金纸的一角，只静静淌着淡淡光芒。
但不出意外，跟这三张金纸脱不开关系。
云曼和江盘已经走开好几步，莫栩凝视着金纸，异样不再出现。
他也没搞懂这玩意是想干嘛，是在触摸？攻击？还是挽留他？
想不明白，他决定还是先跟上云曼，准备先听听金纸与洗礼的秘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总不能当众闹鬼吧。
当他再迈开脚步，走到云曼身边的时候，拉扯感又出现了，这一次对方好像急了，动作相当剧烈，让莫栩感觉站不稳，魂都快被拉出来了。
随后，他的“魂”真的被拉出来了。
“灵魂出窍？”
莫栩感觉自己飘在不知名的地方，他现在具有两份五感，一份在原来的身体上，能感觉到云曼正摇着他的肩膀。
另一边，灵魂中看到的景象，是三张高大的纸，一如他之前在黑布中所见那般。
只是，这一次的纸是白色，上面什么也没有，周围也不再有神秘的万兽色彩。
这一次的纸更加霸道，分明没有直接接触，还是将他拉到了神秘空间里。不过，经此一遭，莫栩也断定，这三张纸和黑布同根同源，很可能就是一种东西。
或者说，来自同一件造物。
三张白纸各自横亘一方，团团围住了莫栩，并没有什么动静。
外头，云曼已经开始掐莫栩的人中，莫栩感到一股痛意袭来，身体却无法动弹，灵魂体的他用手捂着相同部位也无济于事，只能被迫忍受。
“大姐头你力气可真大啊，死人没让你掐活，活人快给你掐死了。”莫栩在神秘空间跳脚。
“你们这些纸要做什么？有演出就快开始吧，不然就快放我走。”
莫栩的魂体并没有“出声”，只是泛出意识波动，类似心中自语。
但随着他问完，白纸中真的传来了回应。
一些淡淡的波动从上面传出，带着微弱的声音，触及到了莫栩的魂体。
“这些纸居然是活的？！”
他顿时毛骨悚然，他问只是在发牢骚，但被问的纸有意识就是另一回事了。
怕什么来什么，纸张的波动越来越明显，到了难以忽略的地步。
“真......”
一个微弱的声音，如同当时歌谣入耳般，清晰传到莫栩的识海中。
此地无处可逃，莫栩忍着恐惧，集中注意力倾听。
白纸上断断续续发出波动，拼凑出两个字的意思。
“真......言......”
这不是声音，也不是文字，而是直接传达到莫栩的灵魂中，化作他能够准确理解的语言体系。
“真言？这是什么？”莫栩没有感觉到白纸对他有恶意，故而也开始沟通。
三张白纸收到莫栩的回答后，再次有波动发出，只是这一次的意思相当杂乱，很晦涩，让莫栩听了如同天书。
“这......难道又是谜语人环节？”莫栩忍不了，问道：“能不能说，不能说的话，放我走行不？”
白纸中有一张，似乎急了，在其上演化出了金色的墨水，想要写点什么，却很快维持不住消散了。
莫栩对这幅场景似曾相识，有些无奈：“难道又是「不可说」的东西？”
他说完之后，又有一张白纸有了动作，一边散发着意识波动，一边十分人性化地扭摆着上半部，令中间起了一点褶皱。
莫栩感受了一会，似乎从白纸上感觉到了否定的意思，疑惑问道：“你该不会是在摇头吧？”
摇头的白纸停下来，顶部微微弯曲，作了“点头”状。
“......”
这下莫栩明白过来，不是不能说，而是这些白纸不会说，只能发出简单的波动。
“这样吧，我来问，你们来答，点头或者摇头，行不行？”
大白纸们齐齐点头，一时看上去还有些呆萌。
“那个真言是一段有意义的表达？”莫栩问了第一个问题。
白纸们再次点头。
“那......你们是想要告诉我真言？”
白纸们齐齐摇头，有些着急地又要表达什么。
“停，别折腾了，我来问。”莫栩连忙打住：“既然不是你们要告诉我，那就是，我要告诉你们？”
白纸们点头，而且幅度很大，甚至传达出了喜悦之情。
“真言是什么？”莫栩陷入思忖，随后恍然：“不会就是那首歌谣吧？”
“悠悠始皇，奉天应运，垂裕后昆......”
当莫栩尝试着念出第一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歌谣和三张白纸产生了共鸣，在白纸上泛出了神圣无比的金光，有文字和符号的痕迹露出。
莫栩记不得歌谣的曲调，只凭借着记忆背出那段词，灵魂波动却自动如哼唱般传出来。
合着奇异的节拍，莫栩感觉自己进入了玄而又玄的状态，宝相庄严，口诵道音，白纸上，金墨如潮，文字如刀，雕刻出超凡之迹。
“煌煌太皇，太常无极，至世共尊......”
在莫栩宛如合道之时，真正身体的嘴巴也在开阖，轻声呢喃出部分声音。
“莫哥这不会是鬼上身吧？”江盘祖上干过盗墓的营生，对一些门道比较懂。
“超凡社会，不兴讲什么封建迷信。”云曼正死命掐着人中，就被莫栩嘴唇的翕动碰了一下手掌。
“好了？”她垂下手一看，莫栩还是处在怪异的状态之中，口中喃喃自语。
“嗯？你在说什么呢？”
她靠近倾听了一会，面色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