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足够炼八炉花粉丹，此后的六炉，咻咻依然完整地隔着炉鼎凝丹成功。
    最后两炉，丹相更上一层楼，已经有道馆里炼丹学徒的品质了。
    “道长，明天我们训练什么？”莫栩问道。
    “......”桓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预期数天的任务一下午就搞定了。
    他嘴角抽了一下：“只是帮着炼制惊疏丹的话，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再打磨一两次就够用了。”
    莫栩盯着丹炉中袅袅的余烟，突然生出一些想法：“道长，能不能教教我真正的炼丹。”
    这位是西部最老资格的炼丹师，如果自己想学炼丹，让桓丛来引导入门再合适不过。
    “你想学？”桓丛抚了抚白须，深深地看了咻咻一眼，竟真动了点收徒的心思：“那明天顺便试试。”
    莫栩给桓丛回了个道礼：“谢谢道长！”
    桓丛摆了摆手，笑道：“小友不必客气。”
    到蒋府的第二天，于鑫海打电话来，告知龙涎香已经在路上，预计明天晚上或者后天早上就能到。
    莫栩和妖兽们的行程也是满满当当，早上就让两只崽子学习和磨炼技能。
    史诗级技能学会之后，可以磨炼的空间很多。
    咻咻需要扩大「荒野千里」的范围，并且还要将这个技能融入「森罗万象」中。
    而阿饼得完成李响教授的课后作业，还得学剩下的两个技能「司命」和「空想召唤」。
    好在，蒋家附近就有一家营业的练功房，基本就是为蒋家服务的。
    一早上过去，两只崽子都颇有成效，史诗级技能的精进似的灵力值又上涨了一截。
    “我带咻咻去学炼丹，你就在这里练技能，听到没有？”莫栩吩咐阿饼。
    阿饼飘在面前，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打开仓库。”莫栩知道阿饼在想什么，从里面拿出了「司命」的卷轴：“学这个，晚上没有进展，我就把你送到李响教授那里。”
    阿饼身子僵住，手耷拉了下来，满脸的不情愿。
    卷轴打开，画面中依然是那只时间系技能中熟悉的猫头鹰。
    当先，一道紫黑色的光束袭来，猫头鹰懒懒地抬起眼睛，扇动翅膀迎着光束向前飞。
    时间无声无息，猫头鹰飞过的时候，竟一闪而化作三只，分作三个方向前进。
    紫黑色光束击中了其中一只，而其他两只毫发无损，击中的这只身体受了伤，原地不动湮灭了。
    之后，一只猫头鹰继续往前飞，而另一只越过光束后又打出了新的一道时间法术。
    画面到此停止，这就是「司命」的功效，这几只猫头鹰并不是真身和分身，而是不同时间线的具现，同时在做不同的事情。
    哪怕被光束击中重伤了，也可以收缩那条时间束，某种程度上来说，只要时机把握的好，相当于多出了一条命。
    而到了攻击的时候，亦可以同时发动两种攻击，在那个瞬间，敌人就要面对两个同级别的自己。
    这个技能可谓攻防兼备，或者说，时间系的玄妙不止于此，如果在某些特殊的时间节点使用，更有妙用。
    这也是莫栩选择这个而不选择更「瞬滞」的原因。
    “我先走了，你在练功房里练着，我下午来接你。”莫栩挥挥手。
    “唉，都在欺负我，什么时候能躺。”阿饼幽怨地把卷轴里的残留时间能量吞下，认命地叹了口气，而后开始复盘技能。
    吃过午饭后，莫栩就带着咻咻在炼丹室里，接受桓丛的正式教学。
    作为教学的示范任务，依旧还是花粉丹。
    “既然你想试一试炼丹，那就按照学徒的方式练起，这是花粉丹的丹方，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桓丛掏出一张纸。
    这张纸上的字迹就工整了不少，莫栩勉强能看懂。
    “一瓶半花粉剂摇匀并均匀倒入火心，再加一颗垫火石，一两清泉水，一钱附子，一钱金银草......”
    莫栩对照着丹方上的要求打开炉鼎一个个放了进去，动作比起桓丛笨拙了许多。
    药材齐聚后，下一步就是点火，这一步暂且由焰灵花魁代劳了。
    主火的妖兽在炼丹过程中，需要随时调整火焰来控制药效，而其他系的妖兽在控火上只能是自己或者御兽师来调整外火。
    非火系的妖兽也有优点，那便是材料契合自身属性时，法丹的过程控制起来更容易些。
    像焰灵花魁这样的火、木双系，就是最适合炼丹的妖兽。
    桓丛不发一言，既不指导，也不纠错，任莫栩和咻咻照着丹方折腾。
    “莫栩！已经全部炼化成汁了，火改成七分火，对着中心烧。”
    “咻咻，这里说要引一下木气，让木气不要全部堆到一起。”
    “到第三步了， 火怎么说来着，哦再小，再小。”
    “快......是不是要凝丹了咻咻！”
    亲自上手才知道，这里面门道极多，区区花粉丹就有这么多步骤，这还是在焰灵花魁帮忙控火的前提下。
    两人手忙脚乱，终于熬到了最后的时刻，随着丹气聚拢，炉盖打开，有圆形的丹药从里面飞了出来。
    “成功了！”莫栩和咻咻都欢呼出声。
    他们都很高兴，可是下一刻却发现，这丹药跟昨天的相比，完全不一样，黑黢黢的，还散发着可疑的味道。
    “这，怎么会这样？”莫栩有些不好意思，望向桓丛。
    桓丛接过黑丹端详了一下：“小友不必气馁，此丹有一两成的药效，你和妖兽是第一次炼丹，已经足以称道，九成的学徒第一次都没有这种表现。”
    “可是，我和咻咻每一步都是按照丹方来的，有哪一步错了吗？”
    “非也。”桓丛抚须笑道：“不能说你哪一步错了，但是每一步都做的很将就，每一步哪怕只差上一丝，积累到成丹时也会损失很多药效。”
    莫栩恍然，丹道严谨而复杂，这些学问书本上学不来，是在考验炼丹师的技法。
    桓丛惜才，顿了一下，略有遗憾：“小友丹道天赋奇佳，但是在修行一道亦是冠绝华夏，人难两全。”
    莫栩知道桓丛说的是实话，如果想要在这一道有所收获，投入的心力不知几何。
    俗话说，造不如买，性价比不高。
    他到底也是心血来潮，于是征求了一下咻咻的意见：“你觉得炼丹怎么样？”
    咻咻的回答出乎莫栩的意料。
    “我觉得很有意思诶，材料分分合合，就组成了丹药，像是很好玩的游戏。”
    “这样吗？”莫栩思索了一下，对桓丛说道：“道长，我确实不能专注丹道，但我对这此道也有些兴趣，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方法自学一些皮毛？”
    桓丛知道莫栩当然不可能说出跟他回观从此炼丹，说道：“这样吧，我回观后给你送来一本丹籍，你如果感兴趣，就照着学一学。一些跌打损伤、日常修炼的药丸还是能自给自足的。”
    “谢谢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