菈妮的魔法塔内,肖舒舒服服地躺在菈妮的床上,摆弄着手中那片金色的落叶,不禁感慨道:“交界地的半神们就这样被放弃了啊……”
艾尔登之兽,亦或是无上意志,在所有半神经历过破碎战争的惨败之后,竟然毫不留情地召集了交界地之外的褪色者返回雾之彼岸。
这无疑意味着,所有的半神都已丧失了称王的资格,被无上意志无情地抛弃。
“王位的争夺比成为神只还要苛刻,无上意志绝不允许艾尔登之王有丝毫失败的经历!”
换上人偶身体的菈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将她的魔法塔当作自家的肖,微微颔首回应道,只不过那灵动的双眼中,不时的闪过想要刀人的神光。
““半神可以成为神,可以成为王,但倘若什么都未能达成,就只能沦为弃子。”
肖翻了个身,慵懒地隆了隆枕着的被子,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玛丽卡那个冷血无情的小婊砸,连自己的子嗣都这般残忍对待,怪不得一个个都是那么的父辞子笑……”
菈妮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看来你对教育孩子很有心得吗?”
对于肖如何教育子嗣,菈妮感到十分好奇,毕竟,她并不清楚玛丽卡的教育水平,在说她自己没有孩子,根本不懂怎么教育孩子。
“巨龙一族和现存的蛇人一族全都是我的子嗣!”
实际上,蛇人一族是由宵色眼眸女王和亵渎大蛇的力量结合后诞生的,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血亲后代,但可以说是由二者的力量繁衍而来。
其中,血脉纯粹者即为神皮,而血脉稀薄者则是蛇人,可以说,交界地的所有蛇人都是她与亵渎大蛇的力量产物。
“……”
肖那淡然的话语,让菈妮无言以对。
毕竟,蛇人对宵眼的忠诚在交界地是众所周知的,巨龙对肖的忠诚更不说,所有巨龙都愿意为肖付出生命。
如果他们都是宵眼的子嗣,那显然与他们那些一直企图弑父娶母的半神行为形成鲜明对比。
“话说回来,火山官邸已经没有事务需要处理了吗?你居然还有闲暇时间来我这里玩耍!”菈妮试图转移话题,于是向肖询问道。
“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们嫌弃我这个当爹的总是给他们捣乱,就把我赶出来了!”
肖捂着脸,一脸伤心在菈妮的被子上,拱来拱去的,就仿佛一条如同的蛆虫一般,将菈妮那折叠整齐的被子彻底揉成一团、
此刻距离破碎战争的结束已经过去了数月了,交界地的乱象也逐渐平息下来,火山官邸也变回了那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但由于双方对火山官邸改造的方案不同,肖想要将火山官邸推平楼打造成科技城邦,他的那些不孝子们,则想要尽可能保持火山官邸的原汁原味。
双方意见不合,然后肖就被不孝子们无情的赶出了家门,并表示绝对不允许他插手任何火山官邸的改造事宜。
无处可去的肖就来到了大老婆家里,准备在这里当一段悠闲的咸鱼。
“所以你就跑到我这里,来给我捣乱来了!”
菈妮冷冽的声音响起,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的锋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之人刺穿一般。
“不要这么无情嘛,小菈妮,我们可是最好的盟友啊。我都没有收回剩下的那半片死亡卢恩,破坏你们的计划呢!”
肖无奈的叹息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如果你能取出来,你也可以去试试哦!”
菈妮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水,丝毫不担心肖能破坏自己的计划,仿佛知道肖在叙述的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然而,肖却毫不畏惧,他笑着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没有死眠少女的同床,死王子是不会释放出我的死亡卢恩的。但这并不能难倒我,对吧?小菈妮!”
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轻佻和自信,这让菈妮那一直淡定的表情瞬间出现了裂痕。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有些恼羞成怒地叫道,那种表情,就仿佛一个输掉了所有的赌徒一般。
事实上,菈妮和玛丽卡就是两个赌怪,她们用了一次豪赌,把交界地的过去和未来裹挟其中,
整个艾尔登法环的剧情,可以说就是大赌王玛丽卡和小赌王菈妮一手策划,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
但既然是赌,那就会有输的可能性,而输了就代表她们的牺牲将毫无意义,她们也将是所有的一切。
这也是菈妮最不可能接受的事实,所以,这一刻哪怕已经化身人偶,菈妮的表情也不再淡然,她的眼神充满了杀意,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然而,肖却不慌不忙地笑了起来,他调侃道:“呐,菈妮,有兴趣去交界地之外的世界看看吗?去真正的星空世界,
你知道我的,我在外面闯荡了数万年的时光!那里有着无尽的可能性和冒险等待着我们,你没必要把自己困在交界地!”
听到这句话,菈妮的脸色微微一变,神情都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但又很快以坚定的意志平静下来:
“不想,一点也不想!”
“呵呵呵~~”
虽然菈妮很快就坚定了自己思想,但却依旧被肖抓到了鸡脚。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言不由衷,仿佛内心深处隐藏着某种渴望。
亵渎大蛇从肖的衣袍中钻了出来,它那猩红的蛇芯不断地吐吸着,似乎在品尝着空气中弥漫的气息。
它慢慢地爬到菈妮的脸颊边,轻轻地舔舐了一下,然后以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这是说话的味道哦,小菈妮,骗骗姐们也就算了,你可千万不要把自己也骗喽!”
菈妮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紧紧盯着亵渎大蛇,似乎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
肖紧接着开口,他的语气平静而又坚定,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要逃离这片囚笼,无时无刻想要获得自由,你是天上的群星,而不是困在地面的陨石。”
肖的目光与菈妮对视,试图打破菈妮的伪装,让她面对自己真实的想法。
然而,肖的话语却让菈妮迅速冷静了下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冷笑。
她斜眼看了一下缠绕在身上的亵渎大蛇,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暗月的力量开始聚集,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驱散了亵渎大蛇释放出来的蛊惑之力。
“我确实向往着自由和星空,未来在某一时刻,我或许会接受你的邀请随你离开,但不是现在。
如果逃避能解决问题,那我早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交界地了?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再试图蛊惑我了,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否则就直接滚出去!”
菈妮的声音中带着坚定和决绝。她深知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不能轻易放弃。
尽管内心渴望自由,但她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想要的是让交界地彻底从双指手中解放,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狼狈离开。
“好吧,我想知道我的孩子们在哪里?”
“???”
“玛丽卡利用我的尸体和力量生下了两个孩子,他们继承了我的律法,但我敢肯定,我的力量绝对不会顺应黄金律法,成为支流。
玛丽卡那个狠心的老婊砸一定是将他们驱逐出了交界地,就像对待下水道里的噩兆兄弟一样,所以,我必须要知道,玛丽卡把他们藏在了哪里?”
虽然菈妮驱逐了亵渎大蛇的力量,但蛊惑终究还是勾起了菈妮心中的渴望,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这个时候的菈妮是最好说话,也是最回合交易的时候,肖自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
“穿刺者·梅瑟莫嘛?”
菈妮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温柔而善良的身影,她不禁回忆起了那个曾经的兄长。
他是母亲真正的长子,也是所有半神中最听话的孩子,他比谁都渴望爱,却从未得到过母亲真正的关爱。
玛丽卡只是把他当成一把好用的工具,一只忠诚的黑手套,更是在黄金王朝对角人发动的圣战中,将他与角人王朝一同放逐。
“穿刺者·梅瑟莫被玛丽卡放逐到了幽影之地!”菈妮给出了答案。
“那是哪,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肖好奇的问道,幽影之地这个词,对于玩过游戏的肖来说,可是从未听说过的词。
“那是在你死后才创造的地方!”
菈妮继续解释道:
“曾经最初的黄金律法之下,存在着两棵大树,分别为黄金树以及幽影树。
黄金树是白日的象征,代表的正直,善良,光明,正义等美好的赐福,承载黄金律法;
而幽影树则是黑夜的象征,承载着黄金律法的杂质,那些被归树带来的无法被消化邪恶的力量都会被排斥到幽影树上。
因此,幽影树逐渐变得黑暗、扭曲、邪恶,不再符合黄金律法的形象,它的存在就是玛丽卡人生中的污点,也是黄金律法的缺陷。
所以,玛丽卡发动了对角人的圣战,并以神力,将整个角人种族,和半个王城罗德尔以及交界地的中心为代价,将幽影树从黄金律法中切割了出去。
但幽影树作为黄金树的阴影,所拥有着与黄金树不相上下的力量,于是它在被切割产生的空间风暴中,创立了幽影之地,
成为了一个依附在交界地,却又完全独立自主的囚笼世界,那里就连黄金律法的赐福都无法到达。
而整个交界地只有玛丽卡拥有打开幽影之地大门的方法,所以,她把数不清的垃圾都丢到了幽影之地,
导致那里越发的混乱和黑暗,成为了交界地不可明说的禁忌。在玛丽卡死后,更是没有任何人敢打开幽影之地!”
“大概了解了!”
肖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幽影之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说白了就是一个空间狭小,没有赐福和信仰的黑暗囚笼。
这在其他世界或许没有什么,但在交界地,没有信仰和赐福就意味着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而那些被丢弃到这里的生物,也只能在这片黑暗中挣扎求生,逐渐变得扭曲和疯狂。
肖接着问道:
“那么我的另一个孩子呢?如果是梅瑟莫是蛇,那么梅林娜一个真正继承我的命定之死力量的孩子,她在哪里”
更让肖感到好奇的是他的另一个孩子——梅林娜。
既然梅瑟莫已经出现,那么梅林娜又在哪里呢?
为什么梅林娜一出现就是灵体状态,她的肉身呢,玛丽卡又对她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更不知道她的存在,或许正是因为她掌握的力量,所以才被玛丽卡彻底隐藏起来了吧!”
菈妮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梅琳娜一无所知。
按照宵眼所说,梅琳娜若是与梅瑟莫一同出生,那她应该是他们的长姐。
然而,菈妮却从未听闻过这个人的存在,这让她也感到十分诧异,看来玛丽卡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没听过?”
肖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无奈。
他原本以为菈妮作为玛丽卡的合作者,应该了解一些关于梅琳娜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梅琳娜似乎被玛丽卡深深地隐藏了起来,甚至整个交界地都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再加上梅琳娜身为灵体,若她不想现身,确实很难有人能够发现她。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肖一时之间也有些头疼。
不过,既然已经得知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肖决定不再在此处停留。
他怎么思考恐怕也找不到自家那两个被玛丽卡彻底蛊惑的傻儿子。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破碎战争就像是一场半神之间的考试,但现在所有的半神全都出局,只能场外拉人来继续考试。
不过褪色者毕竟是不被黄金树接受的存在,因此这些人想要进入黄金树,重铸法环,便需要让黄金树燃烧,破除其上的封印。
梅丽娜作为燃烧黄金树的火种,必然会出现在赐福者身旁,引导赐福者直到黄金树燃烧、
他只要继续按照剧情发展,梅林娜迟早会现身,命运的齿轮总会有一天会将她带回到自己身边来。
……
……
在遥远的海面上,弥漫着一层厚厚的迷雾,仿佛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然而,就在这片迷雾之中,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存在正悄然靠近。
它们从遥远的海外归来,带着无尽的谜团和未知的命运,踏上了交界地的土地。
"褪色者,回来了!
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天际,打破了交界地原本宁静的氛围。
在久远的过去,初王葛弗雷率领着他的军队征服了交界地的四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战争逐渐平息,王与他的战士们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色彩。
他们不再拥有赐福,被世人唾弃为褪色者,被迫乘船远离交界地,前往未知的彼岸寻找新的家园。
然而,此刻黄金树的赐福再次降临,甚至复活了众多已经死去的褪色者战士。
这些曾经被遗忘的灵魂如今重新回到了交界地,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新兴的力量。
由于每个人的体质和所处的世界各不相同,因此褪色者回到交界地的时间也大相径庭。
然而,无论他们来自何方,都会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宁姆格福的侯王礼拜堂。
这个地方曾经是黄金一族建立的宗教场所,其初衷是为了等待黄金一族的王葛弗雷的回归。
但是如今,这座礼拜堂已不再是黄金一族的希望之地,而是他们无尽噩梦的开始。
因为褪色者们会源源不断地从这里涌现出来,并跟随赐福的指引,将黄金一族撕得粉碎。
这些褪色者刚从异界归来,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战斗气息。
他们怀揣着修复法环、成为艾尔登之王的梦想,勇往直前。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艾尔登法环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这却是他们重新获得黄金律法赐福的唯一机会。
永生不死的力量,对于黄金之民而言,早已变成了一种折磨;但对于褪色者们来说,却是至高无上的恩赐。
……
……
肖骑着一匹从灵界捕获到的牛马,带着巨大的挎包,成为了一位流浪商人,漫步在交界地的大地上。
他的牛马挎包上驮着各种各样的物品,这些物品或许并不稀奇,即使不购买,褪色者们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
但是,对于那些刚刚回归的褪色者来说,却是节省时间最好的东西,
对于褪色者们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成百上千的褪色者在源源不断的返回,越早获取力量,他们的优势就越大。
不知不觉间,灵界牛马已经载这肖来到了宁姆格福,进入到了葛瑞克的地盘。
而此刻,在宁姆格福的史东薇尔城内,小葛正在喝酒发癫。
他手持酒杯,面色涨红,眼神迷离,嘴里还嘟囔着一些胡话:“吾乃黄金之王!啊……哈哈哈哈哈……”
原来他所持有的黄金一族世代传承的大卢恩,被称为重心法环,位于艾尔登法环的中心位置,拥有着连接着其他所有的大卢恩的力量。
也正是这份力量,使得葛浮亚展开了禁忌的接肢手术,将强者的肢体拼接到自己的身上,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不过,在葛浮亚被抓后,就在没有人尝试接肢了。
但自从被女武神羞辱后,葛瑞克就因力量不足而陷入癫狂,
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获得更多的力量后,他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接肢仪式上。
然而,当他开始尝试这个禁忌的仪式时,黄金树却取消了他作为王的资格,这让他怎能不怒。
“什么叫被无上意志放弃?我可是黄金一族的王啊!”
他愤怒地咆哮道。
当落叶传递的讯息传入小葛的耳中时,他的心境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如同一场短跑比赛,原本你在赛场上悠然自得、漫不经心,却忽然间得知自己已丧失了参赛资格一般,小葛的心态瞬间崩溃。
"自从你开始接肢的那一瞬间起,你便已失去了成为王的资格。
肖在失乡骑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葛瑞克的对面,冷漠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已经开始接肢,导致身心都逐渐扭曲的黄金葛瑞克,心中已然决定与陷入疯狂的葛瑞克保持距离。
事实上,接肢仪式违反了黄金基本主义中回归性原理,被夺走肢体之人,将无法完成归树,
这本身就是一种对黄金律法的亵渎行为,自葛瑞克开始接肢的那一刻起,他便已被逐出这场权力的角逐。
"啊,该死的褪色者们,我定要将他们的手砍下来......!
又是一阵癫狂之后,葛瑞克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满脸愤恨地望向远方。
与此同时,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的蒙格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葛瑞克的行为感到非常失望。
尽管如此,作为大哥的后裔,蒙葛特还是有些担心他的安危,于是他分出了一道分身,守护在王座大厅前,以确保葛瑞克不会被褪色者轻易击败。
“你来这里干什么?”
蒙格特语气严肃地质问肖。
“我在等待一个人,一个从苇名之地归来的褪色者!”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如闪电般迅速出现在史东薇尔城下方。
在城墙下的一处赐福点旁,静静地站着一位身着武士装扮的男子,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
当他转头望向肖时,在赐福的微光映照下,肖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智慧和坚毅的灰色眼眸。
“褪色者,你是否也怀着称王的野心?”
紧随而来的蒙格特见到此人,也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不……我不过是一个来自芦苇之地的平凡武士而已。”
男子平静地回答道,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