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初升,在走走停停一晚上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落叶大道附近。
因为是小有名气的网红街的关系,节假日在这里玩的人很多,街上随处可见破败的玩偶和大型设施。
林洛薇打开车门,才下车就闻到了浓烈腐烂的味道。
下水道中,满是堆积的残肢断臂。
数十只变异老鼠趴在上面,不断啃噬着上面腐烂的血肉。
林洛薇眼尖,一眼认出这些并非是幸存者,而是丧尸的血肉。
一旁被咬断丧尸脑袋上,还可见耳朵中露出的老鼠尾巴,正不断往他脑袋里钻。
过街人人喊打的老鼠,变成了真正的街头霸王。
幸存者香甜的气息,瞬间吸引了下水道老鼠的注意。
上百只如同野猫大小的变异老鼠,从下水道处探出脑袋,两眼发光看向后面的车,尖叫着冲了过过去。
锋利的牙齿咬在铁皮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后车轮子附近因为幸存者味道最浓郁的关系,第一个被攻破。
灰色脑袋从坐垫下钻出,对着王贵军胳膊就是一大口。
好在后座三人因为紧张的关系抱的很近,变异老鼠这一口下去,只是咬破了他的衣服,并没有咬到肉,被秋菊眼疾手快捏碎了脑袋,软趴趴倒在了沙发上。
韩文俊车门旁,也被咬开个小洞,钻进半个脑袋。
好在他手中有武器,对着变异老鼠脑袋一顿乱锤,倒也安然无恙。
“想想办法啊!”
韩文俊一边殴打试图钻进来的变异老鼠,一边朝徐秋来喊道。
徐秋来眼疾手快抓住一只溜进来的老鼠丢出外面:“能有什么办法,一开门他们就全进来了。打着吧,等前面车的过来。”
不止是幸存者和丧尸,一旦被这些变异老鼠抓到空子,就算是,进化丧尸也得被挨上两口。
这边,徐秋来手才伸出窗外,就有一只变异老鼠弹跳着飞了起来,朝他手指狠狠咬下。
细密的牙齿暗黄,让人一眼看就觉得致病菌爆表。
速度进化丧尸反应迅速,几乎是瞬间,徐秋来就收回了手指。
但是面前的车窗玻璃,就没有他这样的反应速度了。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变异老鼠探进了半个脑袋,双腿发力,一副准备往他脸上跳的模样。
面对变异老鼠贴脸杀,徐秋来本能侧过了脑袋。
但他这一侧,副驾驶专心打地鼠的韩文俊,可就惨了。
侧头的徐秋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微变,伸手想去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更别说速度更慢的秋菊,只能眼睁睁看着变异老鼠,嘶吼着朝韩文俊脑袋抓去。
“啊!!!”
韩文俊余光瞥见,爆发出一阵大叫。
变异老鼠爪子锋利,这一下,不死都要毁容了。
韩文俊闭上眼睛,试图用手臂挡住对方的袭脸杀。
吱吱!
预料中胳膊疼痛并没有传来。
耳边是变异老鼠发出的尖叫的声音。
睁开眼睛,安静盘踞在他手腕处,剩余的爬山虎,不知什么时候活动了起来,柔软藤蔓宛若尖利钢丝,勒住了变异老鼠的脖子,将它举在半空。
“呼……呼!吓,吓死我了!”
韩文俊惊魂未定拍了拍自己胸口,看向手腕上爬山虎,眼中满是侥幸神色。
同一时刻,原本在驾驶位开车的藤蔓也动了,活过来一般密密麻麻攀上玻璃内顶,朝着被咬破的洞口蔓延而去。
藤蔓脆弱在变异老鼠钢牙面前不堪一击,但随着藤蔓被咬断,变异老鼠却吱吱惨叫起来,僵硬着倒在了地上,冒出阵阵黑烟。
被咬断的藤蔓垂落地上,像是断裂的高压电线一般,断口处满是噼啪电光。
给那些凶猛的变异老鼠,做了个全方位电疗。
后方老鼠看到自己的同伴接连倒下,刹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吱哇乱叫。
绿豆大小的眼睛乱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最终,也不知是哪只老鼠起的头,随着它的撤退,所有老鼠都纷纷掉头,朝着水道中跑去。
危机解除,看着满地进化老鼠尸体,所有幸存者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保险起见,为了防止刚才的事情再发生,林洛薇学着西游记中,孙悟空给唐僧画圈的办法,在商务车旁边用藤蔓画了个圈,上面是缠绕的电光。
一旦有人接触,会释放雷电,将对方电个外焦里嫩。
为了防止圈内人,和唐僧一样爱溜达,乱跑,林洛威给藤蔓下了命令,任何生物,只要靠近,不分敌我,电,狠狠的电。
徐秋来对此毫无意义:“有吃有喝,傻子才会出去呢。”
中协医院五楼手术室。
白色手术灯大亮,紧闭的大门外,是丧尸不断撞击发出的声音。
手术床上,一名浑身赤裸的年轻人,正双目圆睁,被捆在手术台上。
他的嘴巴被塞,双手双脚手腕上满是因为挣扎破损,而留下的鲜血。
他的头皮被剥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聚精会神操作着什么,眼神专注的可怕。
白国良被捆角落,看着不断挣扎的学生,语气中满是愤怒:“够了,够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不要再折磨他了!!!!”
他的双目赤红,眼中满是恨不能将对方杀之后快的悲愤。
他没有想到,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居然会为了一颗进化者晶核背刺他,将他的学生绑上了手术台。
“嘘~”
医生转过脑袋,对白国良的方向做了个‘嘘’的手势:“陆医生正在做手术,请病患家属不要打扰我。”
“放屁!!!你这是手术吗?你这是虐杀!陆屋,你真的是疯了!我也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你的话……疯子,畜牲!!!”白国良怒吼,身上多年来教书育人的儒雅气质,在这一刻褪的干净,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
白国良身旁,是一名面色苍白,半昏迷的女学生,不断哆嗦着身体。
裸露的小腿上,一道长达20公分的伤口清晰,伤口可见周围泛白,满是黄绿的脓液。
“老师……”她含糊不清的喊着,没有一丝力气。
陆屋却像是没有听见,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的手上的动作。
看着被摘掉头骨,露出血红蠕动脑髓的学生,白国良再再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