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示公平,鲁向生说:
“每个人诊断完将诊断结果写在纸上,大家都诊断完了,我们一同打开。”几个老郎中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大家心照不宣。
这是遇到病患对某个郎中的诊断结果质疑,他们医馆自证清白的做法。
“这样可行?”这总不能挑刺了吧。
男子点头答应,他就是要知道他的身体里到底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既然现在宫里的御医们不可信,那他今日哪怕是逼迫,也要济世堂的郎中们给他一个可靠的结果。
李郎中先伸手摸脉,望闻问切一番后,在纸上写下他的诊断结果,然后将纸张倒扣在桌子上。
接下来是曾郎中,他切完脉直接就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然后也倒扣放着。
最后是鲁向生,他摸的时间比较久,最后也是写下几个字。
李郎中和曾郎中见鲁向生写完,他们一起把自己的诊断结果翻过来。
三张纸凑到一起,上面都是写着【乌江草中毒】。
嗨!你看,咱们可没有给你误诊啊。
这是什么?
这就是实力!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鲁向生他是听到了杨师父的话了,那两个老先生可是没听到,人也是在眼皮底下请的,根本没机会串供。
男人知道,这个诊断结果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他心情沉重的问:“乌江草之毒可解吗?”
摸过脉的所有人都摇头,只有杨师父嘴唇动了两下,顿了顿,最后也是摇头。
他的这一迟疑没有逃过男子的眼睛,他不动声色的说:
“若是有人能解治好我的病,我可出诊金千两。”
众人被大手笔的诊费震惊:嘶!好多钱啊。
男子:“黄金!”
众人羡慕:千两黄金啊!
但还是没人接这个诊,男人皱眉的看了杨师父一眼。
这么多诊金他竟然还不动心?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来要从其他地方下手,济世堂是吧!
哼!走着瞧!
见患者脸色不好,济世堂最年长的曾大夫说:
“乌江草的毒性特殊,它只会影响你的子嗣,其他……方面的影响却不严重,也不影响你的正常生活,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
反正你也没有绝后,不用太放在心上。
男子冷哼: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鲁向生挑眉,看来不出点血,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啊!
算了,就当是积德行善了吧。
鲁向生清清嗓子,低声说:“曾师父,把咱家最下边那个罐子……拿一颗药出来。”
曾先生肉疼的表示:用不上吧,不至于!又不是危及生命的大病。
鲁向生:就当是花钱免灾啦!
男子挑眉:看他们的眉眼官司,这是有好东西,不舍得拿出来?
曾先生纠结一瞬,还是动身去药柜的最角落里扒拉出一个不起眼的土黄色坛子。
几个老大夫的眼神都被那个坛子勾住,一脸的肉疼!
男子气笑了,怎么给我用还浪费了是怎么的?
鲁向生接过曾老先生从坛子里掏出来的普通油纸包,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个光滑的贝壳,贝壳口用蜡密封的。
鲁向生对男子说:
“这位贵人,看你气度不凡知道你应当是有些背景的人,我们济世堂啊,不求在你身上扬名,只希望这药对你能有所帮助。
这已经是我们济世堂能拿得出手最珍贵的药了,这药丸是救人性命的,给生命垂危之人续命用的。
你的这个病啊,用它目前来说是有些大材小用!
所以,这个药你留作防备不时之需最好,毕竟他能不能解乌江草我们也不知道。”
主要是没人舍得这么用过啊。
难怪他们这么舍不得,这就相当于药店珍藏的百年老参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也不是所有的医馆都备有老山参的。
这东西要看机缘!
这么好的东西男人没有拒绝,伸手去拿鲁向生的贝壳,拿、拿、拿过来吧你。
男人几乎是硬从鲁向生的手里抠出来的,好家伙握的真紧啊。
鲁向生望着空了的手心,一脸的生无可恋!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抢来的好东西果然是过瘾。
虽然还不知药效如何,但看这些人这么舍不得就一定是难得的好东西!
不过,他还是没放弃治疗乌江草之毒的事情,他一个眼神,外面就有人过来听从差遣。
男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声,那人利落的出去,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还没缓过神那人就去而复返。
他将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码的整整齐齐的小金条,装满了这个小木盒。
少说也有一千两的样子!
众人只感觉被黄色的金子迷了眼睛:哇偶!
男人:“这个一半是付你们这次的诊金药费,一半是我的定金,我想要你们现在就开始研究如何给乌江草解毒。
要是能解开我的毒,我还会付你另一半的金子。”
鲁向生小心的问:“那要是研究不出来,我们再把黄金退给你,可行?”
男子冷笑:“我限你三个月内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哼哼……”
哼哼个六你哼哼!
不就是威胁吗?
他鲁向生会害怕吗!
会!!!
虽然会怕!但是鲁向生不服,他来了脾气,反驳道:
“不是,我们把压箱底的救命药都给你了,你怎么还难为人呐!”明知道他们解不了毒还要他们研究。
咋研究呀!再抓来一个人,给他灌下乌江草,然后研究解药啊?
那玩意它犯罪啊!
男人一指济世堂悬挂的御赐匾额【悬壶济世】,说:
“【悬壶济世】可不是挂在上面的,是要用实力证明的。”
说完再不和他们废话转身就走,留下一人学保健操,还有监督他们制出解毒药!
就是那个主动请缨的御医,他被留了下来。
杨郎中自责的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鲁向生笑着安慰道:“没事!今儿赚了这么一大笔金子,应当庆祝一下,我出去买点好酒好菜啊。”
曾先生是这济世堂年纪最长的老大夫。
他一边收起那箱黄金,一边劝慰道:
“别往心里去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几个老骨头一起尽力也就是了。”
过去多少明枪暗箭都闯过去了,不差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