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之中满是血腥么。
楚陵被护卫推推搡搡带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被束缚在刑架之上的兰儿。
这可怜的少女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然而楚陵却没任何表示。
他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只垂下眸无动于衷。
两个五大三粗的护卫一左一右的押着他在曲泽溪和赵琼丹面前跪下。
其中一人还狠狠在他膝弯处踹了一脚。
态度一如既往的粗暴。
曲泽溪淡淡道:“小七,知道让人带你来是所为何事吗?”
他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什么喜怒。
楚陵面无表情的答道:“奴才不知。”
“啪——!”
此言一出,赵琼丹猛地一拍桌子。
这一巴掌附带了灵力,桌案上顷刻便出现道道异常明显的裂痕。
此时她一心为曲景清报仇,要将凶手千刀万剐,那张还算是漂亮的面容已经近乎扭曲了,眼睛里也满是疯狂的光。
她伸手指着楚陵怒骂:“狗奴才!小杂种!你还要狡辩!贱婢已经全都招了!”
“就是你害死我儿!”
“今日我定然要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儿偿命!”
楚陵:“……”
话音落下,楚陵面色却丝毫未变。
他目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少主不是好端端的待在房中,夫人为何诅咒他?”
赵琼丹:“……”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指责,大都会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可是楚陵显然非常冷静。仿佛无论面对多么凶险的情形,他也不会紧张。
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无辜的少年,赵琼丹脸色惨白,只么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见赵琼丹说不出话来,坐在一旁旁听的赵无极最先按捺不住。
他豁然自座椅上站起,上前提溜起楚陵的领子:“小畜生,你少在这里狡辩!今天老子要你的命!”
话音落下,赵无极手臂用力,要将楚陵重重掷出去,用少年的额头去撞墙上棱角锋锐的倒刺。
这一下极狠辣,如果真的撞上,不死也是重伤。
楚陵目光一凛。
无数个念头在心头电闪而过,他最终动也没动。
三个渡劫巅峰的人在,就算能躲的过这一下,也躲不过第二下。
他必须赌一赌曲泽溪对自己的态度。
只要对方还无心置他于死地,那眼前的情况再凶险也并不是死局。
如今这个情形,赵琼丹会怀疑他无可厚非,但他相信对方没有证据。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墙上的尖利倒刺几乎已经要刺近眼睛里,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墙壁塌了大半。
紧接着,寒光闪过,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横在了楚陵和赵无极之间。
看到这柄长剑,赵琼丹瞳孔皱缩。
就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赫连逸也不由得扬了扬眉。
竟然是曲泽溪的命剑——
天问。
曲泽溪身上常年带着两柄仙剑。
这两柄剑一为九歌,一为天问。
九歌主要用来杀敌,而天问则主要用来护卫。据说就连真仙境的妖兽也无法突破天问的防御。
不过赵琼丹从来都没有见过。
以曲泽溪如今的实力,连九歌都不需要动用,更别提用来防御的天问。
赵无极被天问强大的灵力逼得向后退了两步。他怒目圆睁:“曲泽溪!你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护这个小杂种到底?”
他声音之中也带了灵力,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曲泽溪却没有回答赵无极。
他目光落在楚陵身上,也显得冷漠而凉薄。
然而在天问庇护之下,楚陵却再也感受不到赵无极所释放出来的灵力威压。
他几乎是下意识抬起头,同样望向了曲泽溪。
四目相对。
曲泽溪眸中闪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
须臾之后,天问对准了少年的胸膛。
仿佛只要他有一字回答不对,天问就会毫不留情的刺下。
曲泽溪缓缓道:“小七,景清在自己房中为人所杀,当时你正在场。”
长睫微颤,楚陵道:“可奴才也是一头雾水。”
说完,他看向刑架上已然昏迷不醒的兰儿:“既然夫人说她指认奴才,奴才愿意与她当面对峙。”
到此地步,利剑悬于头顶,他却还是掷地有声,没有半分慌张之态,让人情不自禁相信他的无辜。
可别说做贼心虚者,即便真正无辜者面对此情此景恐怕也会情不自禁的慌乱。
赵琼丹此刻已然怒发如狂,楚陵越摆出这种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姿态,她越看这个少年不顺眼,越迫不及待的想将他千刀万剐,让他痛哭流涕,来解心头之恨。
她的儿子那般痛苦,她绝对不能容忍这个小杂种如此逍遥。
她一定要对方也感同身受才能痛快。
赵琼丹又么又怒,厉声道:“你——”
“砰——!”
她一个字刚刚出口,忽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整个大地都颤了颤。
赵琼丹微微一怔:“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曲尘急匆匆走进来。他跪倒在地,神色从所未有的郑重。
“启禀宫主、夫人……”
“不知为何,昭华宫和青玉殿同时起火了。”
赵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