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倩急匆匆赶到赵琼丹住处的时候,侍女们瑟瑟发抖着在外头跪了一地,她微微皱了皱眉,一脚踏进屋内,就见到玉宁倒在地上,生死不明。而屋中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瓷片。
显然赵琼丹真是气得不轻。
玉倩见状,也不禁感到头皮有些发麻。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迈步进去,向着赵琼丹行礼,低声道:“夫人。”
赵琼丹:“……”
赵琼丹此时眼睛都红了,见玉倩进来也只是沉着脸道。
“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说不舒服?”
玉倩道:“奴婢总是不放心夫人。”
说着,眼眶也微微红了。
她压根不问赵琼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将自己带来的托盘放在桌子上:“奴婢亲手煮了夫人最喜欢的汤,可以凝神静气的,夫人先喝两口尝尝味道吧。”
赵琼丹微微一怔,态度不由得稍稍缓和了些:“没胃口,你先放着吧。”
玉倩:“……”
玉倩道:“那奴婢为夫人按按肩吧,无论如何,您也要保重自己啊。”
赵琼丹:“……”
这回赵琼丹终于没有再拒绝。
她叹了一声道:“那好,你来吧。”
玉倩赶紧站到赵琼丹身后,帮她按摩。
她服侍赵琼丹多年,按摩的手法非常到位,没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显而易见的比刚才放松了些。
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赵琼丹道:“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吗?”
玉倩摇了摇头:“奴婢只知道好好服侍夫人,至于其他事情,夫人若是想说,奴婢就听一听,若是不想说话,那就不是奴婢该知道的。”
赵琼丹:“……”
默然片刻,赵琼丹感慨道:“还是你这丫头懂事啊,月璃那孩子若是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又何至于成日里这样操心,既要顾着景清还要顾着她。”
玉倩闻言微微一怔:“小姐?”
赵琼丹狠狠皱眉道:“就在刚才,那丫头又来找我闹,无非就是从前那一套。”
“我这也算是看出来了。”
“她自己亲哥哥的事儿,她竟是半点儿都不曾放在心上,成日里就只知道围着那个小畜生转,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从前只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如今小畜生脸上那么大一道疤也不在乎。我疼她一场,可也真是叫人寒心。”
玉倩抿了抿唇:“小姐她年纪还小,自然容易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利用,夫人您也要多包涵包涵。”
“这些年,我还不够包涵她吗?”
“她想要什么我都是尽量满足!”
“结果……”
说到这里,赵琼丹的脸上隐隐出现一丝怒容,随即又强行压了下去。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罢了,随她去吧,怪道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她还没嫁出去就这样,为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小畜生如此忤逆我,将来我也指望不上她,管不了了,管不了了啊!”
说到这里,赵琼丹眼里飞速闪过一道寒光:“现在我就要找到害了景清的人,把他干刀万剐,挫骨扬灰!”
玉倩闻言心里一突,连忙道:“那是自然的,但夫人也要保重好自己才是啊。不然奴婢,奴婢……”
说着,还伸手抹了抹眼睛。
赵琼丹拉过玉倩的手:“好了,不要哭了,你的心意我都看在眼里,往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玉倩道:“奴婢只希望夫人开心。”
此言一出,赵琼丹神色再次缓和下来。
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戴到了玉倩头上:“这支金簪可挡渡劫期三次攻击,给你了。”
玉倩微微一怔:“这金簪太贵重了,奴婢可不敢当。”
说着,她就要把金簪从头上拔下来还给赵琼丹,但赵琼丹却按住了她的手——
“给你就拿着。”
见赵琼丹态度如此坚决,玉倩只得答应一声,收下了金丹:“多谢夫人。”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赵琼丹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赫连先生,找到我大哥没有?他到哪里去了。”
赫连逸轻叹了一声道:“我正是前来禀报夫人的,请夫人前去辨认一番的,在迷途林中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应该正是家主。”
赵琼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