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世雄还处于震惊中就吃了几嘴巴,下巴都被抽歪了,手还指着绒绒跑远的方向,一脸呆滞。
耳光很响亮,但是痛感此时并未起作用的样子。
“芳芳?”
“对啊,是我。”
“我是芳芳,你的同班同学芳芳。”
芳芳举着双手捧着他的脸不让他望向别处,把注意力放在她这里,尽可能地趁他反应不过来前扰乱他的思考能力。
“我说那个人是缘缘来着。”
苟世雄始终把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一刻,雪白修长的豹子背上是没有意识的缘缘,那种吐息声和扑面而来的热气体感,绝对错不了。
啪————
芳芳拉开距离铆足了劲左右手大力夹击呼向那可怜的脸蛋儿。
郑毅和记者大叔不自觉地凑到一起躲在车后面抱团取暖。
“现在的娃娃们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记者大叔这种雾气弥漫的情况还是拿着相机打开闪光灯捕捉着精彩的瞬间,芳芳只有一个背影,双手将触未触。
而苟世雄高出多半头来,瞳孔缩小,躲不开这连续地暴击。
记者大叔把拍下的照片递过去让郑毅欣赏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让一切顺其自然。
“孩子们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咱们管也不合适,说不定小苟就喜欢这样呢。”
郑毅是真不敢插手,绒绒可是芳芳的宝贝儿,这是“保护性善后”他能理解,只是苦了苟世雄了。
“你干嘛…”
“哎哟…”
苟世雄眼眶湿润小珍珠快挤出来了,雾色下两抹红晕格外显眼,白色朦胧映在眼前,我见犹怜的苟黛玉想揉又怕疼。
“看着我,是芳芳。”
“没有缘缘的事儿。”
芳芳踮着脚身体向前倾,试图微笑。
小苟同学本就不机灵的脑瓜子这下好了彻底蒙圈了,肿胀的充血让脸大了一圈,像只藏了过冬食物的松鼠。
芳芳那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心头肉给这个大嘴巴,一定要把他的记忆扼杀在摇篮里,不计后果,心狠手辣。
“可是…”
啪啪!啪啪啪!
“我…”
啪啪啪啪啪啪啪!
“别打了!别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别…打了!”
“我¥%#〇x;”
苟世雄疼得张不开嘴后面说不利索话,泪水晶莹挡在瞳孔前面,芳芳都重影了。
这时,芳芳才停手,苟世雄被扇了找不着北,抬着手臂还在面前上下遮挡。
郑毅咬紧牙关,不敢伸出援手,甚至向记者大叔身后挪了半步。
此番拷打来到最后阶段,芳芳再次用到了她的新“饰品”,更加顺手的一甩,细棍伸长顶在苟世雄的眉心。
“只有我,芳芳。”
“只有芳芳,只有芳芳,你的同学。”
她一字一句地复述给他听,余光开始寻找起记者大叔来,他是另一个不该知道这个秘密的目击者。
“紫…油,自由芳芳。”
“芳芳…”
苟世雄的大脑已经宕机了,芳芳的声音刻进了脑海里,抱拳化作招财猫求放过。
“嗯,苟同学再见。”
“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芳芳看着收拾的差不多转身换到下一个目标,至于这位记者大叔跟希望关系很好,但也不能让他成为隐患。
她晃了晃那根警棍,硬质变软缩短,很神奇地变回了柔软的发圈,把两头捏在一起就恢复原状了。
“小郑你刚才看到了吗?”
“那是什么?”
记者大叔的职业本能作祟,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硬着头皮偷摸问了一嘴,还没等郑毅回话。
“看到什么了呀~”
“记者叔叔?”
“说给我听听呗~”
芳芳瞬移到郑队和施振铎的身后,有意无意把双肩前的长发撩到后背的时候,顺带着擦过记者大叔的天灵盖,然后用那个黑色发圈绕了两圈头发绑好了自己标志性的单马尾。
随后她的空心掌合拢发出声响,转动起手腕,希望对方别不识抬举。
“哦,芳芳女士,我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咱们认识的。”
“前段时间手术剃光头了,应该还能认得出吧…”
记者大叔可不排除自己也挨几下的可能,滑稽地呼噜几下蹭光瓦亮的光头,抓紧时间认怂。
“确定吗?”
“您可是位称职的记者呢…”
“职业素养会让您说谎吗?”
芳芳的语速节奏拿捏地十分恐怖,每一个重音都恰到好处的散发出威胁的语气。
“我这大病初愈就只能靠着照片记事儿呢,没有影像信息,这脑子不顶用了。”
记者大叔给自己身上叠buff博同情,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您也注意安全,咱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芳芳对年长的施振铎还是收敛了不少,吓唬吓唬就得了,而且确实是病人见过世面大概率能保密的。
“那您跟我过来一下。”
芳芳从容镇定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把郑毅叫到一边去,确保两人说话周围没人能听到的位置。
“绒绒好像失控了。”
“告诉她带缘缘去斑马姐那,却往反方向跑走了,叫都叫不住。”
芳芳一改前一秒的淡定,花容失色,声音哽咽颤抖。
“别急,我会去找她们。”
“你自己不要太过担心。”
“上施掰掰的车跟他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会再联系你们的。”
郑毅跟绒绒打过交道,了解它的特点。
“去哪找啊?整个城市都起了这么大的雾方向都辨不出,而且缘缘昏过去了。”
芳芳在原地跺脚,恨自己没有抓稳被甩下来。
“绒绒身处的位置雾气相对会更浓一些,大方向没错还是有机会追上的。”
郑毅见识过绒绒的本事也识出点门道来,有信心能循迹追踪。
“时间不等人,我要去了,你跟施掰掰在一起别走散了。”
他拉着芳芳跑回记者大叔身边,指了警车的方向让他们去那里汇合,跟着绒绒的路线消失在白雾里。
“把苟同学也叫上,我送你们回家去。”
“这种鬼天气是第二次了。”
记者大叔把两人招呼上车,芳芳少见的没了主意坐在副驾上,苟世雄趴在后座畏畏缩缩。
“不行,他们还在里面没出来啊!”
芳芳拍打车窗想要开门下车。
车子发动咯吱咯吱的摩擦声盖过了她的声音,一股汽油扑鼻而来,乘车体验实在是不能再差了。
不过路面并没有给他们多余的选择,因为地面裂隙已经延伸到馆外的马路上。
记者大叔虽然失去了部分识读能力,但几十年积累下来审时度势的能力还在,他感觉有车尾往后坠车头翘起的趋势。
“安全带系好了!”
“要逃命了!!!”
很果断的一脚油门到底,猛打方向,后轮空转了几圈,老旧的轮胎用尽最后的抓地力冲了出去。
后方一阵骚动,浓雾影响视线,芳芳从侧窗看到右侧的路面出了一个大窟窿,如果慢一点就陷下去了。
“额啊…”
后座的苟世雄没系安全带滚了下去呻吟着,一只手够着芳芳的胳膊。
“忍一下至少开到警车附近才安全。”
游泳馆附近的小块区域早就没有人流,一路通畅赶到警车被堵的红绿灯路口。
警方纷纷下车似乎没有往前行驶的意愿了。
记者大叔开拉力一般的粗犷驾驶风格和这辆破铜烂铁称得上是绝配,眨眼的工夫就找到了组织。
摇下车窗,和认识的警察寒暄起来。
“我是从游泳馆方向逃过来的。”
“幸好你们先一步开过来…”
警方人员庆幸他们免遭一劫。
芳芳下车就扶住了车门,通往游泳馆的道路全部凹了下去,那里变成了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