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希望他能逢凶化吉。”
“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虽说是个倒霉蛋儿,却总是一遇到问题就会被化解掉。”
“嗨呀~这我就放心了!”
苟世雄没什么城府,听之任之,相当用力地拍大腿,如释重负地看向芳芳。
“他们有没有受伤?”
“可斑马姐是神经内科医生,他们都在一个病房休息吗?”
芳芳的思维就很有逻辑性,得到信息后会做独立思考分析一遍。
斑马虽然经常会在病房轮班,不是一个科室的区域会区分开,她应该不会随意穿梭在不同类型的。
“啊…”
“他们都没什么大问题,所以都在普通病房,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芳芳将信将疑,她感觉哪里不太对,由于是从郑毅口中得知也就相信了他的说法。
按常理来讲,希望肯定会第一时间报个平安的,郑毅仗着自己留下的好印象骗过芳芳,手心都出汗了,这可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见多识广的记者大叔看着郑毅长大,所以他说没说谎一听就明白了。
眼神散了,攥拳的小动作都验证了他的猜想,大叔也懂得这番用意,看着一片废墟不禁担心起来。
郑毅不方便露面所以由施振铎出面和警方商量改日去警局做笔录,打算先把孩子们安顿好。
警方暂时答应留了联系方式,因为目前以搜救工作为主。
“走吧,孩子们上车,送你们回家去。”
“别看我这车破破烂烂的,但是掰掰我的车技好啊!”
他分别打开了副驾和后座的门。
“可别提你那车技了!”
“郑叔咱们把路口监控调出来就知道了。”
苟世雄逃过一劫后是依依不饶,当时没反应过来立棍不动,现在越想越气特别后怕。
“上车,正好我来给你证明一下。”
“九河下梢,十里八村的年轻时候谁不知道我在这片也有些名号的。”
记者大叔避重就轻,人到中年都逃不过的,提起当年勇来是滔滔不绝。
“小苟咱回家休息,这事先放放。”
郑毅可没空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他的心已经飞到了海边。
“去吧,小苟,芳芳。”
“咱们改天见。”
郑毅表情略显僵硬地把他们送上了车,苟世雄还绅士的让芳芳先请,结果她瞧都没瞧一眼坐到副驾上去了,自己灰溜溜地滚进了后座。
“把地址说下,我来脑补导航,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我都跑过。”
记者大叔系好安全带,握着方向盘马上精气神就回来了。
芳芳从后视镜里看到郑毅匆匆地扎入人群之中,身体一抖,虽然披着外套但是里面只穿着泳衣,估计是感冒了。
“家里的钥匙埋在游泳馆了,我现在回不了家。”
她这一想身外物是找不回来了。
“那就跟我回家吧。”
“我家离这里不算远,家里有阿姨让她帮你找身衣服换上,给你做碗粥热热身子。”
苟世雄从后座探身歪着头提议着。
“我不去…”
芳芳不太想跟这个平时在学校里惹人厌的家伙有太多的交集。
“那你穿成这样能去哪?”
“别客气,好歹是同学,很多人想来我家里都被拒绝了。”
“算我邀请你来做客总行了吧?”
被好心当做驴肝肺的苟世雄也是拉下脸面来讨好芳芳了。
“就近原则,去休息休息也好。”
“女孩子家家的青春期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替你们做选择了。”
“没有红灯,5分钟就能把你们安全送到目的地。”
记者大叔给了个台阶,不然两个人且得拉扯一会儿,一脚油门轰下去。
趴在前座说话的苟世雄后背一下就拍到座位上,后脑勺做得缓冲直接蒙圈了。
“唉呀,怎么不系好安全带呢?”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呀!”
结合前面的零零总总记者大叔这一下真是有点说不清了,每回遭罪的都是咱们的苟世雄同学。
芳芳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双手高举的投降姿势没忍住噗嗤地笑了一声。
“我…”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哎哟…”
“脸疼…”
苟世雄的脸上淤血清晰可见,肿胀未消,延时的痛感被动触发了。
一路顺风,5分钟的车程不到,记者大叔驾着一路嘎吱作响的爱车来到一座小洋楼的大门前。
“靠边停车就行。”
“我去按门铃。”
苟世雄屁颠儿地下车,以主人之姿摁下门铃,电子屏上阿姨一点疑惑地问。
“请问你是谁?”
“啊?”
“我是大雄啊!”
“阿姨我早上才出去没多久。”
苟世雄肿着两个脸蛋子,外套给了芳芳,自己发型乱七八糟的邋遢样确实和早上出门打理得体的富家公子哥天差地别。
阿姨摘下围裙打开玄关的门走了出来,亲眼瞧见后第一句话就是…
“还真是小少爷,你这是被谁给打了啊!”
在苟世雄身后的记者大叔和芳芳看了看对方,侧过身去当没事人一样。
“怎么会,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谁敢打小爷我呢…”
苟世雄越说声音越小,一点底气都没有,还偷瞄了身后的两人生怕他们会戳穿他弄得没面子。
记者大叔双手插兜吹起口哨来,芳芳就全当没听见,毕竟是来他家里就以沉默作为配合。
“那这两位是…”
阿姨见他们身边那辆破烂车,一个中年秃头和一位穿着不大体面的女孩,担心引狼入室,她可担不起这责任。
“哦,秃头那个是司机。”
“然后她是我同班同学。”
“阿姨你给她找身换洗的衣服吧,游泳馆那边出事了,她从里面跑出来的。”
苟世雄跟希望作对那阵,利用自己市长儿子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的确可恶,不过最近冷不丁地“从良”慢慢让人有点好感了。
他招呼着芳芳进门,记者大叔自然地跟在后面。
“诶,你跟进来干嘛?”
苟世雄看着记者大叔不像外人似的把门给带上了,有些无语。
“人家是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芳芳还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觉得这样很无礼。
“没事,年轻人气盛正常。”
“这小洋楼真不错,生在了好人家啊。”
记者大叔捧着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苟世雄心中暗爽。
“不错吧,我爸可是市长。”
“这都是国家分配的。”
苟世雄一点都不掩饰着自己有个市长父亲并为此感到非常骄傲,小手一背,胸脯一挺,扬着下巴,心里那个美啊直到两个人毫不在乎地从他左右两侧走过。
“听到没有啊?没听清我再说一遍。”
他肿着整张脸尽力张大嘴。
“听到了,你爸是市长。”
“在学校里都数不清你嘚啵多少遍了。”
芳芳耳朵快磨出茧子了。
“来,姑娘,试试这套衣服。”
“你看,头发还是湿的呢。”
“冲个澡,换上吧。”
阿姨对待孩子们总是那么贴心,眼神里满是宠爱。
“啊…”
“谢谢您。”
芳芳被阿姨的热情搞得有点不好意思,那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女士,她被阿姨带去了浴室。
“知道我什么身份了吧?”
“你现在最好跟我道歉。”
“小爷我向来是以德服人,宽宏大量的。”
苟世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胳膊展开搭在靠背上,二郎腿翘起开始抖腿,混混儿的底色还是没有完全擦除。
“市长儿子嚣张跋扈,年老记者惨遭威胁。”
记者大叔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拿着笔和纸一边念叨一边划拉。
“诶嘿!”
“你写什么呢?!”
“我哪威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