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找。”
“怎么可能会不见。”
齐高达没有精力去耗在找人上,这个地方他几次试图出去都做不到,殊友更不可能。
他的头倚在床边,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屋子里满是血液的腥味,都是那些伙伴们的血。
齐高达发觉了自己身体正在反噬他的大脑,很多奇怪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野兽的本能在侵蚀他的心神,手会不自觉地抽搐,鲜红的血液让他兴奋。
“这难道他们变得奇怪的原因?”
“糟了…”
“我也要步他们后尘了吗…”
“不行,阳吾的事情还没弄清不能就这么结束。”
齐高达拼命地压抑着身体的异样,其他孩子们见状不对想要逃跑了。
“高达哥!”
“都找遍了,殊友真的失踪了。”
出去找人的孩子回来报告。
“殊友…”
“那孩子跟阳吾走得最近他肯定了解些什么!”
齐高达的理智慢慢占据上风顶住了欲望的冲击,阳吾的死因是定要查清楚的。
“大家一起去找。”
“可能是看到阳吾…伤心得躲起来了。”
他把孩子们聚在一起齐心去办一件事,有目标有事做暂时冲淡恐怖的记忆,忙起来转移注意力。
自己先是检查被他一拳撂倒的孩子,呼吸平稳昏过去了,因为还没来得及变成野兽模样算是逃过一劫了。
然后下楼去把阳吾抱回到她的床上,另一个可怜的孩子也是。
“殊友肯定知道些什么对吧?”
“阳吾,我不会让你白死。”
他对着阳吾交待了几句后到了高墙下,九个伙伴是被他亲手了结的,此时他们的身上没有毛发,牙齿也不尖锐,感受不到戾气静静地睡去。
齐高达把他们摆放整齐列在墙角的阴影里,没弄清楚事实只能委屈他们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了。
“殊友!”
“殊…!友…!”
“你在哪?!”
“快出来!”
楼内孩子们翻了个底朝天,高墙之内能藏身的地方也就几处都没有他的影子,外面连个遮挡都没有。
被大家呼唤的殊友正靠在石门密道中,阳吾抖出的药粉药效只维持了不到两小时殊友就逐步恢复了意识。
“阳吾…”
“阳吾姐!”
他想起最后的画面是阳吾向出口方向走去,殊友醒来发现自己的白上衣有血迹很慌张没注意到墙上的那行字,径直追了过去。
“阳吾姐抛下我不管了吗…”
“不会的,不要瞎想。”
“她不会丢下我们任何一个。”
“我们说好要一起离开的。”
殊友跌跌撞撞地跑向出口,那是很长的一段路令他失望的是另一边没有阳吾,尽头的石门也无法开启。
“阳吾姐?”
“你在那边吗?”
“听到请回答。”
殊友贴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没人答应。
“走了吗…”
“还是回去叫上大家一起了?”
“一定是的!”
他从始至终都相信阳吾不会食言不会欺骗自己,但是衣服上的血渍让他很不放心不敢往那种事情上想,便掉头往回跑。
在他被迷倒的位置被墙上显眼的红色吸引了目光是阳吾留下的。
“什么意思?”
“姐姐你在哪?”
“别和殊友开玩笑。”
殊友懵了本来是期待新世界在向他招手的,反而变成说再见的离别了,他在见到阳吾前停止了思考想要跟大家汇合。
他跑到密道的出口回忆阳吾的操作在找到机关一拧石门缓缓打开,太阳恭候多时,阳光十年来第一次投进了这条密道中。
殊友原本跑出很远但想到阳吾嘱咐他当作秘密暂时不要说出去,就回头把石门关好才放心离开。
“殊友!殊友!”
这时听到下面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我在这呢!”
“喊我做什么?”
殊友立马回应,他目前急切地想知道阳吾在哪,他趴在屋檐边,下面有孩子探出头往上瞧。
“这呢,这呢!”
“找到了!”
“高达哥!!”
“殊友找到了,在楼顶!”
楼里的孩子大声地叫喊,高墙下的齐高达瞧见殊友心里大石落地又担心他不小心掉下来。
“回去!”
“下楼,离屋檐远点!”
边说边跑,可不能再出意外了,殊友望着远处好多人躺在地上疑惑不解,他的视力不大好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下楼时因为药效残留让他走楼梯一拐一拐的。
“你这半天上哪去了?”
“呀!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
“哪里受伤了?!”
伙伴们一拥而上十分关心他,毕竟才出的那些骇人的事,大家都很敏感。
“不知道…”
“我没受伤。”
“阳吾姐呢?”
“她在哪?”
殊友的脑子里现在只有阳吾,其他一概不知。
此话一出,大家沉默了。
“你去哪了?”
“不知道阳吾姐怎么了吗?”
孩子们可不想亲口说出来,而且殊友这个状态也很可疑。
“我就想知道她在哪?”
殊友焦急地询问,孩子们指着她的房间表情木讷。
他隐隐地觉得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可是又必须见到阳吾才安心。
“阳吾…姐…”
殊友犹豫了一下在门口扒头,结果阳吾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眼角还开了个口子,床单上也有明显的血迹,双手僵硬地放在身体两侧。
看了看其他人,他们没说话低下了头。
殊友走了进去来到她身旁蹲下。
“姐姐,你怎么扔下我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因为他的手碰到阳吾手背的那一刻凉凉的,在这个火热的夏天就算是清晨起床都会一身汗。
“殊友!”
“你去哪了?”
齐高达赶了回来,第一句就想要从他那里取得有用的信息,拉着殊友的肩膀。
“姐姐,怎么了?”
“现在是夏天没错吧。”
“她的身体好冰啊…”
殊友愣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摩擦阳吾的手背想让她暖起来,齐高达也注意到了他衣服上的红色。
“殊友…”
“阳吾她意外坠亡了。”
齐高达的一句话对殊友来说震耳欲聋。
“怎么会呢!”
“不可能。”
“姐姐是被你们恶作剧泼冷水了吧。”
“没关系,殊友会帮姐姐暖起来的。”
他不信齐高达的话,想要从下面握住阳吾的手却发现根本抬不动胳膊。
“姐姐?”
“你抬一下胳膊。”
“殊友帮你暖暖手呀…”
殊友看着微笑的阳吾和她撒娇。
“殊友,别打扰阳吾姐了。”
“她已经不在了。”
屋外有孩子看不下去又一次提醒殊友。
“怎么可能!”
“我刚刚还和姐姐在一起。”
“怎么会突然坠亡?”
“你们别瞎说!!!”
殊友起身指着他们意思是别说谎,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他的身上是那么刺眼。
“你几个小时前和阳吾在一起?”
“在楼顶吗?”
“这血是谁的?”
齐高达等不了殊友去接受现实,想第一时间弄清真相,当着大家的面三连发问。
“嗯。”
“不是。”
“我不知道。”
殊友是这么回答的,但这模棱两可的语句让在场的人不免产生联想。
“殊友!一定是你这家伙!”
“是他杀死了阳吾姐!”
“他身上的血就是证据。”
“这是一出苦肉计!!!”
孩子们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按捺不住了,他们都一样不能接受事实,殊友成为了下一次发泄的出口。
“别乱说!”
“这孩子最喜欢阳吾了。”
“不可能是他。”
“肯定有隐情。”
他护在殊友身前,其他孩子只能动动嘴,齐高达意识到这一点即刻制止避免悲剧再度发生,斩断仇恨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