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吴瑜琛赶忙把耳朵凑向周勤:“你刚才说什么?”
周勤凑近了说道:“回禀主司:失物已经分拣完毕。都追回来了,就差汪大人的御扇。这是清单。”
吴瑜琛通红的脸上逐渐兴奋:
“都追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好!我二弟天下无敌!”
“什么?御扇?不必管他!如今镇北侯府给我撑腰,汪大人我也不怕!”
周勤额头的冷汗都流成河了!
听到吴瑜琛这么说,立刻也捂住了他的嘴巴。
这话要是传出去,够他死八百回的,冯捕正他们还在衙门里睡着呢。
而杨临还在说着:“菜单给我,我买单!”
气的周勤都要发动儒士的技能攻击了。
就在这时,吴瑜琛转头抱住杨临肩膀,凑到他耳朵跟前低声道:“二弟,二弟,你听我说。”
“哥,不要跟我抢,今天我买单。”
“好好好,鸡蛋,再去炒个蛋。”
杨临看向周勤一脸豪迈道:“服务员,照我哥说的,加菜!”
吴瑜琛愣了一下,再次趴到杨临耳边说道:“二弟,二弟,哥哥我...求你个事呗。”
“赴汤蹈火啊,琛哥。”
吴瑜琛顿时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二弟,赶明儿个,去一趟镇北侯府呗。”
“啥?”
“镇北侯府?”
嘶~~~
杨临一个激灵。
这是哪?
我是谁?
这不是在北京运河大酒店二楼包间么?
进来这俩穿古装的服务员,手里拿着菜单,不是来催单的么?
杨临猛拍脑袋!
朦胧的记忆逐渐清晰。
这他妈哪里有古装服务员?
这哪里是北京运河大酒店?
这是特么京兆西衙门啊!
刚才我都聊啥了?
我冲着主簿大人喊啥了?
服务员买单?
哎~~呀!
大型社死现场啊。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喝多了,装晕!
“哎哎哎,二弟你别晕。你别啊。”
吴瑜琛看着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杨临,转头对脸色焦急的周勤说:“扇子的事,我有办法拖一拖。二弟抓贼累了,我扶他去侧房休息。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周勤顿时又懵了:“二弟,什么二弟?”
吴瑜琛大笑:“哈哈哈哈哈,这是我二弟,我刚结拜的兄弟。”
周勤扶额无奈,这是喝了多少酒?
吴主司平时不这样啊。
“白安,快去扶杨临,怎么能让主司扶呢?”
“没事。我亲自扶,我还要跟二弟一起去侧房休息。”
周勤顿时拉住了吴瑜琛:“主司,不可,侧房只有一张床,你们不能跟挤到一起啊。”
吴瑜琛摆了摆手道:“都是兄弟,没有什么尊卑礼节。夫人已经睡下,我就不打扰她了,衙门今天住了那么人,就侧房还有一张床。再说,大老爷们挤一张床怕什么?”
周勤拍着大腿着急:“哎呀,你不知道啊。杨临有病,有大病啊!还喝了这么多酒,酒后容易乱...”
吴瑜琛压根没听:“我二弟好着呢!他刚才还跟我说,他会碎星拳、铁裆功,本事多着呢。”
“什么?铁裆功?”
“对,铁裆功。二弟给我表演了,桌子都能戳窟窿!甚是了得!”
周勤已经如遭了雷击一般,惊愕地走不动路了。
装晕的杨临心里一通大嘈:不是、没有、我没表演!你不要血口喷人!
看着吴瑜琛推开房门走进侧房,周勤猛地闭上眼,咬着牙,脸上的微须都在发抖,那表情难受至极。
白安好奇地问道:“先生?他俩挤一张床,有什么问题吗?您,这是什么表情?”
周勤猛地睁开眼,眼中的精光吓得白安一个哆嗦。
“气死我了。管不了了。我回家了!”
临走,甩给白安一句话:“去!找夫人准备点创伤药!”
白安疑惑:“准备创伤药干啥?”
“让你去,你就去!别睡了,守着,听到主司大喊,你就冲进去!明白了吗?”说完,周勤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白安奇怪了半晌,才对着黑夜“哦”了一声。
偏房里,吴瑜琛把杨临放到床上,倒头躺在里面。
杨临装晕实在没脸睁开眼,此刻一动也不动,继续假装醉酒昏迷。
“二弟,你顶到了我了。”
“我擦?我哪里顶到你了?我都没发功。”
“膝盖!”
杨临赶紧抽回了膝盖,随后他听到了吴瑜琛传来的呼呼声。
睡得死死的了。
呼~~~
杨临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用手将整张脸捂住,低头反思。
尼玛,明天可怎么见人。
对。
这几个都知道,我有大病,我怕谁?
可是实在睡不着,杨临抬腿轻轻走出了房门。
这才穿越来第二天,这不怪我啊。
我也是还没习惯。
喝多了之后,脑子里都是穿越前的场景。
谁说一个穿越者能这么快就适应,穿越前的日子都刻在骨子了,怎么说忘就能忘。
做个梦都是b站、抖音、快手、番茄,小姐姐、花花世界。
而这个世界,毛都没有。
越想越惆怅。
不知不觉,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咚咚咚,夫人,夫人。”
白安敲着房门,憨憨的声音。
吓了杨临一跳,不知道为何,他有点紧张,此刻怕见到任何人。
社死后遗症,还没结束。
他赶紧侧身靠在柱子一边的黑暗里。
“白安。怎么了?”吴夫人的声音。
“我要一些创伤药。”
“创伤药?是谁受伤了?”吴夫人匆匆忙忙起身,打开了门。
“呀,夫人你怎么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
咦?
顿时,杨临的惆怅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扭头看了过去。
却见房门已经关上了,啥也没瞧见。
屋门里的亮光,照出白纸窗户上两个影子。
一个曲线玲珑波涛汹涌,另一个是书生,低着头,畏首畏尾。
“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吴夫人问。
“没有。”
“老爷受伤了?”吴夫人又问。
“不是。”
“老爷人呢?”吴夫人奇怪。
“老爷给杨临庆功,两个人都喝大了,睡在外进偏房了。”
“主簿呢?”吴夫人的声音有些无奈了。
“他回家了。”
“京兆府来的捕快呢?”
“他们也没人受伤,在最外面的工房里支了床睡下了。”
夫人就纳闷了:“那是谁受伤了?”
“大门我已经锁好了,所有人都睡了,应该不会有人受伤了吧。”
“你耍我的?”夫人有些生气了。
随后,屋里灭了灯。
里面传来支支吾吾的小声求饶:
“夫...夫人,别,放过我吧。我真是...我真是来拿创伤药的...”
“不,夫人,小生已经对你做过一次错事了。先生说开窍入境就要非礼无视、非礼勿听。小生还想开窍入境...”
“哦...耳朵,疼疼疼...啊..小生疼疼疼...”
“啊...夫人...小生...啊...开窍了开窍了...”
“哦...入境了入境了...哦...小生...我...飞了...”
杨临的酒,顿时就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