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这一刻,余牧彻底合上了手中的书。
上一世,他不算入凡,他甚至不曾入市,只于林子中茹毛饮血了一甲子便有了极大的收获,他彻底压制叶天,便是从吞服过甲子寻道丹之后。
“这一世…隐于市,做个凡人,也好。”
点燃油灯,灯光落在余牧脸上和自然光完全不同,或许只是一念之间,余牧,或许真的成了凡俗人。
他会累,会饿,会畏惧寒冷,炎热,会病,也会为了生计奔波,想着明日该去怎么过。
至于李大牛千恩万谢送来的酒,这凡俗的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也是这一壶酒下肚,余牧就发现了自己虽然好酒,却真没什么酒量,以前喝那么多都是偷偷摸摸的将酒力用修为排了出去。
墨那个孙子,肯定也是这么干的!
想着,轻微的鼾声渐起,窗外明月悬空,有虫轻唱,夜鸟轻鸣。
屋里,鼾声恬然,灰麻雀趴在余牧的窝颈处,那深邃而充满古老智慧的目光,从未离开余牧分毫。
………………
第二日,仅一夜时间!云起城出了一个传奇嫖客!夜御十女而游刃有余,酣战一夜而神采奕奕!这简直非人力可为之啊…
这传奇嫖客还生着一张好看到让女子都嫉妒的脸!那气质更是仿佛只因天上有。
一时间无数嫖客将这位传奇嫖客尊为嫖道宗师,甚至在有人当街想打这位传奇嫖客时,那些普通嫖客还出手相助,一哄而上之下反而打了那些人一顿。
温如玉那猖獗至极的笑声传遍整个大街!本少爷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果然!没了修为,也是传奇!
回家后李大牛夫妇鄙视的看着温如玉,李大牛更是将王翠娴护在身后,好像生怕被传奇嫖客祸祸了似的…
温如玉则完全不在意,他们那小团队里有一个算一个,哪儿有什么好名声的,哪儿有什么在乎颜面和名声的……
“你这么嫖,怕是活不过一甲子。”
余牧手中似乎盘着什么玩意儿,温如玉打了个哈欠:“笑话,本少爷越嫖越精神!”
“欸,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啊。”温如玉摸了摸余牧的腮帮子,又左右看了看他的脸:“厉害啊!神似凡人!你感悟了”
“悟的没你深。”
“那是!啧,其实凡俗女子别有一番风味,那征服感…嗯你手里头是什么”本想炫耀一番,顺便给余牧拉下水好兄弟一起嫖的温如玉上去就掰余牧的手。
余牧这哔是不是藏什么好吃的了
然后…温如玉就看到了一枚…丹药!真真正正的丹药!杏白色,品阶不高,但这可是丹药啊!
“你…你哪儿来的我们能靠着这个恢复修为不!”温如玉一把抓过丹药放在鼻孔处嗅起来,香,真他妈香!
“一枚六阶疗愈丹,抵消不得道丹的药力,甲子寻道丹一旦吞服,一个甲子内想解除药力除非你找根绳子给自己勒死。”余牧一把抓过被温如玉闻了半天的丹药。
本来还有些疲惫的温如玉吸了吸丹香,直接就生龙活虎了!这他妈可是六阶丹!嘶…他忽然想起余牧为什么敢说他能药到病除了!
“当日随手一抓,不想除了甲子寻道丹,该掏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放在袖口之中,幸而没丢,也没被李家大嫂洗衣裳的时候给扔了。”
余牧一脸感慨,自己…真他妈的机智!
倒是那灰麻雀,又鄙视的看了余牧一眼。
“有这个,用玉片轻轻蘸一下,再将玉片放入水中搅搅,不是药到病除吗谁敢说我不是神医!”
“肘!开药铺!”
………………
再说妖族境内。
墨一身杀意滔天,十万强大的魔魂被万魂幡控制环绕在其周身,其一人可顶二十万军!
他已经忘记他杀了多少妖了,而且怪异的是…如今暂代李道极行使天道之权的那一缕大道意志,并不曾心杀戮降下什么因果或者天罚。
这点,墨倒是有些疑惑。
他还想看十万魂幡能不能扛得住天劫呢。
诸多正道修士,哪怕是魔域修士看着墨,眼神中也都是恐惧。
墨…活吃元婴元神!甚至后边还开始吃那些强大的妖的内丹和心脏!活着挖出来就塞进嘴里,手上,嘴角,却不染丝毫血腥。
他那俊美的脸多了几分仿若病态一般的苍白,原本一头只是带着猩红之意的黑发,如今基本上就是黑红交错的状态。
他手上沾染着无尽的血腥,他在享受杀戮!十万魂幡在,魔尊或者渡劫大能不出手,哪怕大乘强者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
原本其喜着一身黑袍,如今却是着着鲜艳的红袍!明明顶着和余牧一模一样的脸,但现在…他却分毫没有曾经的样子。
就连孟青骄都劝不了墨,而且她对墨,似乎总会升起难言的恐惧,那种恐惧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莫名的压迫感。
还有,她很是不喜墨如今毫不掩饰的看着她的炙热,赤裸裸的眼神。
也唯有陆星河该时长在墨身旁,也唯有对着陆星河,墨还会露出一抹十分相似余牧的笑容。
这日,墨又孤身一人灭了妖族一个中型部族,其面无表情的踩碎了那身为族长的大妖的脑袋。
常人不得见,丝丝缕缕的煞气涌入他的口中,其本该黑白分明,最多略带猩红的眸子,现在几乎是一片渗人的血红。
他站在高处,看着十万魔魂杀戮滔天,听着妖族部族惨叫连连,俊美邪魅的脸上浮现着享受的神色。
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想起,并未回头,只是一指斜阳。
“星河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血的颜色。”
一身剑袍的陆星河直接坐在墨的身边,他不嫌弃墨那明明不见分毫血污,却血腥滔天的味道。
“可是墨,血的颜色会蒙了眼睛。”
“你想说什么”墨侧目看着陆星河,猩红的眸子中划过了一抹十分危险的血色。
“墨,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是余牧吗,你还是墨吗,你还是你自己吗。”
感受着那抹危险,一直怂的要命的陆星河没有分毫退让。
他直视着墨的眼睛:“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