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芊灼连忙摇头道:“不必如此自谦,慕公子尽心尽力,实在感激不尽。
况且,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定能寻得其他良策来化解此劫。”
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着一切都能够顺利度过。
慕黎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毕竟,他也清楚自己在此事当中更多地扮演着一个传递消息的角色而已。
而真正拥有高深蛊术、或许可以救下端君性命之人,则是声名远扬的摄政王妃。
想当年,关于摄政王妃那出神入化的蛊术可谓是众说纷纭。
甚至曾有传闻称,摄政王之所以对摄政王妃一往情深、忠贞不渝,皆是因被其下蛊所致。
当然,这些传言究竟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恐怕只有当事者最为清楚。
然而眼下,尽管摄政王妃身怀绝技,但碍于身份特殊等诸多因素,想要请他入宫施救并非易事。
就在众人刚刚交谈没几句话的时候,只见远处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二皇女驾到。
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似乎心中满怀着焦急与关切之情。
君芊灼见状,赶忙迎上前去,满脸愁容地向二皇女询问着情况,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听到君芊灼的问话,二皇女沉重地回答道:“御医正在里面照看,目前来说,君父的状况还算稳定。
但我瞧着他面色越发苍白,气息也很是微弱。”
听完这话,君芊灼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阴霾。
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然后勉强振作起精神,将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慕黎身上。
“慕公子,你先跟着二皇女去瞧瞧端君吧。”
慕黎点点头,准备跟着二皇女走。
接着,君芊灼又朝二皇女说道:“二姐,我就先不过去了。”
二皇女叹气,摸了摸君芊灼的头,“我知道,君父也不会怪你的。”
本来君芊灼就自责愧疚,一听二皇女这话,她就更难过了。
等找到凶手,得将她五马分尸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随后,二皇女领着慕黎迈步走向端君的寝宫。
当她们踏入那座宫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扑面而来。
刚走进寝宫,慕黎便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腐朽之气。
这股气味并不浓烈,却又无法忽视,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腐败的力量所笼罩。
这座宫殿显然并非密不透风之地,相反,其通风状况极佳,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然而,即便如此,那股若有若无的腐烂味道依旧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以常理而论,端君作为地位尊崇之人,其居住之所必定不会疏于清扫打理,更不至于因年久失修而出现漏雨等问题。
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一切皆是由蛊所致。
慕黎暗自思忖,试图凭借自己对各种蛊虫的了解来推断出究竟是哪类蛊能够产生这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他深知,只有准确地找出源头,才能对症下药,解决眼前的困境。
于是,他开始在脑海中逐一筛选那些可能与腐臭相关的蛊种,希望借此逐渐缩小嫌疑范围,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随着距离端君越来越近,那股腐朽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被这股恶臭所笼罩。
它不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异味,更像是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错觉——躺在那张床上的人似乎早已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二皇女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开始怀疑那些御医是否欺骗了自己,毕竟眼前所见与他们所说的情况相差甚远。
君父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根本不像是一个还活着的人的气息,这让二皇女对御医们的诊断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内心的忧虑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二皇女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她颤抖着伸出手,缓缓靠近端君的鼻子,想要亲自确认他是否还有呼吸。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而煎熬。
终于,当二皇女的手指触碰到端君的鼻翼时,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流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指尖。
尽管这股呼吸十分微弱,但对于心急如焚的二皇女来说,却犹如天籁之音。
她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原处,紧绷的神经也稍稍得到了一丝舒缓。
然而,尽管知道端君尚有一息尚存,二皇女依然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她深知,君父的病情依旧严峻,需要尽快解决。
于是乎,只见那二皇女身形一闪,动作干脆利落至极,将原本所站之位空出,并优雅地伸出玉手,朝着慕黎轻声言道:“慕公子,麻烦你了。”
慕黎闻得此言,赶忙抱拳回礼道:“二皇女殿下言重了,我也只是尽力而为。”
语罢,他稳步走向端君床榻旁,而后缓缓落座,接着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了端君的手腕之上,开始探查其脉搏状况。
然而,这一探之下,慕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诧异。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端君的脉象颇为奇异。
单从外表来看,端君此刻的面容着实令人担忧。
他气息微弱如丝缕,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风中之烛般摇摇欲坠。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脉搏跳动却异常强劲有力,甚至比起那些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的男子还要更胜一筹!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和恐惧。
仔细观察之下,可以发现端君的脉象与面色呈现出一种极为矛盾的状态,仿佛两者之间毫无关联一般。
不仅如此,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得几乎无法忽略的腐臭味道,那股恶臭犹如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让人作呕。
按理说,像这种如此奇特罕见的蛊虫,以他多年来的阅历和见识,理应有所耳闻才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这般诡异莫测的蛊存在。
看着慕黎那一脸严肃至极的神情,以及仿若御医般一言不发的沉默模样,二皇女的心就如同坠入无底深渊一般,不断地下沉、下沉……
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不安,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声音略带颤抖地开口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慕黎缓缓松开原本紧握着端君手腕的双手,眉头紧紧皱起,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向二皇女,轻声说道:“此蛊甚是奇异,实乃罕见之物,以我的见识,亦难以确切判定究竟是何种蛊毒所致。”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轻轻放在床边的几案上,接着解释道:
“这个香囊内装有能够抑制绝大多数蛊虫活跃度的草药,或许可以为端君再多争取一些宝贵的时间。
然而,若要彻底解除这蛊毒之害,恐怕还需我仔细翻阅一些古籍,寻觅可能存在的解法。”
二皇女强忍着内心深处涌起的无尽失落感,努力让自己的神情保持平静,她微微颔首,向着慕黎轻声说道:“多谢慕公子此番相助,此恩此情,本殿铭记于心。”
言罢,她轻轻挥动手臂,示意身旁的侍从护送慕黎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