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谢风鸣睁开眼睛，只见小花浑身是血，玉手搭在他的肩上，欲言又止，口中血液淌出。
    她的血液是臭的，就跟她的人一样，让人厌恶。
    谢风鸣想起忘香楼的曾经，他从没让小花这种卖女碰过自己的肩，他认为这是一种晦气的事情，他从没有爱过小花，甚至，保护小花，也不过是拔剑的借口。
    他没能保护自己的爱人，同样没能保护面前的女人.......
    啊！.......
    像是想到了痛苦的往事，谢风鸣仰天而吼，他头疼欲裂，恨不得用雨剑劈开这天地。
    “阿桃......”
    记忆中那个女孩的身影缓缓走近，“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你......”
    滴......
    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谢风鸣眼角滑落，五十年前，这滴眼泪就该落下。
    谢风鸣已经五十年未曾出现，起初的二十年，没人在意，然而后面的三十年，蛮荒没下过一滴雨，雨剑之神，也就成了整个蛮荒最渴望的人。
    谢风鸣不像叶子凡，他的痛苦足以毁断一个修士的修为，五十年前，他本就已经金丹四品。
    “哭哭啼啼，跟个女人一样，简直是废物。”
    叶子凡试着勾起谢风鸣的怒火。
    小花的死，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愚蠢的蝼蚁，死于非命罢了。
    就算死的是何小丽，他也不会心疼。
    天空中，阳光依旧，证明死的人，是个无足轻重的卖女。
    “能死在天葬道纹下，也是一个蝼蚁的荣幸。”
    叶子凡不忘补刀。
    用天葬道纹灭杀一个凡人，简直就是笑话。
    在他眼里，能死在天葬道纹下，确实是小花的荣幸，寻常凡人，还没有这种死亡的待遇呢！
    “本尊说过，你俩能活一个，你可以滚了。”
    叶子凡能看出谢风鸣的痛苦。
    让一个心死的人活着，这比杀了他还痛快。
    见谢风鸣不为所动，叶子凡一个意念，朝着谢风鸣施加威压。
    谢风鸣不躲不避，双手托着小花的尸体。
    一次威压，小花的尸体骨头全碎，
    二次威压，小花变得面目全非，
    三次威压，小花彻底成了一滩肉泥。
    至于谢风鸣，浑身是伤，拿着一把雨剑，跟个败北的将军一般。
    叶子凡没有再去理会谢风鸣，而是朝着地面落去。
    喝！
    他一拳便砸碎了地面，露出地下的模样。
    冰窖。
    无数强者的尸体在此，可惜的是，这些人的血早已冻坏，无法食用。
    “尸尊！”
    秦明宫又喜又苦，她不知该作何解释。
    几次三番，都是叶子凡救了她，身为一个奴婢，却无法为叶子凡做到任何 事情。
    “还活着就好。”
    叶子凡没有废话，释放黑色真气，蚕食着道纹。
    困住秦明宫的道纹，并不太强，只是金丹一品的秦明宫刚好无法突破。
    金丹二品的叶子凡，也是用了一个重力才勉强开出一个口子。
    “拜见尸尊。”
    秦明宫出狱，当场跪拜，至于面前的仇人谢风鸣，她没有任何想法。
    叶子凡没有发话，她不敢擅作主张。
    “小奴，本尊有要事交给你。
    去将蛮荒界的所有管花毁掉，这件事交给你跟陈天宇那个老东西。”
    叶子凡早就想好了，金丹一品的秦明宫，外加天老爷，两人的实力，对付城邦的城主，绰绰有余。
    至于金丹期的邪教人员，自然是交给叶子凡。
    “是！”
    秦明宫谨遵叶子凡之命，没片刻停留，便朝着忘香楼外而去。
    ......
    ......
    叶子凡交代完后，扫了一眼谢风鸣，“刚才你那一剑，还挺秀的。
    只可惜，你是个秒男，除了一剑，毫无作用。
    甚至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像你这种废物，死在本尊手上，简直是脏了本尊的手。”
    叶子凡渴望得到谢风鸣的道血，但他知道，只有不断敲打谢风鸣，不断击溃谢风鸣的防线，才有可能得到道血。
    他本可以一招灭了谢风鸣，但自主吸纳道血，需要一年时间，他等不起。
    如今还有呆老三的道血需要时间消纳，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先养养谢风鸣，要是谢风鸣再不上道，届时再杀也不迟。
    叶子凡在等一个奇迹的发生。
    没有理会谢风鸣，叶子凡朝着天城之外而去。
    忘香楼中，只剩一个丧了志的谢风鸣，他怀里，是一堆烂肉，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溃烂得彻底。
    楼外，何小丽匆匆赶来，她能看到满目疮痍。
    很难想象，方才的战斗究竟有多惨烈。
    她没有找到小花的身影，但在谢风鸣怀里看到了小花的首饰。
    她四下张望，却没看到叶子凡的身影。
    “尸尊呢？
    你把小花怎么了？
    你死了吗？
    能不能说句话？”
    何小丽问着谢风鸣，扯着他的衣领，眼角却不自觉流出了泪水。
    惨烈的战斗，外加下落不明的尸尊，可想而知，情况不妙.......
    ......
    ......
    另一边，叶子凡已经出了天城千丈有余。
    “现在还释放着气息，是不想活了吗？
    真是废物。”
    叶子凡晦唾一口，他没想到谢风鸣的脾气如此之倔。
    眼下，还是找几个软骨头捏捏，至于谢风鸣这样的大餐，先留着养养。
    叶子凡神识外放，六千多丈的距离，他遁行了一个时辰，却还是没能见到理想的目标。
    “南方？
    为何没有赵子奈的气息......”
    叶子凡静下心来感应，却没能再次感应到赵子奈的气息。
    整个蛮荒界，赵子奈的气息全然消失。
    “死了吗？
    愚蠢的女人！
    亏本尊还欠你几团道血！”
    叶子凡想起赵子奈给予的几团道血，他本想着将有意识的道血赠予赵子奈，勉强算还人情的，结果怎么也找不到赵子奈的气息。
    眼下，看来赵子奈要不就死了，要不就是离开了蛮荒界。
    不论哪种结果，叶子凡知道，根本用不到赵子奈。
    这个奴婢，真是不让人省心，不如秦明宫靠谱。
    叶子凡心中暗骂一句。
    秦明宫不知道磕了什么药，迅速到达金丹一品，单纯这一点，就比赵子奈靠谱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天灵山赵家之女，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尽管如此，叶子凡还是不忘幻想一波。
    赵家是天灵山名家，事实上赵子奈就算回到天域，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至于赵子奈为何被害，赵家为何半个屁不放，叶子凡无从所知，只是......赵家成为天域名家，似乎也就是这三百年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