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鸣继续撑起双腿，艰难站起来，“在下相信尸尊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杀鸡取卵的事情。
    既然在下答应事情完毕之后，赠予尸尊道血，在下定然不会食言。”
    谢风鸣没半点怨气，嘴角微扬，仿佛能预知未来。
    叶子凡没有收力，“可惜，本尊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你拒绝的时候。
    给你两个选择。
    一者，凝出道血，本尊可助你找到雨剑的传承，至于救蛮荒......就更简单了。
    二者，现在跟本尊死斗，带着遗憾去死。”
    叶子凡态度冰冷，不给谢风鸣选择的机会。
    两者，都是绝路，就像在告诉谢风鸣，今日必杀他一样。
    谢风鸣吸了一口气，“那你大可以杀了我。
    不是在下拒绝尸尊，而是尸尊没给在下选择的余地。”
    谢风鸣敞开怀抱，迎着光，一副欣然送死的模样。
    叶子凡眉头紧皱，“看来当初留你一命，是错误的选择。
    错误到让你以为本尊是个仁慈的主，而不是屠戮的神。”
    叶子凡绘制一道天葬道纹，像是神之天罚，形于谢风鸣面前。
    谢风鸣嘴角一笑，“纵使屠戮的神，也有悲天悯人的一面。
    如果在下能随千万人赴死，也是荣幸之至。
    兴许，这就是尸尊的怜悯，既然如此，在下又何必介怀。”
    谢风鸣仿佛能感受到空气里的一丝微凉，带着希望的凉意从远处奔袭而来，带走心头的愁绪乱离。
    叶子凡恼火，“简直是顽固之至，轻易杀了你，反而便宜了你！
    本尊最恨自以为是的家伙。
    既然你这么希望以蛮荒万灵为己任，本尊就屠尽万灵！
    既然你希望雨剑有继承人，那本尊就毁了雨剑！”
    叶子凡绘制一道斩戮之刃，迅速斩向雨剑。
    肉眼可见，雨剑破碎，只剩下一把刀柄和剑鞘。
    残碎之刃落在黄土地上，被风沙掩埋。
    “弱者，谁都救不了，什么都保护不了。
    既然你如此疯狂，那本尊就随你疯狂一次！
    你不是要保护蛮荒吗？
    本尊就在你死之前，将蛮荒之人屠戮殆尽！
    没用的阿吉！”
    叶子凡心神凶狠，意念为现，将谢风鸣擒在手中，迅速朝着西凉而去。
    ......
    ......
    两个时辰之后，
    叶子凡赫然站立，他傲视着底下的蝼蚁。
    “是尸尊！尸尊带着这个死瞎子回来了！”
    “尸尊，我们都很想你！”
    “尸尊，这是我们为你立下的雕像，你看是否满意？”
    ......
    西凉人甚是热情，他们拖着一个巨大的雕像，是叶子凡身骑龇天兽的模样。
    当然，为了显示对叶子凡的尊重，雕像特意将龇天兽小化，将叶子凡巨大化。
    乍一看，就像叶子凡骑着一朵云团。
    尽管雕像不比现实，但能看出西凉人对叶子凡的爱戴。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看见了救世主，那般模样，光洒在脸上，不曾有片刻悲伤。
    “蝼蚁们，本尊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逃跑，一炷香之后，本尊将对你们大开杀戒。
    就在绝望中颤抖吧！”
    叶子凡态度冰冷，释放一股强大的气息，逼得众人胆寒。
    底下，几万民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他们敬仰的守护神，竟说要屠戮他们！
    “尸尊，你到底中了什么邪？”
    “死瞎子，一定是你给尸尊施加了什么妖术！快放了尸尊！”
    “混蛋，是我们打的你，有本事你来找我们报仇啊！你有什么资格去找尸尊？
    你个欠姥姥的家伙！”
    ......
    人群躁动，紧接着，他们迅速抓住了重点。
    一切都是谢风鸣到来，才会变得如此。
    一切都是谢风鸣的错！
    一定是谢风鸣做了某种脏事，才让叶子凡变成此刻模样。
    叶子凡一脸阴笑，“谢风鸣，听到了吗？
    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人们。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蝼蚁。
    弱者，有那么多的想法，真是悲哀啊！
    你成为不了他们的英雄。
    本尊只需要给他们一点点好处，一点点，甚至只是一口水，他们就会把保护自己的英雄诋毁成大魔头。
    这样的蝼蚁，就是你口中道德高尚的蠢货。”
    叶子凡尽情嘲笑着谢风鸣的落败，嘲笑这群人的无知。
    谢风鸣嘴角抽抽，“弱小，无知，是他们的错，但绝对罪不至死。”
    叶子凡讥笑，“可惜，世间的规则，是强者定的，而你，不过是弱者中的一员，没资格说三道四，有本事就起来反抗，而不是像个瞎子一样残废等死。”
    叶子凡一把扔下谢风鸣，就像扔一个垃圾一样随意丢弃。
    他继续对着人群喊道，“都蠢在原地干嘛？
    给我逃！
    你们不逃，本尊如何尽兴？
    你们这些肮脏的废物，就该随着蛮荒而死！”
    “尸尊，你到底着了什么魔？
    快醒醒......”
    “求求你醒过来吧？尸尊，我们都是你虔诚的子民。”
    “尸尊，我们的命都是你给的，请你不要迷失自我。”
    .......
    这帮蝼蚁还是不肯相信现实，跪在地上，企图以卑微的方式求回叶子凡的醒悟。
    叶子凡猛吸一口气，他的精神微微恍惚。
    “虔诚的弱者，实在让人难以下手。
    可是......本尊不是仁慈的救世主！”
    叶子凡狠狠心，“都特么聋了吗？”
    叶子凡狂怒，伴随着一道凛冽的威压，直直压死十几个男女，其中还有一对夫妻。
    电光石火之间，便死了十几人，所有人这才慌了慌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子凡。
    “尸尊......”
    众人语塞，不知如何抉择。
    “你们还有半炷香的机会。”
    叶子凡神情冷淡，众人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们一定是在做梦......”
    “快跑！”
    就在此时，谢风鸣按压不住心中的悲愤，他对着人群歇斯底里地喊着。
    “他，真的会杀了你们的！”
    谢风鸣猛兽般地吼叫着，他不敢相信叶子凡竟真的会动手！
    魔头！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魔头！
    可恨！
    可恨！
    谢风鸣的愤怒爆满，他没想到叶子凡如此丧心病狂，竟真拿人命来填欲。
    “放了他们！
    叶子凡，王八蛋！你究竟要做什么！”
    谢风鸣怒吼，他身上闪动着一丝丝的真气，那勾赢之状，势要与叶子凡拼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