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凤轻染住在了丞相府。
而四方馆那边,北辰渊在将北臣誓拖回住处后,取来雪貂,饮下它的血液,这才将体内的催情药解掉。
两人只觉身体疲累至极,甚至相互间都没说上一句话,便倒头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凤轻染早早起身,在陪着母亲和弟弟吃过早餐后,便匆匆赶往了医馆。
正忙碌着救治病患之时,凌夷太子及凌夷公主到来。
不明所以的凤轻染问两人道:“不知你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来问诊不可以吗?”凌夷公主说着坐在了凤轻染面前,并将手腕撂在了诊桌上。
凤轻染见此也未多言,指尖轻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开始细细诊起脉来。
凌夷公主将目光落在了凤轻染专注的神情上,她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凤轻染,不得不说,凤轻染确实长得十分姝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还是东凌国有名的女神医。
这样的女子无疑对男人们存在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与凌君焱也算是郎才女貌了,自己也是时候该结束这场无望的单相思了。
浑然不知她有如此多心理活动的凤轻染,在仔细为她诊脉过后,缓缓收回手指,一面伏案书写着药方,一面向她介绍着诊断结果:“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有郁结,凡事需得看开些,莫让执念过深,免得伤了神。”
“阿姐可是听到了?往后切不可再执着于某事,平白伤了自己的身子,既然有些事情已无法改变,那就彻底将其放下吧,好好保重自己才是。”站在一旁的呼延绝劝慰着凌夷公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凌夷公主起身,在接过凤轻染手中的药方后,神色释然,眼中带着真诚的祝福:“凤姑娘,明日我与弟弟便要回国了,往后大概再不会出来了,就此别过,愿你与焱王殿下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凤轻染闻言看向凌夷公主,继而又将目光落在了呼延绝的身上:“这么说,你们明日便要离开了?”
呼延绝点头:“我与阿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东夷国,且是在父亲的极力阻挠下出来的,如今我两人的心愿都已了,也是时候该离开了,并且往后应该再不会出来了。”
凤轻染闻言,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虽她与这两人接触并不多,但好歹也相识了一场,想到他们明日就要离开,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既然你们明日就要离开,那今日我便带你们游览一下东凌的京城,也算为你们饯行了。”
姐弟二人相视一眼,眸中皆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激,随后三人步出医馆,与等候在外的钟离殇一同前往京城各处游览。
身后的太医们眼巴巴看着凤轻染离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因为凤轻染给出的理由是陪别国贵宾畅游京城。
而与此同时的四方馆内,北辰渊从床上爬起来后,越想昨日之事越气,于是找到了同在四方馆的楚轩辕。
一番寒暄过后,他开门见山:“昨日之事,想必轩辕兄也十分气恼吧?”
楚轩辕咬牙切齿:“不气恼那是假的,出使一趟东凌竟割掉三座城池,若被父皇知道,定会将我重重责罚!”
“那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东凌灭掉算了!”北辰渊眼神一凛,狠声说道。
“这……恐怕有些难吧?再怎么说它也是一个大国,又怎会像苗疆那般说灭掉就灭掉呢?”楚轩辕面露难色,显然对北辰渊的提议感到担忧。
北辰渊冷笑一声,眼神阴鸷:“东凌国虽国力雄厚,但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只要我们找准时机,未必不能将其一举击溃。”
楚轩辕好奇追问:“哦?北辰兄此言何意?东凌国有何空子可钻?”
北辰渊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据我对东凌局势的分析,逍遥王野心勃勃,与皇上早有嫌隙,或许可以一用,助我们达成目的。”
“逍遥王?他不是已经被软禁了吗?”楚轩辕不解问道。
“咱们把他救出来便是了!”北辰渊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
楚轩辕面露难色:“解救?但这谈何容易,其中必定困难重重。”
北辰渊轻轻一笑,语气中充满了诱惑:“这就看轩辕兄有没有诚意了。”
楚轩辕心中一动,神色凝重地问道:“北辰兄此言何意?还望明示。”
“孤不信轩辕兄在宫中没有内线。”北辰渊压低声音,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楚轩辕敛眉略沉思了一瞬,决意坦白:“北辰兄何尝没有,只是靠他们能将逍遥王救出来吗?”
北辰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孤已暗中摸透了逍遥王在宫中的囚禁之处,只是人手不足。若轩辕兄能慷慨相助,调派精兵强将,你我联手,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逍遥王救出。”
楚轩辕垂眸又是一阵深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好,孤将全力配合北辰兄,定要将东凌灭掉,一雪前耻!”
……
而凤轻染那边,她领着三人在京城各处逛来逛去,中午之时,她将三人带去了凤仙楼。
孙掌柜见此忙迎了上来:“小小姐,您可好久没来凤仙楼巡视过了。”
凤轻染摆了摆手,对孙掌柜道:“近些时日太忙了,没能顾上这边,今日我特带朋友前来品尝美食,你且去准备一下,务必将楼内所有特色菜品都呈上来。”
“诶是是是,小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安排,定会将楼内所有饭菜上齐全。”孙掌柜连声应着,转身便快步走向后厨,开始亲自督办起菜品的准备来。
凤轻染则亲自将三人领入一间包厢,用上等的香茗款待他们,渐渐熟络起来的四人,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不久之后,菜品全部上齐,凤轻染逐一介绍菜品,每道都独具特色,三人品尝后赞不绝口,纷纷夸赞凤仙楼的美食名不虚传。
午饭过后,凤轻染继续带着三人游逛京城,直至夜幕四合。
晚饭大家是在凤轻染即将开业的海鲜酒楼吃的,凌夷国没有海,因此三人并未吃过海鲜。
看着三人手足无措,无从下口的样子,凤轻染轻笑了一声,手把手教他们吃起海鲜来。
海鲜都是凤轻染从空间那片海里现捞的,一点腥味也没有,加上特有的烹制方法,因此十分的鲜美。
大家在饱餐一顿后,挥手离别,呼延绝、钟离殇和凌夷公主回到了四方馆,而凤轻染则回到了医馆。
第二日一大早,凤轻染收到了三份贺礼,正是呼延绝、钟离殇和凌夷公主遣人送来的,提前恭贺她的海鲜酒楼开业。
凤轻染叹息一声,也只能遥遥祝福他们能一生顺遂了。
与此同时,一件大事发生了,被囚禁在宫中的逍遥王夫妇及太后三人,凭空消失了。
皇上震怒,将三人意图谋反的罪行昭告天下,并下了海捕文书,誓要捉住三人。
凌君焱闻讯后,第一时间便找到了凤轻染,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凤轻染听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慌乱的神色:“王爷,擎儿他……”
凌君焱面上亦是一慌,心知凤子擎恐有危险,立即翻身上马。
凤轻染见状,急声唤住了他:“王爷,我也要去!”
凌君焱点头,俯身一把将凤轻染抱上马背,两人紧贴,策马如飞,朝国子监狂奔而去。
此时的国子监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也就一个上茅厕的时间,竟不见了凤子擎。
他们在到处寻找无果后,正打算前去通知家属与焱王之时,便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下一瞬便见马儿停在了他们面前,凌君焱抱着凤轻染下马,神色焦急地问道:“凤子擎可还安好?”
“不……不见了……”为首的夫子磕磕巴巴地回道。
凌君焱与凤轻染闻言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镇定,他们深知此时不是着急的时候,必须争分夺秒,抓紧每一刻时间寻找线索,才能尽快将凤子擎救出。
在仔细查看了凤子擎失踪的路线后,凌君焱与凤轻染迅速进行了分析,一致认为逍遥王极有可能将人掳去了练兵场。
“王爷,我知道有条去练兵场的通道,只是那个山洞里布满了毒蛇,如今也没有好的办法,不若咱们就从那里潜入进去吧!”凤轻染提议道。
那条通道凌君焱自然是听风隐提起过的,虽是凶险了些,但也是他们已知的唯一一条通往练兵场的通道,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确定好路线后,两人策马迅速赶往了白石山。
到达白石山后,两人迅速朝着半山腰爬去。
凤轻染一边攀爬,一边向凌君焱科普道:“王爷,您别看这山光秃秃的,实际上整座山都是由硝石堆叠而成的。硝石不仅可以制作炸药,还能用来制冰。”
“制冰?”凌君焱拉了一把稍稍落后的凤轻染,满腹疑惑地问道,“这样的石头很难让人与冰联系在一起,若真能用它造冰,那夏天岂不就有用不完的冰了?”
凤轻染点头:“王爷说的没错,虽冬天的冰也能保存到夏天使用,但储存的条件颇为苛刻,也就王孙贵胄能用的起,若用硝石制冰,那么普通百姓在夏天也能享用得起冰了。”
“嗯,这倒是一条商机,待咱们将擎儿救出来后,便着手开发硝石制冰的生意,让普通百姓也能在炎炎夏日享受到清凉。”凌君焱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显然对这个想法颇为赞同。
两人边聊边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不久后便来到了那个隐秘的洞口。
洞口藏在大石之下,若不仔细寻找,还真不容易发现。
进洞前,凤轻染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递到了凌君焱手中:“王爷,这是驱蛇药粉,一路走一路撒过去,这样毒蛇就不敢攻击咱们了。”
凌君焱接过药粉,郑重点了下头,两人这才一前一后钻入洞中。
待看清洞内情况时,凌君焱瞳孔不自觉缩了缩,只见洞壁上爬满了各种形状的蛇类,它们盘踞游走在洞壁之上,不时吐着信子,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他很难想象当初凤轻染是怎么穿过这条山洞的,那时他也只是听风隐轻描淡写地讲述了一遍,却不知洞内竟是这番恐怖骇人的景象。
“走吧,王爷,前面还有条河,整条山洞的长度并不短,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凤轻染语气委婉地催促道。
凌君焱闻言点头,两人一面撒着药粉,一面朝着山洞深处行去。
药粉所过之处,毒蛇纷纷避让,原本跃跃欲试的它们感受到药粉的气味,全都退缩到角落,再不敢凑上前来。
凌君焱满脸惊讶,他从未见过这么有效的驱蛇药粉,他的染儿总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与助力。
有了驱蛇药粉的帮助,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河流旁边。
凌君焱施展轻功,揽住凤轻染的腰肢,一个弹跳跃至半空,向着对岸飞去。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对岸。
地面逐渐变得湿滑,两人相携着小心翼翼前行,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前方隐约透出了微光,这预示着出口已近在咫尺。
“王爷,前方就是出口,但洞口是在悬崖壁上,所以咱们要小心了。”凤轻染提醒凌君焱道。
凌君焱点头,两人相携着继续前行,在将脑袋伸出洞口后,果然见前方就是断崖,有两条铁索垂于崖口之下。
两人在对视一眼后,皆默契地调动了内力,这样在进行下滑时,就能尽量减小铁索发出的声音了。
两人顺着铁索往下滑,还未到达崖底时,便听到了操练兵马的声音。
两人小心翼翼继续下滑,在触及崖底后,轻手轻脚躲于大石之后。
眼前是一片广阔的操场,同凤轻染上次看到的一样,士兵们正紧张地训练着,马蹄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显得异常震撼。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逍遥王是坐在轮椅之上,而这次,他站在了校场之中,显得是那样的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