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那双眼睛，陆远顺利完成了炼制。
他已经制作过一次，手法多少熟练了些，这次药剂的品质比上次还要好，隐隐的黑芒仿佛烟气一样在药液表面蒸腾，充满魔力。
夏侯云岩看着药液，小声说：“神父炼制出的药剂，貌似有些高端。”
伊万连连点头，他虽然不是炼金师，但经常使用炼金制剂。
普通药剂就像把墨汁溶解在水里，只有品质极为出色的药剂，才会直观地呈现出蕴含魔力的特征。
这瓶药剂一眼就知道不简单。
看到成品后，店主的眼睛也直了。
在炼金界，药液散发出光雾的现象有个名词，叫作“雾金”。
光雾是由于极高的炼制技艺，药液的有效成分在排列组合上和普通药剂产生了很大不同，从药液中逸散出来形成的。
这也是药剂品质达到s级最主要的标志。
在法尔塔沙，药剂的品质从f到a一共分成六个品阶，f最差，a级最好。
通常来说，同一种药剂，品质每提升一档，效果都会翻一倍。
a级品质的威力是f级品质的三十倍，已经十分少见。
某些特殊情况下，一些药剂会出现雾金现象，威力比a级品质还要高出几倍乃至十几倍，是核弹级别的，就被评定为s级。
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
即使技艺精湛的炼金大师，也不敢保证能炼制出s级的药剂。
而新手由于经验不足，能熟练炼制两到三种d级药剂已经相当出色。
从生疏的手法看，这个僧侣明显是新手，却能炼制出s级的药剂，完全不合常理。
店主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要裂开了，死活想不通是怎么做到的。
陆远把反应皿中的药液装入试剂瓶，依旧装了八支，在实验台上摆了一排，淡淡地说：“店主，现在你应该不会怀疑我作弊了吧？”
店主担心陆远作弊，刚才他炼制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
除非他瞎了，整个炼制过程确实没动手脚，是实打实炼制出来的。
问题在于，一个新手，在没作弊的情况下炼制出s级的药剂，才是最反常的地方。
店主想不通这点，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夏侯云岩笑着说：“店主，按照赌约，神父炼制成功后，这次用的材料全部由店里负责，以后我们来买东西统统五折，不会赖吧？”
店主准备的材料中，有一种三阶材料和几种二阶材料，价格都不低，以后商品还要打五折，不免有些肉疼，讪讪笑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伊万眼睛一瞪，“谁跟你开玩笑？刚才的赌约必须兑现，你要敢赖账，我有办法让你赔得更多。”
店主已经准备把账赖掉，微微冷笑：“客人，我在法尔塔沙开了几十年店，还怕你们几个一阶游侠威胁？”
“我提个折中的意见，这次的材料费我不收你们三倍的钱，你们按正常价格给，以后来店里购物，低阶材料打八折怎么样？”
这个条件和刚刚的赌约差很多，夏侯云岩看了眼陆远，说：“我们确实是一阶游侠，但你别忘了，我们中有位能炼制s级药剂的炼金师。”
店主脸色微变，炼金师身边通常有很多朋友，能炼制出s级药剂的炼金师，朋友就更多。
何况这个炼金师来头好像不小，确实不能轻易得罪。
可就这样认头，他又不情愿，眼睛一转说：“不是我不愿兑现赌约，而是这件事太不合常理，你们自己来说，一个新手炼金师，怎么可能制作得出s级的药剂？”
夏侯云岩、伊万和薇薇安也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要不亲眼见到，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
不过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和店主一起质疑陆远。
夏侯云岩咧嘴一笑：“你就在旁边看着，药剂就是神父炼制的，一点假也没掺，还说什么？”
伊万怒道：“你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赖账，是不是要得罪神父，你自己想清楚。”
店主说：“就这样输掉，我不服气，你再炼制一次，如果还能炼制出s级品质的药剂，我就认头！”
夏侯云岩眉头微皱，“店主，你说这种话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就算宗师级的炼金师，也不可能保证每次都能炼制出s级的药剂！”
店主就是想赖账，说：“这件事太不合理，炼制不出s级的，也得炼制出a级的，不然我不服。”
对其他炼金师来说，炼制a级和s级品质的药剂难如登天。
但凭借一双眼睛，陆远炼制出s级品质的药剂几乎没难度。
他准备借这个机会，把去噩梦谷要用的药剂全部备齐，这样能省不少钱，说：
“既然你这样固执，我就让你死心，不过我用不到那么多黑光燃剂，想制作一些别的药剂，这个没问题吧？”
店主讶异地问：“你一个新手，还会制作别的药剂？”
同一种药剂，品质低的威力远弱于品质高的，因此炼金术是典型的贵精不贵多。
大多数杰出炼金师都是终生死磕两三种药剂，致力于将药剂的品质提高到b级以上。
而新手从学徒到出师，要经过数次测试，基本只练习一种药剂的炼制，以提高熟练度。
这个新手有些古怪。
那个笔记本上记录了几十种药剂的配方，全都详细列明了炼制步骤和注意要点。
凭借一双眼睛，陆远相当于都能掌握，说：“我会制作的药剂多了去了，只要你免费提供材料，我可以现场展示。”
店主将信将疑地说：“既然你这样自信，那就炼制三种药剂出来，只要品质在a级以上，我不但不收材料费，还保证兑现赌约！”
夏侯云岩冷笑道：“再厉害的炼金师，再厉害的炼金师，能把一种药剂练习到a级品质已经很不容易，你干脆直接赖账好了！”
伊万也骂道：“店主，你在法尔塔沙名声不错，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样卑鄙。”
陆远准备趁这个机会，把去噩梦谷的药剂全部备齐，摆手道：“没关系，既然他想看，我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炼金术。”
夏侯云岩和伊万不好再多说，心理有些好奇，难道还能将三种药剂都练到a级品质以上？
那就太惊世骇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