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姜早发现自己被五座石碑给包围。
石碑静静的伫立在这片空间，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姜早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这是...第三层？
五座石碑的外形和大小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或许就是它们散发出来的沉重气息。
石碑上并没有刻任何的文字，它们仿佛被遗忘在了这静谧的时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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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徒弟上第三层了。”吴师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苍云惊讶的坐了起来，眼里是遮不住的高兴，“真的？她真去了第三层？”
“为师还能骗你不成？”吴师祖睨了她一眼，“算你眼光不错。”
“我的眼光自然是顶好的。”苍云美滋滋的躺在靠椅上，动作和吴师祖一模一样，“隔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人能上去了。”
“是啊...”
吴师祖闭着眼睛，思绪却飘向远方。
“别想了老头，都过去了。”苍云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没想。”
“是是是，你没想。”
吴师祖撇撇嘴，“话又说回来，你觉得你这次选的徒儿怎么样？”
苍云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他，“有几个心性不太成熟，但人品没什么大问题。”
虽然有嘴上经常和别人起争执，但这两年下来倒是发现了那几个孩子的另一面：心中存有正义。
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都无伤大雅，心肠不坏就好。
“你自己满意就好。”吴师祖又闭上眼。
反正他和他的道侣这一生中就只收了三个徒儿，至少这三个徒儿是他们的骄傲。
苍云看着前方，“嗯。”
盈师祖在两人身后听完了所有的话，她轻轻走到苍云身边拍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云儿，这些年辛苦你了。”
“师娘，说什么辛不辛苦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盈师祖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心疼，“你本应该在这世间无拘无束的。”
苍云垂眸，“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似乎是不想聊起这些，苍云连忙换了个话题，“对了师娘，你觉得我这徒儿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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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围着五座石碑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奇特的地方。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再次用神识进行沟通，虽然有几率触发危险，但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随机选择一块石碑，姜早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才将手掌放在石碑上，探出神识静静感受。
神识接触到石碑的瞬间，她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想要拉回意识却感到阵阵无力。
当意识坠落，她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战场，可她却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战场中央。
周围刀光剑影飞来时无法伤到她，她也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武器划过修士的身躯，鲜血穿过她透明的身体，飞溅到地上的尸体旁。
在这个战场上，姜早看到最多的颜色就是鲜血的红色。
她的视角是跟随战场上其中四名剑修转换的，她想，或许这四座墓碑就是这四名剑修的。
两男两女，四人各自占据一方，一剑破万军说的就是他们。
战场上挥剑的他们如同守护着各自领地的雄狮，一旦有敌人踏入领地，就会被其无情的绞杀。
即使身负重伤，拼尽全力，也绝不会给敌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一道剑意朝着姜早的方向劈了过来。
凶猛的剑意凝成实体，仿佛一座小山朝她压了过来。
姜早愣愣的看着那道剑意落在自己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当意识回笼，姜早跌坐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战争、死亡、鲜血......
原来、原来是这样......
这五座石碑，其中有四座是上古神魔大战时留下的剑修墓碑，而剩下一座则是无名墓碑。
每一座墓碑都是一位剑修的传承，他们将毕生的心血都封印在了墓碑之中，只等待一位有缘人来开启。
姜早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曾经读过不少有关上古神魔大战的书籍，只从书中知晓其中故事并不能体会其中的凶险。
而就在刚才，姜早算是亲身经历了一回。
虚无缥缈的意识体站在战场中央都能感觉到颤抖，更别说真正的站在战场上又是多么的恐怖。
此刻的她，心中是满满的尊敬和崇拜之情。
如果没有这群人，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平静，也没有能站在这里的她。
姜早连忙起身，朝着四座石碑行了大礼，心中还在默默的道谢。
回过神来，姜早又摸摸胸口。
刚才那一剑落在她的意识之上，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被劈死了一样。
上古剑修果真恐怖如斯！
看着那五座石碑，姜早又产生了新的疑问：其中四座石碑的前辈她都看见了，那另一座呢？
姜早心中好奇，忍不住走到那座石碑前轻声低语，“您又是哪位前辈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座石碑似乎比起其他四座石碑少了点肃杀之气，但是却又多了几分沉淀。
或许，这位前辈并不是上古神魔大战中的剑修？
姜早闭上眼，再次伸出神识触碰石碑。
而这一次，她似乎来到了平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