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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宇文萧将之扶稳,而后为其整理好耳旁的乱发。
说罢,众人正欲朝着树林深处而去。徐平却是拔出佩刀,当场斩杀了随行而来的小太监与门卒。
“啊!!!!”见此情形,武玉宁大惊失色,满脸的惶恐。
收起佩刀,徐平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武玉宁。“走吧……”
“玉宁,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想想帮你出宫的林婉吧。
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了一世。只有他们死了,林婉才能脱身。”言罢,宇文萧握紧她的手。“走……”
看着地上的尸体,回想起小太监带着自己出宫,武玉宁心头一紧,对于身前的宇文萧竟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她咬紧牙关,俯身为两人合上双眼,而后躬身施礼,随着徐平等人快步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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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内,大量禁军如潮水般涌动,逐殿逐室的搜查。众人手持长枪,眼神犀利,不放过任何角落。而各宫的宫女与太监瑟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京城的大街小巷,另一队禁军也在四处排查,挨家挨户的破门询问,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惶恐不安之中。
南门和东门处,巡防营的两队人马整齐有序。
南门口,巡防营统领骑着高头大马,表情颇为严肃。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部迅速朝着城郊的南面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转眼一夜过去。
南门小树林外,晨雾尚未散尽,巡防营的铁骑汹涌而至,马蹄踏碎落叶,溅起一片尘土,铠甲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众人行至树林附近时,统领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兵卒个个神情肃穆,其人目光锁定在地上凌乱的马蹄印。
“大统领,按蹄印深浅推断,应当在昨夜二更至四更留下。”
闻言,统领微微颔首。“没有什么刻意遮掩,不像是仓皇出逃,对方恐怕早已留了后手……”
正当他欲扬鞭追击,不远处,一道身影自林中漫步而来。
“什么人!!!”为首者勒住缰绳,马首高高仰起。
“……”现身者一袭华袍,身姿挺拔,虽未着战甲,却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都闪开!!!”怒喝一声,统领当即跃马上前。
待入对方跟前,其人缓缓转过身来。
“吁!!”统领双眼凝神,一脸的惊愕与疑惑,他赶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回去吧。”武成乾微微昂首,双眸中透出几分淡然。
此话一出,统领满是不可置信。“太子殿下,长公主失踪了!
陛下命末将率巡防营在城郊搜查,若是此刻回宫,末将无法交代啊……”
“此事本宫知晓,你无需向谁交代,陛下那里本宫自会出面。”话到此处,武成乾抬手将之扶住。“即刻率你的人回营,今日在此的所见所闻,务必烂在肚子里,就当从未发生。
韦统领……若有只言片语传出,休怪本太子无情。”
“这……”统领侧目朝着身后的兵马送去一个眼神,而后拱手抱拳。
巡防营众人面面相觑,虽有犹疑,但太子之令威严如山,自是不敢违抗,只得收起兵器,默默翻身上马。
“很好,今日之事,本宫记下了。韦统领懂分寸,知进退,日后官运必然亨通。”
闻言,韦宽面露大喜之色,赶忙跪地谢礼。“末将多谢太子殿下提携!”
“回吧……”
“诺!”韦宽翻身上马,将马鞭一扬,当即匆匆退去。“走!!!”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武成乾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此举是在公然忤逆元景帝的旨意,但,那又如何……
“山高路远,一切保重。”轻叹一声,武成乾俯身抓起一把沙土,随后又将之当场扬飞。“玉宁吾妹……兄长在此送你一程,望你能与之琴瑟和鸣,日后不再被这皇权与世俗所缚……”言罢,他掸了掸衣袍,朝着城门缓步而去。“父皇……儿臣不孝,您,该退位让贤了……”
……
与此同时,徐平等人一路向南狂奔,离京城已百里之遥。
曙光初现,柔和的光线挥洒在武玉宁疲惫的身躯上,却难以驱散她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武玉宁紧靠着宇文萧,娇弱的身姿随着马匹的颠簸而摇晃,她的眼神中仍旧残留着昨夜复杂的情绪。
她不时回首张望,仿佛能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山峦,还能感受到故土的气息。
察觉到她的不安,宇文萧勒住马匹,转身慰藉。“莫怕。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
“快些!别耽搁。”徐平面色冷峻,时刻警惕着四周的风吹草动。元景帝绝非轻易能被糊弄之人,派来截杀的人估计也快到了。
只要安凝霜不出岔子,事情依旧会按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莫无涯怎么想的他还推断不出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经过一日追赶,内卫悄然无声的跟了上来。他们一袭黑袍,身姿矫健,在山林间穿梭自如,始终与徐平等人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行至一处低谷,四周山势险峻,怪石嶙峋,仿若天然囚笼。
宇文萧心中顿生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猛然勒住缰绳,高声示警。“世子,此处地势险恶,恐有埋伏,咱们……”
话音未落,内卫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