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脾气,恐怕要直接当场发飙了吧?
到时候大学士雷霆震怒,必然会把你撵出去,最好你忍耐不住的和大学士也吵将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想想还真是解气啊……
杨柳的脸上一时间浮现起了兴奋的神色。
而随着年轻男子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则是再次全都集中到了夏凡的身上。
就连陈自容也只是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显然是好奇于夏凡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一下子成了焦点,并且被年轻男子如此指名道姓的轻贱,夏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没有当场暴跳如雷,反倒是依旧满脸笑眯眯的模样。
“我叫刘东阳!一介寒门士子而已,谅你也没有听过。”年轻男子仰着脖子说道。
“刘东阳?恩……刘兄,我有几点不明白的地方,还请刘兄为我解惑。”
“哼。”年轻男子只是一声冷哼,仿佛和夏凡说话都已经是给了夏凡天大的面子一般
“请问这茶会是何人所办?”
“自然是陈大学士所办!”
“那么茶会对于参加的人员可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比如需要有功名在身之类的?”
“哼!茶会举办的目地,就是为了寻找那些虽然有着真材实料,却怀才不遇的读书人,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哦,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可就真是想不通了,还请刘兄教我。”
说到这里,夏凡欠了欠身,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语气也是极为温和。
不等刘东阳回话,就面带疑惑的接着问道:“既然茶会是大学士所办,又从来没有规定任何参加的标准,一切以大学士的邀请为准。
那么方才连大学士都说了有教无类,就算我真的是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只要有心向学,大学士也是愿意点拨我这块顽石的。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质疑大学士的决定呢?还是说……你认为有人想要来参加茶会,就必须经过你的允许才行?”
话一出口,杨柳再次愣在了当场,那年轻男子也是微微怔住。
夏凡纨绔之名誉满全城,两人着实没有想到他竟是能说出如此有条理的话来……
“我……我当然不是质疑大学士的决定!你不要信口雌黄的污蔑我!我只是耻于和你这不学无术的家伙为伍!”
稍微愣了下后,年轻男子顿时脸色微微涨红的急促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也就是说,你对大学士本身是无比敬重的,只是单纯不喜欢跟我同处一室,觉得和我这么坐在一起,实在是对你的侮辱是么?“
夏凡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问道。
“没错!我刘东阳只结交君子,如同你这般仗着家世在城内横行霸道、为祸乡里的人,我刘东阳一向敬而远之!”
听着夏凡所说的话似乎是回到了正轨上,年轻男子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傲然的表情。
“若只是如此的话,那就简单了……”
夏凡依旧满脸笑容,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继续说道:“刘兄,既然你对大学士无比敬重,那么自然不会对大学士的决定有什么意见。
而且方才你也说了,你并非是在质疑大学士的决定,只是在质疑我。所以我想,对于大学士有教无类的说法,你肯定也是认同的。”
听着夏凡这样的说法,刘东阳虽然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你认同大学士本身的决定,只是羞于同我为伍。
而我非常的仰慕大学士,实在是想要在大学士这里听一听大学士传道授业解惑,那么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刘兄你离开这里,不参加茶会不就可以了?”
夏凡眯着眼睛,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刘东阳顿时傻了眼,杨柳也是愕然的看着夏凡,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不是刘东阳在朝着夏凡发难吗?怎么才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就绕成了要让刘东阳离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
“胡说八道!就算是要离开,也是你夏凡离开!东阳兄是大学士邀请前来参加茶会的!你有什么资格让东阳兄离开!”
席地而坐的几人中再次站起来一名男子朝着夏凡怒声道。
“这可不怪我啊,这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离开的啊。”夏凡很是冤枉的说道。
“你……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什么时候主动要求离开了!能来参加大学士的茶会,是我莫大的荣幸!”
刘东阳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听着夏凡越说越离谱,当即急道。
夏凡却是两只手摊开,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看着其他人说道:“诸位,我是刚才经过大学士同意可以参加茶会的,这总没错吧?
而就我个人来说,我愿意和任何人一起参加茶会,因为我只是想聆听大学士的教诲,和其他人无关。
可现在的情况是,刘兄认为和我一起参加茶会,对他实在是一种羞辱,他绝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处。
既然如此,唯一的解决办法当然就是要有人离开。难道在这种情况之下,离开的都必须是我而不是他刘东阳吗?”
说到这里,夏凡扭头看向了刘东阳,虽然眼睛依旧眯着,脸上的笑容却是已经消失。
声音也冷了下来,继续说道:“刘兄,这是大学士的宅子,不是你的宅子。我站在这里既然已经得到了大学士的允许,难道就因为你讨厌我,我就必须要灰溜溜的夹起尾巴滚蛋吗?
我肯定没有资格让你离开,可难道你就有资格让我离开了吗?大乾王朝的律法中难道还有这样的条例规定不成?你说我横行霸道,可这‘霸道’二字,相比于刘兄你,我是自愧不如啊。”
“你!强词夺理!强词夺理!”
刘东阳被夏凡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偏偏由于他之前的做法着实欠妥,让夏凡占住了个‘理’字。
以至于面对着夏凡的步步紧逼,他完全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只能涨红着脸,言语苍白的反复念叨着同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