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去哪里。
难受了一整晚也没得到林家其他人的关心。
老林家的人各忙各的,就和没听到一样。
哪管只帮她说两句话,她也踏实一些。
在林家这些日子过得其实也不怎么好,到她嘴里的菜和刷锅水没什么区别,主食不是半个芋头就是一小块硬窝窝。
就这样的伙食一天也就两顿。
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原来计划经济、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年月了。
虽然各家还是拿着粮本去国营粮店买粮食,不过已经没有早些年卡的那么紧了。
就算是不够,也可以在市场里买上一些。
林家的条件在大杂院里算是不错的,全家有三口人有工作,再加上林家老大当兵的津贴,吃饱穿暖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不愿意给原身多吃那么一口罢了。
林家人说她不上班不上学的,也不消耗力气。
吃多了也是浪费。
吃的少干的活却多。
林家里里外外的杂活都是她干,一家子的衣服,包括内衣袜子也都是她洗涮。
锅她烧、饭她做、碗她刷......
全职保姆都没干这么多的。
她也是个憨厚的,林家的饭都是她在做,也不想办法提前垫上一口。
给自己饿成了个皮包骨头。
就这样的人家,时柒也不想离开。
因为她实在无处可去。
结果林卫顺给她来了个已婚,和她无关系。
她直接就被忽悠傻了,一时想不开,也不知道自己离了林家能去哪里。
早上趁着一大家子都离开后,冲了一包耗子药给自己灌了个水饱.......
..............................
时萋垫了垫肚子,打开屋门到房檐下的水桶里舀了几瓢水出来洗漱。
“哎呦,林老大家的今个怎么才出来?还不快做饭呐,再过个十分八分的,老林他们可就回来了。”住在林家隔壁的赵家媳妇端着饭碗走了过来。
赵家媳妇不等时萋回答,瞥见她舀水的桶又“哎呦”了一声:“你怎么没打水呀,这会儿再去打水可轮不着你了,看你晚上用什么做饭......”
大杂院里的水管子每院一个,是共用的。
就是在地上竖起一根一米左右的铁管,装一水龙头,呈拐棍型。
平时原身都是趁着院里人少的时候去接了水存在屋檐下,等林家人晚上回来用。
不然到了院里人都回家的时间,排队等水管子用的人一大堆,要等上很久。
时萋没有搭理赵家媳妇,径自洗了脸、泼了水后回到屋里。
赵家媳妇在她身后“嘿”了一声,不满的努努嘴:“这给她牛气的,男人回来就是不一样噢?都不理会旁人了。”
“哈哈,怎么着?羡慕了。你也找个当兵的男人,你也牛一牛。”赵家隔壁的老夏家媳妇听了一耳朵,觉得这个就是上去找不自在。
人家林老大那媳妇,一天天的都够老实了。
她还嘚嘚瑟瑟的上去呲哒人。
夏家媳妇快言快语的含笑讽刺了回去。
惹得赵家媳妇的脸红了白,白了红的。
“呸!你少瞎咧咧,让我家赵喜儿听见了,给你大牙都打飞咯......”
夏家媳妇笑着拍大腿:“嘿哟呵,二喜子!二喜子!快出来让我看看,你怎么给我大牙打飞。”
赵喜跨出门来,剜了他媳妇一眼:“你们这些碎嘴婆娘,少拿我开涮。”
“哈哈哈哈......你媳妇夸你能耐呢,这咋还不愿意听了。”
这话可就是磕碜人了。
别说在大杂院里,就是搁在外头,男的对女人动手也不体面。
赵家媳妇忙求饶道:“行了行了,夏嫂子你嘴可真厉害,和刀子似的。我错了,就是和你闹着玩呢......”
.................................
原身因为吃了耗子药,在屋里躺了一整天。
林家人中午是不回来的,所以临近傍晚也没人发现她的情况。
等天色擦黑,陆续到家门口时才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
平时他们这个时间回来,饭菜就已经热腾腾的刚好能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