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突然沉默了。
慕容极摸着手腕上的金刚镯,继续补充到:“到底是真是假,你去验证一下就知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验证。”
段延庆扫了慕容极一眼,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慕容极一把抓按住他的拐棍。
段延庆去验证的法子无非就那么几条,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一个人,刀白凤。
段誉对自己着实不错,自己也应该为他做点儿什么,不然,他为数不多的良心难安。
万一刀白凤出了意外……
慕容极的目光沉了沉,突然笑了起来,“着什么急啊,你要去证实我陪伱一起去,现在我需要你帮忙。”
段延庆神色冷了又冷,“你要杀慕容复!”
慕容极一怔,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没跟人说过啊!
见慕容极没说话,段延庆说道:“慕容复此时正在李延宗府上,等着西夏发兵呢。”
慕容极目光下沉,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北宋这几年实在不太景气,没了王安石和司马光压制,党争彻底失了分寸。
天下逐渐出现乱象,太皇太后不敢轻举妄动,皇帝还没到亲政的年纪。
这样的大宋,就显得软弱可欺,好像没了衣服的女子,谁都想上去捏一下。
“大军集结,没有几个月时间,无法做到,你跟我跑一趟,时间足够的。”
慕容极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抬头看想段延庆,眼皮沉了沉,【必要的时候,为了段誉,杀段延庆灭口。】
“好。”
以后的几天,慕容极和段延庆二人直接越过吐蕃,直入大理,到了大理境内。
慕容极才听说,段誉,又被人抓了。瞬间的无语,实在让慕容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段誉此时的内力绝对是一流高手的水准,虽然没有战斗经验,单凭凌波微步逃跑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他屡次被抓,慕容极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段延庆招来一品堂的人,让他们去打探段誉的下落,随后两人趁着夜色直接来到了玉虚观外。
慕容极扫了一眼段延庆,这个骚包,还专门洗了一个澡,把自己打理得的干干净净。
看段誉的样貌,就知道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如玉的公子哥,虽然现在的他很丑。
再看段誉的资质,这家伙的资质逆天啊,如果不是这具残破身体拖着他,那他现在该有多厉害?
此时的实力,能比的上慕容博、鸠摩智了吧?!!
他有多逆天,段延庆指点虚竹解开了珍珑棋局,就足以证明了。
再加上他那精湛的战斗经验以及卓绝见识,慕容极毫不怀疑,如果他是大理皇帝,绝对是一代雄主。
慕容极一跃而上,轻功凌空飞跃,一直来到玉虚观的屋顶上。
段延庆点了点头,“好轻功,慕容家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啊。”
下一刻,一品堂的人拿出一个坛子放在了风口上方,无色无味的悲酥清风缓缓蔓延而去。
慕容极微微挑眉,想了一下,用悲酥清风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
时间不长,段延庆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玉虚观内走去。
慕容极看着段延庆走进了屋门,轻叹一声。
他想起历史上的段誉的结局,被高白氏架空皇权,段氏的盟友,高家嫡系,几乎被杀绝。
段家嫡系死亡无数,大理被四个家族彻底掌控。
能憋屈到什么程度?
段誉心爱的女子,被他所谓的“母亲”生生折磨死,他连句话都无法说出来。
他不知道,天龙八部之中原本的时间线上,段誉和段家的命运会如何。
但是看以后的事件,大理段氏依旧是武林中的一霸。
慕容极呼出一口气,御气而起,直接来到对面的屋顶上,揭开瓦片,看向屋内。
段延庆一步步的走到门前有些犹豫,他知道刀白凤就在屋内。
到了这时,他的内心反而有些踌躇,心中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
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满脸的刀疤还不算什么,半身不遂的身体、哑了的嗓子……
段延庆自己都无法正视自己。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还有一个儿子!
怎么可能让他不激动!
刀白凤美吗?极美!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夜晚。
转头看向对面屋顶上的慕容极,眸子暗了暗,略微思索却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吱呀”
段延庆推门走了进去,绕过屏障,就看见了刀白凤只穿着中衣,半卧在塌子上。
“是你!”
刀白凤满脸的冷意,看着段延庆既担忧又惊恐,自己所住的玉虚观,整个大理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突然间,心中咯噔一下,她想到了一个人,云中鹤!
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你来做什么!”
刀白凤的声音很大,似乎是想要惊动外面的护卫。等了片刻,依旧不见外面来人。
她就知道,玉虚观内的人,几乎都中了悲酥清风,这可就彻底完了。
段延庆走到刀白凤身前,看着她满脸的警惕,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前进,反而拄着拐杖向后退了几步。
坐到了桌子前。
“好久不见了,那日天龙寺下别,我怀念至今。”段延庆直勾勾的盯着刀白凤,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曾落下。
刀白凤整个人都怔住了,瞳孔不自觉的放大,眼神有些呆滞,大脑一片空白,眉毛不自觉的上扬,看向段延庆的表情逐渐惊恐。
【他认出我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有些颤抖的声音,反而让段延庆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有后了。】
随即血液直冲脑门,脸色红润,数十年苦修的心境,瞬间破了。
就连握着拐棍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段延庆一个用力,从凳子上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
“那个段誉,是我的?是我的孩子?”
刀白凤一听‘段誉’两个字,瞬间回过神来,眼神凌厉无比,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在段延庆的身上。
“不是!什么天龙寺!我都不曾在天龙寺门前见过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沾染我天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