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却是对着慕容极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慕容极一怔,随即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通之后,却是没有声音。
“得……嘿嘿,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一直被这些个人精儿注意到了。
王也从学校商店中走了出来,递给慕容极一根大布丁,随即和慕容极一起坐在了台阶上。
“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相信,你之前没看出来曲大姐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卷进去呢?”
慕容极淡淡的撇了王也一眼,“我们这一脉,和张伯端关系极为深重,甲申之乱的源头,就是张伯端的飞升遗泽,如今乱子又要掀起来,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王也怔愣一下,这是第一次了解到了慕容极的师承来历?和张伯端关系极近……这么说的话,在他看来是曲彤找到的他……
轻叹一声,便不再多言了,听着手机中传来的许新的声音,心思却是有些难明。
时间一点点过去,王也忽然说道:“您说,这无根生求什么呢,从行为上来说,他所行之事,都是如同天人一般……”
“证道……格物。”
话音落下,两人再无言语。
一直到张楚岚出来,几人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回到宾馆,四个人聚在一间屋子中,听着张楚岚一五一十的跟王也絮叨,慕容极打了一个哈欠。
“有事儿,叫我,我先回去了,首都那边还一堆事儿呢。”
出了旅馆,曲彤安排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慕容极打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回到首都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慕容极顺道吃了早餐,这才走进了别墅。
曲彤去上班儿了,姜北北去上学了,一时间的空旷,反而让慕容极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坐在沙发上,慕容极开始细细回想唐门事情的经过,事情说不得是完美,但是也算是不错了。
用来交差,也算是很不错的成果了。稍稍往沙发上靠了靠,简单的休息一下,再次清醒过来之后,就已经是下午了。
慕容极洗漱好了之后,无意间看见了床头上放着的一本儿古经书籍,走过去拿起一看,《他化自在天魔咒》。
翻开第一页:
‘南无摩罗天子!’
‘世人皆崇佛而惧魔,修道以拔魔。何其谬矣!佛抑心而修,魔顺心而成,究佛魔不二,知魔亦由心。’
‘世人不觉,困于佛障而致辛劳苦难久矣,且看前尘似幻,今生如梦,红尘多苦,人生辛劳,岂有六道皆苦……’
“呵!只是看了一眼,就勾动起了欲念,这是好东西啊!”修行之人,实际上就是在不断的摒除自己的兽性,全了自己的人性。
人性这东西,其实也没法子说的太清楚,就是有那么一东西,犹如头顶的星空恒常存在。
却是又如同冬天被大雪覆盖住的土地,存在,而不自知。
曾经慕容极也有过这样的思考,人为什么会为人。
一个生灵,一旦有了意识,且有了自我认知,产生了‘我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疑问之时,也就有了人格。
有了人格,就不会再浑浑噩噩、虚度光阴,而是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而人格的特点,便是,在精神上,向内寻求的多,向外寻求的少。
这即是修行的最开始……
慕容极记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通往强大内心的那条路,并非是外在的斩妖除魔,而是内在的艰难跋涉。’
沉浸在内景之中一连好几个小时,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卧室外面传来有人活动的声音,显然曲彤已经回来。
出了卧室,就看见了曲彤在厨房忙活,姜北北趴在客厅的茶几上,愁眉苦脸的写着作业。
吃过晚饭,慕容极看着姜北北做完功课,当然,还有她的作业。稍稍呆了一会儿,便上床休息了。
曲彤蜷缩在慕容极身边,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情意,翻身而上,俯视着,媚眼如丝……
活动过后,曲彤也累的半趴在慕容极胸膛上,慕容极伸了一个懒腰,却是带动曲彤,“嘤~嘤~”
稍稍缓了口气,曲彤喘着粗气,问道:“老公,他们说的事儿,你怎么看?”
“躺着看。”
曲彤气的锤了他一下,“正经一点,按照金凤和许新的说法,无根生前后的变化,好像不是一个人……就如同经历了什么巨大的变故。”
慕容极细细想了想,这才说到:“可能是冯宝宝,也有可能是无根生自己的修行路途出了问题。”
“这两个原因,不管是什么,都能解释无根生前后的变化了。”
曲彤稍稍沉思,随即又听到了慕容极说到:“时间也几乎对得上,他帮了梁挺。带着全性人员去冲击日军忍者驻地,不管如何肯定会被报复。”
“冯宝宝那时候被杀也不意外,再加上,无根生闯山三一门,在左若童那里也证得了自己的道路,发现道路出了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冯宝宝那时候已经是个芳华的年纪,该嫁人了吧。”慕容极瞳孔稍稍紧缩,“对了,冯耀,耀星社的耀?”
话音落下,慕容极就感觉怀中的曲彤浑身紧绷起来,箍的他有些痛,脸色不由得一点点沉了下来。
“无根生,还活着吧!”
“我不认识什么无根生,如果我认识他,何必这么麻烦呢。”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享受着欢愉之后的余韵。
慕容极多少能明白无根生那时候的状态,感觉自己走错了路,可是又无法发现错在了哪里,迷茫又焦躁。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找人指点一下。
以无根生那种性格,能入他眼的能有谁?左若童不行!张静清更不行,只能是张伯端了,或者,百家技艺!
以此聚成三十六贼,倒是也合理,或者找张伯端,问生死,复活冯宝宝!
回过神儿来,曲彤已经睡着了,慕容极小心将她从身上推开,“~”
“呃……”稍稍尴尬一下,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
慕容极便到了公司,刚到公司,王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儿?”
“慕容大哥,这次和陈金魁比过之后,有遇见了那个人……”
慕容极沉默了些许,那个狗东西,只能以困龙阙镇住他,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往自己身边儿转了!弄得他也是无可奈何啊!
“慕容大哥,你说,他在图我什么呢?”王也的声音有些焦躁,那狗东西的实力不弱……
慕容极稍稍抬眉,“如果以前,我也不知晓,走这一趟唐门,我倒是有些收获。”
“什么收获?!别卖关子了,我这儿都快急死了。”
慕容极轻笑一声,随即问道:“王也,你知道观吗?”
“观?一种净身法?白骨观?”
慕容极沉默一阵,随即说到:“我跟丁安探讨过,不管是何种观法,都有一种特性,局外人!”
“于气局来说,如果想要看懂,就得具有超脱于气局的眼界,才能真正的了解到阵法的根本。”
“嘿!慕容大哥,你猜我现在要去哪?就是你们去的那个什么二十四节谷啊。”
慕容极有些无奈:“你到底要不要听。”
“要!要!我不打岔了,您继续。”
“算了,不管是哪种观法,都是高坐灵台,静静地看着身体的如海的波澜,而不去干预,不给反应。”
“就如同仙人高高在上,平静的看着人世间,不去干预,静观世音。我猜测,大罗洞观是一种看透事物本质的法门儿。”
“想要观得事物本质,就必须超脱世外。你觉得,谷畸亭有那个本事,以自身心境超脱吗?”
“大罗洞观的缺陷,就是被这个世界踢了出去,是个黑户!他找,要么是找你帮助他定下命数,要一个户口。要么是想要占据你的命数。你自己注意吧。”
另外一边。
王也挂断电话,脸色无比的凝重,看着面前的大山,以及跟在身边的冯宝宝,彻底没有了好奇心,这消息对他来说,可是极为糟糕。
被一个老怪物盯上,还不如被陈金魁盯上了。
“王也,快走啊!气局马上就要变化了。”冯宝宝喊了一声。
王也收起手机,跟着冯宝宝进了山里。
另一边。
慕容极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任霜,又看了看她炼制的丹药,比上次进步了不少。
“嗯,不错,是用心了的。”慕容极往椅子后靠了靠,再次说道:“明天开始,我教你回元丹的炼制方法,至于材料,你自己出!”
“炼出的丹药,除了交给公司的之外,剩余的,你自己处理。”
“多谢师傅!”任霜的眼睛都快要笑没了,慕容极也不理会她。
去看了看十个上根器的训练,都在有序的进行着,自己能给他们训练的,都已经训练了,其中却是以哈日查盖进步最为迅猛。
到底是姿质跟底子都不错,只要有意识的学习,就会进步神速。
“慕容老弟,这次会从这批人中选出几个领导层来。其中一个,会接替游龙的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