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军走了。
脸上比来时多了些还未平复的震撼，眼里比来时多了些希望的光芒。
回到中心城后，刘少军第一时间找到张明坤汇报此事。
在连说带比划的过程中，张明坤也了解了所有的事情。
交流一直到傍晚，刘少军才走出张明坤的办公室。
而独坐在办公桌前的张明坤掏出纸笔，在夕阳的余晖下，记录着刚刚的所闻。
直到金乌彻底西沉，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空荡荡的房间少了一个人，角落的保险柜里多了一份最高机密文档。
文档封面，赫然写着三个字。
代号：墨
... ...
西郊别墅。
谭墨四人围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而在他们身前茶几上，摆放着几颗天启果。
“所以说，能力要从虎阶晋升到那什么妖阶，关键还在天启果上？”
纪黎双手放在腹部，一副葛优瘫的模样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好奇。
谭墨点点头，回想着刘少军走前提供的情报，开口道：
“是的，不过还有几个前提。”
“第一，必须是达到虎阶巅峰。”
“第二，必须能感觉到精神力已经无法通过训练提升一丝一毫。”
“第三，要忍受住，超出第一次服用天启果十倍以上的痛感，而且不能昏倒，昏倒就代表死亡。”
说到这，谭墨眼神看向沐小橘，刚好沐小橘这时也在看他。
在场的三人也只有沐小橘符合条件。
纪黎与白客亭如今已经在虎中待了很久，与虎上只差一层纸的距离，但距离虎巅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消息可靠吗？他们又是怎么获得这些消息的？”
沐小橘饶有兴致的问道，对于她来说，实力的提升可以让她去探索更多的未知，这样就已经足够。
“我也问过这个问题。”谭墨伸手拿过一颗果子，在手里掂量俩下，随后道：
“曙光城有一位进化者，他的能力是天问地算。”
“虽然没有任何的战力提升，但是可以根据现有数据推算出很多事情。”
“这个现有数据也很玄乎，据说为了算出晋升妖阶的方法，他们付出了两位进化者。”
“而且这个能力甚至还能从无到有，直接了解到很多事情。”
纪黎这时听到这般能力，也来了兴趣，稍稍坐直了身子，疑惑问道：
“那岂不是可以直接算出为什么会世界末日？”
“他的能力有限制。”谭墨当时也考虑过，刘少军的原话是这样的：
“那位能力者算出晋升妖阶的方法后，七窍流血，昏了五天。”
沐小橘这时面露笑意，对着纪黎开口道：
“能力必然有限制，就像白客亭不能直接瞬移到目光看不到的位置，你战斗之外不能有脑子一样。”
纪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突然又感觉哪里不对。
“总之情报应该可靠，毕竟刘少军需要我们帮助守住一面墙。”谭墨打断了纪黎的思考，随后脸上又带着些担忧，看着沐小橘道：
“要不等有成功晋升妖阶的进化者后，你再尝试吧，如今战力已经足够。”
“不。”沐小橘从谭墨手中抢过果子，脸上带着深意，“只有率先站到高点，才不会被末日的浪潮淹没。”
谭墨沉默了，心神默默地看了一眼系统界面，不再多说什么。
【第四次辐射波倒计时推算中...】
... ...
如今的沐小橘前两个要求已经满足，唯独第三个不知道能不能顶过去。
虽说进化者的身体强度比常人高出几倍，但超出十倍的痛感谁也说不准会达到哪种层次。
回忆起第一次服用天启果的经历，白客亭与纪黎都打了个冷颤。
与其说是疼痛，不如说是撕裂灵魂。
在谭墨强烈的要求下，沐小橘嗑满了药，甚至不会抽烟的她还被逼着嘬了一根，呛的七窍生烟。
万事俱备，沐小橘朱唇微启，荔枝模样的天启果被吞入腹中。
片刻。
一声痛苦的嘤咛从沐小橘口中传出。
这让谭墨心都提了起来，要知道第一次服用天启果，她可是一声不吭。
他紧皱眉头，在一旁拿着医疗包随时待命，白客亭与纪黎也一脸紧张的注视着沐小橘，生怕出现任何闪失。
时间在这里仿佛变的粘稠，度秒如年。
好在沐小橘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十几分钟后，颤抖的身体缓缓平静。
围观三人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可以呼吸。
如果说第一次服用天启果是对身体的全方位改造。
那么突破妖阶只是使用天启果的能量打破瓶颈，时间自然快上不少。
谭墨上前将瘫倒在沙发上的沐小橘抱入怀中，而紧闭双眼的沐小橘好像感觉到谭墨的气息，微颦的绣眉适时放松了下来。
又过了良久。
沐小橘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股比之前强大且精纯了数倍的精神力宛如风暴，以别墅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
这一瞬间，沐小橘的瞳孔仿佛变成了璀璨的蓝宝石。
谭墨不知是不是错觉，本就美若天仙的沐小橘，无论是气质还是身形容貌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也就在同一时刻，曙光城内，仅有的几个虎上进化者突然看向西郊，面露警觉。
而其中的刘少军自然也察觉到这股气息，他此时站立在落地窗前，面容复杂，口中喃喃自语道：
“曙光城第一个妖阶，诞生了...”
远在曙光城外，正东三十公里处，一棵参天巨树上，一只体型奇特，似虫似兽的怪物突然立起上半身。
在其头部，密密麻麻的复眼同时看向曙光城方向，竟然露出了人性化的忌惮之色。
随后，那怪物身后三根形似巨蟒，附着鳞甲的尾巴极速抖动，一股无形的波纹在空气中快速传播。
这波动曙光城内的进化者毫无感觉，但围在曙光城周围，数以十万计的虫兽瞬间躁动起来。
月兔今夜许是害羞，拉来浓厚的乌云遮住了脸颊。
或也是知晓，要起风了...
别墅内，沐小橘躺在谭墨怀中，除了面色还有些虚弱外，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
纪黎还贴心的端来了点心放在一旁。
白客亭则搬来小板凳老实坐在沙发边，眼里充满期待。
看着周身大眼瞪小眼，一脸好奇宝宝状的三人，沐小橘有些好笑，抿了抿嘴，无奈开口：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
沐小橘当然知道纪黎与白客亭现在迫切的想知道进阶的一切，沉思片刻，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起来：
“晋升妖阶就是用天启果的能量强行冲开屏障。”
说着沐小橘还指了指脑袋，心有余悸道：
“这种痛感不是打麻药可以缓解的，就像直接作用于灵魂之上。”
“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和非常坚定的意志力，死亡率会很高很高，所以我能肯定，就算很久以后，妖阶也不会多起来。”
听到此处。
白客亭还好，纪黎倒是面露愁容，因为她对自己的心志不是特别自信。
那句话怎么说的。
不怕兄弟穷又苦，就怕兄弟开路虎。
她不怕一辈子晋升不了妖阶，就怕与谭墨等人渐行渐远。
不过沐小橘接下来的话又让纪黎稍稍松了口气。
“好消息是，你俩不用太过担心，小墨的止痛药与能量饮料对进阶确实有很大帮助。”
说着，沐小橘把脑袋轻轻放于谭墨胸前，微微磨蹭两下。
如果不是谭墨在她吞食天启果前，一定要让她把buff拉满，以她的心志，顶住也许没问题，但遭更大的罪是跑不掉的。
“而晋升后，你天赋能力会得到一次延伸，就如血脉进阶一般，会比之前强大数倍有余。”
“总之，妖阶这一阶段恰如其名。”
“似人非人即是妖。”
... ...
就在别墅内，谭墨等人围坐在一起，聊着进阶后的相关事宜时。
中心广场处的一处独栋小院打开了房门。
荆羽身着黑衣，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随后身形缓缓溶于夜色。
空无一人的街道回荡起一道阴森的声音。
“好一个月黑风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