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珠像是要从眼眶整个凸出来,嘴唇也泛着惊惧后的青黑。
看样子已然快要吓破胆。
“是是……是……二皇子和大皇子派我来的……”
说完这话,空气里传来一股腥臭……
骆艾把手插进卫衣前面的包包里,嫌弃的从男人背上跳了下来。
“切,一点都不好玩。”
“他们派你来做什么?暗杀?还是监视?”
那人发着抖,全身像是痉挛一样都在抽搐。“监……监视。”
“然后呢?”骆艾咧嘴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按照常理来说,这两个不中用的皇子是有这个动机的。
但是……
“看样子不是很老实啊,都这样了,还不说实话。”骆艾的耐心告罄,他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儿做呢。
那人瞳孔紧缩,牙齿打颤,心里巨大的恐惧让他指甲紧紧的抠住地面,指甲离开甲床翻上去了也没有知觉一样。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不要……他不想活生生的被拆脊椎,他不想变成一个废人。
“我真的……没有撒谎……是二皇子和大皇子派我……呃。”
男人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骆艾收回手指,在男人后背上擦了擦。
“啊咧~~糟糕,下手快了一点,忘记告诉你了,哎呀呀……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不知道你们索锡星球的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吗?”
也真是傻,都没了解清楚就来监视跟踪,看不起谁呢?
“来个人,把人拉下去处理掉。”
骆艾对着空气吩咐了一声,双手插进卫衣的包包里,转身就朝好友消失的方向走去。
——
楚峣蜷在陆峥的怀里,男人黑色的衬衫显得他脸色更白了些。
潮红褪去,满身的疲惫袭来。
看着男人暗沉的脸色,楚峣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会生气的吧,自己总是让他扫兴。’
‘如果换成别人,现在应该玩得很开心。’
‘自己好像是真的不配拥有什么……’
陆峥没有发现楚峣的想法,只调整好姿势,让楚峣在自己怀里尽量舒服一点。
随着医疗小组商议了一会儿,陆峥才沉声发问。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知道怀里的人儿肯定有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
原本还想着神不知鬼不觉暗暗查探,以免男孩多想。
可没想到今天发情期的首次爆发将他原本打算暗查的计划打破。
“指挥官大人,这个……我们也没有什么有力的结论……”
“三皇子这个问题颇为复杂,首先,他的等级……几乎可以忽略不谈,连最低级别都不到。”
“再一个就是身体,不知道什么导致了他的成熟期居然推后这么多。”
“也许就是因为成熟期推后、或者被什么压制,才导致了第一发情就发生这种爆发的形式。”
“如果是第一个原因的话,我们实在联想不到任何可能……”
“再一个的话……有可能是您的信息素干扰,让三皇子产生了反应。”
陆峥听着医疗小组给出的结论,霎时间脸色都沉了下来。
并非是对医疗小组的不满,而是担心。
“这一次腺体激素爆发,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能看出他还有二次分化的可能吗?”
陆峥一连问出两个问题,对面的医疗小组便哑口无言了。
实在是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的案例。
那种强度的信息素,并不是一个最低等级的omega能发出的。
“……未知。”几人眉头也拧了起来,什么也没检查出来,这不止让他们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同时,面对新的症状,他们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三皇子在我们这多呆一下,让我们对他的身体做一个全面的跟踪检查。”
队长于弘毅率先站了出来,戴了口罩的脸上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陆峥犹豫了一瞬,在医疗小队期盼的目光中缓声说道:“不用。”
说完,起身抱着楚峣就走。
门打开的时候,靠在墙上的宁责谦就直起身向他看过来。
陆峥垂眸摇了摇头。
“别担心,也许只是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相对来说比一般的要剧烈一点。”
“嗯。”面对好友的安慰,陆峥只是轻声应答了一声。
怎么能不担心,上一世他亲自体会过阿峣的能力。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让他从此跌进地狱再也没有起来过。
“责谦,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魔法,能把别人的生机抢过来?”
陆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按照别人能听懂的字面意思来表达。
可就算是字面意思,宁责谦温润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裂痕。
只不过好友是否在开玩笑,他还是分得清的。
“没有,从来没听说过?”
陆峥听到宁责谦的回答没有一点意外,毕竟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两人并肩走出走廊,陆峥侧眸朝宁责谦看去。
“你不生气吗?”陆峥有点好笑的看着身旁衣着举止都透着优雅的好友。
宁责谦还在考虑陆峥之前的问题,突然听到他这么问,浅浅的愣了一下。
随即一抹轻笑就在唇边荡开。“生气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这么做应该有你的道理。”
“其实免职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年来,太累了。”
拎不清的家人,无止境的索取,这辈子好像都没为自己活过。
“他们看不起你,却还要利用你,同时他们也看不起骆艾。”
“以前我还会觉得你和骆艾在一起,这条路可能不会很顺利。”
“但是现在想想,顺利不顺利都要看你们自己,外人怎么看一点都不重要。”
陆峥轻声的说着,眼神却像是透过虚空一样没有焦点。
“骆艾被宁家视为不耻,我偏要把他抬得高高的。”
“哪天他要是想坐上指挥官的位置,我让开便是。”
陆峥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随意的仿若只是轻轻挥手一般。
宁责谦还来不及震惊于好友的这番话,他们身后就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