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认知相隔甚远，当他看到大家都在用精神力扫描并且记录全息屏上的知识后，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
    之前进入学院有多么的有信心，现在被打击的就有多深。
    牛垚垚抽空看到新同桌桌上摆放整齐的……笔记本和笔……嗯……是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不用精神力控制手环做记录。”牛垚垚小心的组织自己的措辞，尽量让自己不是那么的大惊小怪。
    楚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皇宫的时候，聂蔓蔓做样子还是让他和楚生他们一起学习的。
    皇室本来就是作为星球人民的一种精神力量传承下来的另一个体系。
    就是这所谓的传承，在现在科技发达的星球纪元，皇室还一直保留着古老的方式。
    就连这一支笔，都是他刻意准备的，因为在皇宫里的课堂上，他用的一直是羽毛笔。
    牛垚垚的目光渐渐露出疑惑，就连周围注意到楚峣的人都偷偷的看了过来。
    一时间，明明不想引人注意，却还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羞耻感无形中开始升腾。
    “刚刚他经过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可能连最低等级都算不上。”
    “我也是，只是刚才不好意思说，原来真的是啊。”
    “估计连使用精神力都做不到，或者直接就调动不起来。”
    议论声以楚峣为圆心开始蔓延。
    直到整个教室里都是议论的嗡嗡声。
    楚峣全身像是火烧一样。
    “可是他是怎么进入纳斯兰的，难道之前没有经过筛选吗？”
    “不知道啊，咱们当时在筛选的时候可是很严格的啊。”
    “或者他有什么隐藏技能？”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不知道啊。”
    牛垚垚完全没料到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吸引了这么多的注意。
    看想新同桌头越来越低的时候，牛垚垚愧疚的不得了。“对不起林同学，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这么没脑子的话的。”
    然而，越来越多的议论，已经不是牛垚垚的道歉能够抹平的。
    台上的向兴昭一向以严厉着称，在他授课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他顺着同学的议论朝楚峣看去。
    “林同学，请你尽快适应纳斯兰的教学，我不管你是以什么样的能力进入纳斯兰，但是请你不要乱了规矩。”
    向兴昭的话语不留余地，楚峣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没有抬头，生怕和周围的目光对上。
    点头的时候眼泪差点掉落下来。
    原来这就是差距，和同龄人的差距，更是和那个人的差距。
    牛垚垚离得近，看到楚峣放在腿上的拳头在隐隐发颤，急的眼睛都红了。
    “林同学，你别担心，我有好好记笔记，等下课了我陪你誊抄一遍。”
    “你只是暂时适应不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牛垚垚的安慰声不小，周围议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一个短暂的小风波就这样无声的结束。
    早上的课程在楚峣反复自我怀疑中度过。
    一次次的否定自己，把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全都击溃。
    牛垚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果然在下课后把自己的笔记通过手环通讯传了过来。
    拉着楚峣就开始引导他感知体内的精神力。
    “你这样，屏住呼吸，闭上眼，对对，然后细细的感受一下，感觉到了吗？”
    面对牛垚垚的善意，楚峣并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想要过全新的生活吗？
    不是想要站在阳光下吗?
    机会就放在自己面前，连后路都没有。
    楚峣顺着牛垚垚的指引闭着眼睛试图和手环联系上。
    可无论怎么用力，手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楚峣白着脸带着歉意看向牛垚垚。
    牛垚垚眼里的期待瞬间淹没，随后又重新升起。
    “哈哈，没事的，你可能就是太紧张了才会这样，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牛垚垚自以为安慰的话，楚峣却苦笑出来。
    他比任何人都没有时间，现在所处的环境对于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皇室和联邦两种文化的冲击，让楚峣短暂的迷茫。
    就在牛垚垚准备再次开始“教学”的时候，一旁的同学终于看不下去了。
    “牛垚垚，你别浪费时间了，精神力要是这么容易，他会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使用吗？”
    “你以为他是不知道怎么用，其实他可能连精神力都没有。”
    只这一句话，像是扔进湖里的石头一样，瞬间荡起一层层波纹。
    周围的其他同学像是炸开锅了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
    “我们都是各个地方选拔上来的，大家都清楚选拔的过程有多么严苛。”
    “我们学的不止是理论知识，还有很多的战斗技巧以及协作。”
    “他连最基本的精神力都没有，请问野外训练的时候，谁愿意和他一组？”
    “机甲实操课的时候他怎么控制机甲？”
    就像一群狮子，突然混进一只小绵羊，楚峣的出现，让其他靠能力考上来的学子觉得自己当时面对残酷的筛选简直成了笑话。
    牛垚垚一张嘴嗫嚅了半晌，想要替楚峣说话，却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楚峣拉了拉他的袖子，顶着针刺一般的目光缓缓站了起来。
    不管周围的人能不能看懂他的手语，却还是缓慢却坚定的‘说’：对不起，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努力的。
    脸色苍白的男孩，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抬起头来。
    微红着眼眶也没有掉下一滴泪来，灵活的手指不断的做出不同的动作。
    空气短暂的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不由得从男孩的脸上移到没有停下的手上。
    一时间，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
    到底为什么要计较呢？
    是因为周围都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还是不甘于自己那么努力，却还是达不到心中所想的目标呢？
    谁知道？
    上课的铃声响起，方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众人看到他的时候皆是一片哗然。
    大家霎时间止也止不住的哀嚎出声。
    方洵眼神凌厉的朝台下扫过，嘈杂的喊声瞬间戛然而止。
    “通讯与情报分析课的章教官身体不适，临时调整为高级战斗技巧，现在去馆场集合。”
    说完，方洵率先走出教室。
    教室里的学员一个个悲鸣嚎叫出声，可面上的兴奋程度可算是高昂至极。
    方教官啊！那可是整个联邦仅次于指挥官的存在啊！
    能遇上他来代课，简直就是百年难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