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审讯室里,单调的没有一点装饰,只有一桌一椅在冷白的灯光下散发着冷漠阴寒的气息。
“看好了,让你知道为什么会被阿峥说不合格。”
看着手里犯人的档案,楚峣紧张的手心开始渗出细汗。
骆艾神情轻松,一点也不像即将审理犯人的模样,和楚峣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首先明确审讯的目的,所有的对话都要围绕这个目的展开。”
“一会儿只管看,别说话,不懂的记住自己想。”
楚峣:难道不是不懂的记住一会儿问吗?
好吧,小师傅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好好看看这人的基本信息,这上面记录下来的东西没一样是多余的。”
犯罪记录,个人习惯以及心理特点都是审讯时必须考量的东西。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审讯室的门从外打开。
一个长相普通的beta被送进审讯室。
科特在看到审讯室里坐着的两个“小娃娃”后,原本忐忑的心悄无声息的放回到肚子中。
联邦真的是没人了,就凭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就想撬开自己的嘴?真是可笑。
心中的不屑通过眼神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骆艾不以为忤,要不是今天要给小徒弟上一课,这种级别的罪犯根本不用他出面。
科特带着反制镣铐,大赖赖的往审讯椅一靠。“开始吧。”反客为主带着命令的口吻。
完全没把对面两个长的怪好看的娃娃放在眼里。
骆艾坐在科特对面,依然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
笑眯眯的目光直视科特,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
审讯室突然陷入了安静,楚峣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出任何的疑问。
于是随着骆艾一起沉默,两人一个笑眯眯、一个板着小脸盯着科特。
……
楚峣看着科特佝偻着背,仿佛失去神志一般麻木的被士兵带走,眼里的惊疑总算释放出来。
“师傅,刚好一个小时……”一秒都不差。
“没迷恋哥,哥就是那么牛逼。”骆艾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俩要被你家那个从里到外黑透了的alpha罚了吧?”骆艾打着哈欠,但也没耽误他说话。
“大概……知道了。”可是,自己真的没办法拒绝他啊,不想看到alpha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失落。
楚峣的心思一点也没有避讳,骆艾恨铁不成钢的用指尖挑掉因为哈欠聚集到眼角的水汽。
“没事儿,这个东西是分人的,只要能分得清这人是否对你有威胁就好,凡事长个心眼。”
“嗯,师傅,你能给我讲讲刚才是怎么回事吗?”
曾哥过程,看似顺理成章,可是又顺的不可思议。
“走吧,边讲边走,初始阶段很重要,建立权威与控制……他进来看到咱们就露出那蠢样,就注定了今天必须在我手里。”
“还有……信息收集、逐渐加压、揭露矛盾、最后情感触动引发共鸣、这时候他的心理防线已经产生了裂痕。”
“最后肯定就是装b装好人了啊,给他提供一个看似是唯一的出路,没有意外,就这样了啊。”
骆艾插着兜,摇头晃脑的走着,一路上看到他的士兵官员都会停下脚步恭敬行礼。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监狱大门。“明白了?”
楚峣认真的想了想,“一点点。”
“就这么点?!”骆艾怪叫一声,上扬的尾音都在表示不可置信。
自己“千辛万苦”抛开最喜欢的步骤,“废气巴拉”的浪费一个小时和那个走私犯玩游戏。
现在却告诉他收效甚微!!
楚峣似是被骆艾这么一吼,吓得肩膀猛的一颤,随后羞愧的垂下来头。
拇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抠着食指的软肉。“师傅,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您别生气,我回去…不,我现在就好好的反思,一定会尽量理解您的意图。”
楚峣的声音沙哑,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被风吹起的发丝都像在无声的颤抖。
超!哭了?……哭了!
“啊……啊吧……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明白也没关系,心理学本来就千变万化……你这个很正常。”
骆艾常年挂在脸上的笑意终于崩盘,对谁都游刃有余的他此时手忙脚乱起来。
“可是……师傅那么厉害,我居然……”
“我厉害个球啊!我那是装逼的。”
“真的吗?”
“真的!”骆艾肯定无比的点头。
楚峣却是一点不相信,情绪渐渐失控一般,他手捂住脸,肩膀肉眼可见的抖动起来。
“别啊!你别哭啊!我错了,我嘴贱好不好,你不是喜欢机甲吗?等回去我带你去我那个牛逼得起飞的机甲借你玩两天行不行。”
联邦监狱门口,一人垂头哭泣,一人急得手舞足蹈的哄着。
楚峣的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像是终于憋不住猛然释放出来,只不过不是哭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傅你被我骗了!!你说的啊,你的机甲要给我玩,不许耍赖啊。”
清亮的眸子因为大小渗出的水汽,洗涤得如同一汪清泉般。
骆艾还抬在空中的手僵住,看着小omega眼底赤裸裸的狡黠陷入了沉思。
被……被骗了?
我啊?典狱长骆艾?被个小omega骗的团团转?!
“楚峣!你死定了!!”
骆艾回神的时候,眼前哪还有小徒弟的身影!
楚峣早就远远的跑开。“师傅,你刚才答应的话我已经录音了,你要是反悔,我就把它放在纳斯兰学院的信息墙上!”
骆艾:这破小孩……怎么这么欠呢,跟谁学的这是!
悬浮车上,骆艾一面驾驶,一面问还在得意洋洋的小徒弟。“你今天是怎么从出来的,纳斯兰请假已经这么容易了?”
楚峣脸色一僵,回避着后视镜里小师傅的眼睛。
骆艾突然心生一股非常不妙的感觉。“你……偷跑?”
楚峣连忙摇头,“没偷跑。”
“那你……”
不好,心脏跳的好快,有一种灾难来临的感脚。
“我申请请假了……”
闻言,骆艾放松的呼出一口气。“请假就没事儿,吓死……”
l骆艾的话还没说完,楚峣粉色的唇瓣嗫嚅着说道:“签的阿峥的名。”
“切,还说不许带你来监狱,口是心非的腹黑狗。”骆艾不屑的撇撇嘴。
“是我模仿阿峥的笔迹自己签的名。”楚峣已经不敢在看骆艾了。
“吱——”悬浮车被猛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