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朝之气派,非荧惑界天齐仙朝可比。
雕栏画栋,玄气盈盈,便是在偏僻之地修炼,也比得上的小千世界的灵脉所在,而核心之地,更是连青冥殿的那条玄脉都无法与之相比。
也不似雪渊宗的修士,来人抵达洞玄天都没有发现分毫。
苏仙只不过是刚刚出现在北冥皇门之前,便是惊动了北冥皇朝的人,暗中修士流动,只是须臾,便将苏仙和同学二人团团围住。
被发现的自然不是苏仙,而是听雪,只入圣修士的境界,如何瞒得过一方大帝级的势力?
却也没有惊动北冥皇朝的高阶修士,左右不过是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入圣修士,只需卫卒便可解决。
可惜,听雪非是寻常入圣修士,也不是毫无背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苏仙止住了向前的步伐,听雪亦是在其身后停下,暗中的修士涌现,听雪发现不了,但如何瞒得过苏仙?
北冥皇朝修士的出现,借助的便是被激发而出的大阵,虽算不上是护族大阵,却也是一方不俗的三重阵法,不过,只周围的阵纹流动,落在苏仙的眼中,这些修士的隐匿便是无所遁形。
却也知晓,周围这些人并非是发现了自己,而是身边的听雪。
当然,苏仙也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身形,他是光明正大的带着听雪来到的北冥皇朝所在。
皇朝卫卒的目光都落在了苏仙和听雪的身上,面上没有情绪的变化,似是戴了面甲一般,冷若冰霜。
那些皇朝卫卒还未显露出身形来,在看见了苏仙和听雪的动作之后,自然也知晓自己等人被发现了,但依旧是潜藏暗处。
无他,有北冥修士神识传音于他们,不要现身。
当然,卫卒也不会听命于任意一名北冥修士,而是他们的顶头之人。
“在下北冥皇朝首座,柳问禅。”现身的竟是一尊大帝修士,周身帝威虽有收敛,却也逸散出来了些许,用于震慑窥探此处的宵小之徒。
柳问禅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面甲犀铠,目光狠厉,似有决断千里之外的魄力,便是北冥皇朝所有卫卒的统率之人,也是方才传音于暗中修士的将军,也是一尊大帝修士。
两人皆是北冥皇朝的实权之人。
可此时出现,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毕竟现在欲要进入北冥皇朝的,只是一位不过入圣之境的女子修士,可一名年岁不过十余的小修,如何能惊动两位北冥皇朝的实权者?
“两位是听风故人?”柳问禅气势不减,语气平静的说出这番话语,眸光在听雪和苏仙的身上审视着,他也奇怪,为何一点都看不透苏仙。
自然是得知了听风楼旧地发生的事——
生人莫进?莫寻死路?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但只那一座阵法,他们便是不得不重视一番。
二重阵修,在九山八海算不上少见,但能有如此造诣的二重阵修,便是少之又少,不论那座阵法是听雪所布,还是苏仙铭刻,都是令人惊讶之事。
因为两人这般年岁,能布下那座阵法,都是不可多得的阵道大修。
苏仙没有回答柳问禅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着这位大帝修士。
胆敢这般打量大帝修士,当真是不知所谓?
这番行径,已然和侮辱大帝一般无二。
大帝不可辱!
若是别的修士这般打量大帝,最好是祈祷自己的实力足够强,或是那尊大帝不在乎这些。
柳问禅便是后者,他不在意苏仙的目光。
只是见到的片刻时间,便是能够猜到,在听风旧地铭刻下那座二重阵法的,是这位年岁不过十余的小修士了。
起码神识修为已达窥虚之境,有这般天资的修士,不将大帝修士放在眼中也实属正常,因为帝境,是他们必将踏足的境界,而非高高在上!
“不如,入殿一叙?”柳问禅接着开口,“皇主已经在殿中等着了.......”
说罢,柳问禅侧身让路,以手做请之势。
神识散出,将周围之地界,尽入神识之下。
苏仙自然也看到了殿中景象,一尊大帝修士端坐皇位之上,周身肃杀之气息,非是寻常大帝,定然是一尊杀伐证道的大帝修士。
似是感觉到有修士的神识窥探,那尊皇位之上的大帝修士睁开了眼眸,其内杀心甚重,似是要灭杀所有人,确有疑惑闪过,因为他寻不到是何人窥探此地。
殊不知,就在殿外。
苏仙抬步,旁若无人一般前进,丝毫不在意此地是北冥地界,也不在乎周围隐藏暗中的修士,就好似在自己的神子殿中行走。
听雪无言而行,便是跟在苏仙的身后,径直越过了两尊大帝修士。
步入殿中,不只是上首的那尊北冥皇主打量着苏仙和听雪,苏仙亦是继续观察着这尊大帝修士,眸中全无惧意,反而饶有兴致。
淡淡的帝威逸散出来,似要压人屈服,可落在苏仙的身上,全无作用,就好似只是一阵风过,微微吹起了衣袖。
但听雪不是这般,她不过是入圣之境,也没有苏仙那般,先天道韵的庇护,自然是感受到了压力,一股迫人臣服的压力,黛眉微蹙,似有不悦。
殿中也不只有一尊大帝修士,还有几位入圣、小千主之境的修士,观模样,同上首那位有些相似,便是北冥的皇子和公主殿下。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敢这般窥视大帝修士?不想活了吗?!”居于末席的一位皇子义愤填膺的说道,言辞激烈,毫不掩饰对苏仙的轻视。
苏仙收回了看向北冥皇主的目光,只淡淡的扫过了那位出言的皇子,露出了自己的笑容,似乎是看见了有趣之事。
上首那位没有阻止,随着苏仙和听雪之后进来的柳问禅也没有阻止,那便是有人授意了,授意的是谁,也不用猜测。
但敢这般对苏仙说话的,也形同不要命了。
咫尺天涯!
苏仙便是出现在了那位皇子的身前,一只手已然握住了他的脖颈,将之按压在地面之上。
“你又是为何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