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这时,林远洲的手机响了。
他打开微信,看到赖云迟不仅收到了自己拍的云杉,还在上面画了两个可爱的牵着手的小人。
赖云迟:林老师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赖云迟:我找不到你,都不能和你一起在森林前合影了。
赖云迟:我这里也有云杉,但没有你那里生长的有气势。
赖云迟:当然也可能是林老师独特的镜头语言给了它不同的意义。
赖云迟:好在我有精湛的画技可以弥补遗憾。
赖云迟:粉色小人是我,蓝色小人是你,就让这幅画代替我陪你一起看风景吧。
赖云迟:~~(?ˊ?ˋ?) ~~
聊天框里可爱的小表情立刻让林远洲眉眼间满满都是笑。
他就知道赖云迟会懂他的照片,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哪怕不在一起,只是隔着屏幕聊天,他们的灵魂依旧会紧紧靠在一块儿。
林远洲将照片里的两个小人裁剪成两个正方形的头像,随后将自己的微博头像从风景照换成蓝色小人。
至于另一半,粉色小人头像会不会有人用……林远洲想,他能得到这副画已经很好了,就算赖云迟不和自己用情侣头像也没有关系。
他重新将麦克风在衣服上戴好,拿起地上的包,“咱们远离大部队很久了,该回去找小迟了。”
他想她了,他想见她。
“好,走。”邓沉星也背上自己的包,“他们应该在雪地摩托附近。”
邓沉星和林远洲来到摩托车道附近时,看到宋闻笙正咬着笔帽一个人坐在雪堆里记日记。
他的双手指骨都被冻得泛红,额发上还沾着几粒细雪,寒冷使他皮肤煞白,看起来比往日多了几分脆弱。
“怎么只有你?小迟呢?”林远洲问。
“被江堰白那个混蛋抢走了。”宋闻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江堰白竟然连雪地摩托车的驾照都有,他直接甩下教练带迟迟遛弯去了。”
林远洲有些惊讶,没想到江堰白懂的东西竟然这么多。
“宋哥怎么不回去写日记?”邓沉星在宋闻笙身边蹲下,“这里冷,手指要是冻过劲了,晚上泡热水时很容易又痒又麻。”
“现在的心情和回去的心情不一样,我得抓住情绪及时把各种小碎片都记下来。”宋闻笙对邓沉星招招手,示意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很大方的给他看自己的日记本,“你看,我和迟迟已经打卡四张照片了——”
邓沉星一行一行看下去。
第一张打卡照片是宋闻笙将赖云迟抱在自己怀里,两个人坐在一个雪圈里的场景。
宋闻笙用文字记录:
7月15日,天气晴,地点S国格雷雪场,心情:★★★★★,打卡情侣必做事情第71项——和恋人一起滑雪。
下午有幸和迟迟一起体验了双人滑雪。
以前觉得一个人滑双板自由又潇洒,现在看到两个用绳子牢牢绑在一起的雪圈,突然感觉其实只要有人愿意牵我的手和我一同前进,那么哪怕慢一些也没有关系。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江堰白全程在旁边虎视眈眈,我刚和迟迟拍完照,他就把迟迟从我怀里抢走了。
唉,喜欢上万人迷怎么办?
第二张打卡照片是两个人一起举着热可可的比耶照。
7月15日,天气晴,地点S国格雷雪场便利店,心情:★★★★★,打卡情侣必做事情第27项——和恋人喝情侣饮品。
以前不喜欢热可可的味道,觉得过于甜过于腻。
但当热可可是迟迟给我的,我觉得我以前对热可可的声音有点太大了。
热可可和迟迟一样热情醇香,我喜欢热可可,我喜欢迟迟。
第三张打卡照片是他们坐在雪地里接吻的瞬间。
7月15日,天气晴,地点S国格雷雪场山脚,心情:★★★★★,打卡情侣必做事情第4项——和恋人在浪漫的地方接吻。
S国真的很冷,在风雪里接吻感觉嘴里都是雪的冷冽味道。
迟迟说她一年四季最喜欢冬天,各种天气最喜欢雪天。
我宣布,以后冬天也是我最喜欢的季节,雪天也是我最喜欢的天气。
第四张打卡照片是他们牵着手一起走在路上的背影,在他们旁边有标志性植物云杉。
7月15日,天气晴,地点S国格雷雪场山脚,心情:★★★★★,打卡情侣必做事情第12项——和恋人雪中漫步。
在雪地里走路是很奇妙的体验,深一脚浅一脚,身体像企鹅左摇右晃。
雪被踩踏会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不好描述,有点像厚纸张被揉搓?不对,这形容不恰当。
我果然不是大作家,很难形容人生的每一个经历。
迟迟说冬天的路上经常有冰,活泼好动的小孩子总是走着走着就会突然“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四脚朝天特别可爱。
我问她:你摔过吗?
她反问:你猜我现在为什么很少摔跤了?
我懂了,原来她已经摔出经验了。
忍不住开始脑补只有豆丁大小的迟迟摔到雪地上的情景,想着想着就有些遗憾。
我以为自己在她十八岁时就遇到她已经很早了,但其实也错过了很多很多。
如果我是她的青梅竹马该多好。
不过人还是要知足,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
“你眼圈怎么红了?你不会真是个哭包吧?”
宋闻笙的声音将邓沉星的注意力唤了回来。
邓沉星慌慌张张将手里的日记本还给宋闻笙,胡乱揉了揉眼睛。
“我没哭,风太大,我有迎风泪,经不得吹。”
宋闻笙笑了笑,没有戳破他刚刚根本没刮风。
邓沉星盯着宋闻笙的日记本封面看了两秒,轻声道:“鱼多多说的没错,记日记很浪漫,这本日记确实是很独特的回忆。”
“可你的日记本似乎是空的。”宋闻笙看了一眼邓沉星的包,“迟迟又不讨厌你,你为什么总是自己折磨自己?”
“……”
邓沉星回答不了宋闻笙的问题。
林远洲在宋闻笙另一边坐下,“有的人得不到爱情的甜就渴望得到爱情的酸,毕竟无论酸还是甜都是对方带给自己的,只要能扯上关系,就比做平平淡淡的陌路人强。”
邓沉星低着头不说话。
宋闻笙收好日记本,目光散懒往林远洲身上落了落:“林老师,你真的不会写感情戏吗?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出口成章呢?”
林远洲低声笑了笑,“你忘了有句流传很广的话叫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么?”
“那祝你和你的缪斯女神永远不会分离,不然文坛少了林老师绝对是广大读者的损失。”
宋闻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你们是来找迟迟的吧?也不知道江堰白把她拐到哪里了,说不定他们把工作人员甩开会找个僻静的地方偷偷接吻,我不能让江堰白一个人快乐,咱们快去捉奸。”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宋闻笙怎么会让各种好事落到江堰白身上。
他带着还没有收编的两个跟班,叫上刚买完冰箱贴纪念品的陆二房,一起向江堰白和赖云迟消失的方向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