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最深处，身穿白大褂的青年男人目光幽深，阴恻恻地盯着不请自来的两个‘客人’。
    “两个没礼貌的坏孩子，怎么可以未经主人家允许就擅自进来呢！”
    听到他这话的白鲸少年疯狂挣扎，白色发丝黏在他的脸上。
    “疯子，你会遭到报应的！”
    周墨闻言垂眸看向手术台上的半人半鲸生物，修长的手指捏着手里的药剂喂到白鲸少年的嘴里。
    “报应？我可不信老天爷。”
    白鲸少年脸色惨白地抽搐着身体，嘴边发出阵阵模糊的悲鸣。
    “呜——呜——”
    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像没化形之前那样跟人类互动，却惨遭人类的捕获，还被送到这个恶魔的手里。
    外表可爱、性情温和的白鲸在末世前很受人类的欢迎，导致白鲸这种海洋生物很是亲近人类。
    但末世后的人类不再把白鲸当做是需要保护的濒危物种，而是可以利用的珍贵实验体。
    “呜啊啊——”
    白鲸少年控制不住地嘶吼，剧烈的疼痛让他变得难以接受，本来就白的肤色已经接近透明色。
    周墨吩咐助理记载实验数据，他则朝着陌生客人的方向走去。
    “来者是客，我总得招待一下。”
    鹿言再次听到白鲸的悲鸣，蓝眸中透露出阴狠的暗光。
    正在走路的双脚忽然转变为鱼尾，周身带着深海人鱼的凶戾。
    随着他的身形变化，这座实验室也涌现出大量的海水。
    “呵，既然你们自寻死路，那么我就满足你们的愿望。”
    边鹤扬满眼惊艳地盯着对方，曾经学过的所有夸赞美人的文学词汇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
    摆脱完全人形的蓝尾人鱼很美。
    矫健流畅的蓝色鱼尾跟海水的颜色无限接近，锋利的指甲轻易撕开实验室中开启的各种机关。
    鹿言游曳于幽蓝海水当中，灵活地操控海水绕开身为丧尸的边鹤扬，深蓝的瞳孔锁定着白鲸的位置。
    他快速蹿出，直接把走出没多久的周墨堵到了最深处的研究室。
    蓝尾人鱼目标明确地袭向穿着干净白大褂的男人，就连急匆匆追过来的边鹤扬都没跟上他的步伐。
    边鹤扬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这间研究室内部的基本构造。
    十几个玻璃容器里装着各种动物，手术台上还束缚着一个半人半鲸生物，看样子像是白鲸族人。
    边鹤扬迅速甩开手术台旁的助理，暴力撕扯开困住白鲸少年的锁扣，及时救下奄奄一息的白鲸少年。
    白鲸少年只看了边鹤扬一眼，便被压着周墨打的蓝尾人鱼吸引了注意力。
    他神色激动地看着那只人鱼，苍白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是人鱼！传言是真的！”
    传言人鱼族是海族的守护神，平等地庇护所有的海洋生物。
    他知道这则传言还是从不把人鱼当回事儿的周墨口中得知的。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有幸得见被若干海族推崇备至的蓝尾人鱼。
    ——人鱼塞壬，人鱼族现任族长。
    鹿言眼中散发着锐利的冷光，华美的蓝色鱼尾如同利刃般收割生命，精准锁定着四处闪躲的周墨。
    “伤害海族之人，便是我的敌人。”他再次拍中周墨的后背，冷声道：“你好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难不成是觉得自己可以逃过一劫？！”
    周墨撞到冰冷的玻璃容器上，面容扭曲地滑落到地面上。
    他低咳一声，“蓝尾人鱼，倒是比以前的垃圾货色强多了。”
    “你就算杀了我，这座实验室里的怪物也没办法回归正常了。”
    鹿言瞬间又给了他一尾巴。
    周墨‘砰’的一声跌在地上，四肢百骸传来的骨裂疼感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断线的血珠不断滑落。
    “该死的人鱼！”
    文弱青年疯狂大笑，黑白分明的眼里渗着阴森的癫狂。
    “你和整座实验室的人都会死！”
    “是吗？我们就看看是谁先死！”鹿言这次直接摧毁了周墨被他打的混乱不堪的精神世界，让这位大名鼎鼎的精神系异能者崩溃地哀嚎。
    “啊啊啊啊！”周墨捂着脑袋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大脑如同狂风暴雨肆虐过的海面，伤痕累累。
    他用力的撞击着地面，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额头汩汩流出。
    没一会儿，他就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