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箫北乾拒了圣旨之后会出现什么大事,结果上京却很平静,宫里也是很平静。
诏帝得知箫北乾抗旨不尊后,竟然没有任何的怒气和表现,这让大家都摸不清楚头脑。
然而,越是平静,就越是意味着暴风雨要来临!
不过,箫北乾和花从筠却也淡定,丝毫没有受影响。
夜幕降临时分,还没到宵禁,今夜无雪,正是上京最繁华喧闹的时候。
很多达官贵人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就开始消遣放松,尽管是在冬日,丝毫没有让他们选择待在家中。
此时,上京街道两旁,热闹繁华,灯红酒绿,令人眼花缭乱。
箫北乾和花从筠牵着手走在街道上,感受着这份在喧闹中的宁静,他们都知道,要不了多久,麻烦就会来,到时候不一定能宁静下来。
箫北乾环顾四周的灯火繁华,牵着花从筠的手穿过人群,面上褪去了往日过分的冷漠和疏离,在灯火映照下,脸上更多是温柔的笑意。
“筠筠,我好像许久没有接触这般热闹的气氛,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有点耐人寻味啊……”
“因为不常接触。你以前要么是在军营中,要么是处理事情,就算去到凉州,也没有闲暇时候,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觉得新鲜有趣,有不一样的复杂心情。”花从筠说道,“你如果整日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就会觉得没有这么陌生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是整日在上京,久而久之,就会熟悉起来。
闻言,箫北乾笑了笑,心想也是。
就在二人经过一家酒楼的时候,花从筠不经意间转头看过去。
几天前还生意兴隆的酒楼,此时竟然冷清萧条得紧,堂前人来人往,却很少再有人愿意抬脚走进去,仿佛这家酒楼的热闹是在很久之前。
其实,这家酒楼会没有客人,是因为前段时间因为寄生虫的事情而死了不少百姓。
这对对很多百姓来说都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噩耗。
要不是她的药管用,只怕上京就乱了。
所以此时,大家都很精神,根本不敢随意再接触别的东西。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十九皇子钟离瀚的死。
除了她亲近的人,以及九皇子钟离恺,没人知道钟离瀚是死在她手中的。
钟离瀚的死讯也算是惊动了整个上京,上京很多权贵对于十九皇子私下行事张狂且嚣张一事,心知肚明十九皇子是因为挑衅当时的海盗,所以被杀死在海上。
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堂堂皇子,怎么可能说被杀死就杀死?
况且当时同在海上的还有九皇子钟离恺呢!
所以大家都明白,但并不说破。
就连百姓都知道有些话不该随便说,更何况这些权贵?
在朝为官的谁不是人精?
以前的十九皇子钟离瀚曾经是储君人选之一,身后有强大的母族支持,私下与不少权贵交好。
现在人死如同灯灭,就算钟离瀚的母族再厉害又如何呢?
现在也不可能再变出一个钟离瀚来跟太子争夺,
所以,宫里也算是少了一股势力……
“俊哥哥,买一朵花送给这位美人姐姐吧?”
一道像极了正太的声音响起。
箫北乾和花从筠同时低头。
在他们眼前,一个八九岁左右年纪的小男孩笑着说道,他的手中还挎着一个花篮,容貌清秀可爱,身上穿着朴素的衣裳,小脸冻得红扑扑的,现在正睁着一双大眼满含期望地看着他们。
小男孩手中的花篮里有不少闲话,正摆放得整齐。
花从筠有些意外的是,冬天竟然还有这样的鲜花,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只是觉得新奇,却没有多想。
“北乾,他叫你俊哥哥耶!”
俊哥哥?
箫北乾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喊他,也还是第一次发现,上京竟然有人不认识自己。
这感觉真是怪怪的!
他转头看了看花从筠,勾唇笑了笑,眼里都是宠溺:“那美人姐姐喜欢什么花?”
花从筠看了小男孩一眼,视线落在他的篮子上。
就这样盯了一会儿,她将脸上的笑容给敛去,没有回答箫北乾的问题,倒是冷漠地看了看小男孩,问道:“谁让你来的?”
小男孩一懵,面不改色:“美人姐姐你说什么?”
“我说……谁让你来的?!”花从筠弯腰,眯着眼睛又问了一句,抬起手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年纪这么小,以后人生还长,若是做了错事,走错路,今晚死在这里,你的家人知道后会有多伤心吗?”
听到这话,箫北乾也意识到不对,绷紧脸色,负手而立,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酒楼门前,眼神看似散漫,实则将四周的情况都收入眼底。
小男孩似乎更懵,“美人姐姐,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还没落下,一道犀利的光芒就出现。
花从筠一个闪身便躲开了。
真是耐不住气啊!
她刚要出手,却看到箫北乾上前,一只手轻松擒住小男孩执着尖锐匕首的手腕,淡淡道:“小屁孩,还要练。”
花篮子掉在地上,鲜花瞬间枯萎。
花从筠看到后,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明白,这鲜花是用特定的药制作过的,说不定还有毒?
可能触碰后就会中毒?
想到这里,花从筠倒了一枚药丸放到箫北乾嘴里,“吃下。”
箫北乾没有任何犹豫地张开嘴,手中的力气加强。
小男孩疼得小脸惨白,“放……放开,你放肆!你放开我!”
随着小男孩这一声疼呼。
一群黑衣蒙面人无声涌入,将二人团团围住,他们都有着没有感情的眼睛,他们死死地盯着箫北乾和花从筠,周身气息阴冷,手中利剑也泛着寒气。
花从筠见到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哟,这些人可真是胆子大啊!
天机阁阁主也敢围攻?
不过看在他们不认识她,她原谅他们了!
“你们都死了吗?别愣着了!先救我!”小男孩冲着黑衣人们怒吼。
吼完后他就转头,表情痛苦地瞪着箫北乾,“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放开我……放开你小爷!否则小爷让你不得好死!”
箫北乾闻言,眸色骤冷,手上微一使力,毫不怜惜地折断了他那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