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了!
“哼,你以为随口对我恫吓几句,胡言乱语一番,我就该信你不成?”孙启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孙启浩离去之后,李瑶瑶这才轻声问向李凝:“李兄,你方才所言,可是戏言,抑或是当真之意?”
“我李凝,从不以他人性命为儿戏。”李凝面色肃然地道。
李瑶瑶微微摇头叹息:“虽说此人品德欠佳,但在医术之上,确有几分造诣。”
李凝轻轻点头:“关于他的病情之事,我已告知于他,虽是肝脏之疾,却尚处初期阶段,若能及时医治,并非难以化解之症。我忧虑的是他是否会因与我心生芥蒂,而故意避开诊治。”
李瑶瑶苦笑着沉默不语。
此时,病房的门户再次被推开。
“我兄弟在哪!他情况如何了?”一名满面汗水的男子直闯病房之前,瞥见李凝后,才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兄弟,你安然无恙便好,快告诉我是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来找你麻烦,我定让他付出代价!”说到最后一句时,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森冷杀机。
李凝微皱眉头,凝视着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一时之间竟未能想起对方的身份,最终拍了拍脑门,恍然道:“原来你是今日险些丧生于仙器奥迪车内的那位仁兄罢?”
“没错没错!”青年男子正是方海,连连点头,搓着手自我介绍道,“兄弟,我叫方海,你可以称呼我大海。”
李凝不禁哑然失笑。
“方少,您来了?”这时,站在一旁的古立冰低声说道。
方海扭头,目光炯炯地瞪了古立冰一眼,沉声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古立冰满脸无奈,看样子自己今日的霉运尚未消散殆尽。“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说,试图对付神医大人的人,似乎是海天市莫家的莫成飞。”
“莫成飞?”方海闻言冷笑连连,“好个莫成飞,前不久还在宴席上对我敬酒,一口一个海弟的,如今竟然胆大包天,敢动我兄弟的主意了?”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欲走。
“且慢,那个……方海,你这是要去何处?”李凝赶忙叫住方海询问。
“我要去给那小子断腿!”方海挠挠头,脸上显露出一片坦诚之色。
李凝不禁有些头疼。
这家伙究竟是何许人也!
“方海,我明白你的感激之情,但此事实无需你插手,况且那莫成飞在海天市地位颇高,你为了我惹上他并不明智。”李凝解释道。
“麻烦?”方海面色变得微妙起来。
对此了解颇深的古立冰,面上亦流露出一丝异样。
在方海眼中,莫成飞怕还称不上真正的麻烦吧?
“神医,方海乃是京城方家长老一脉之人……”古立冰低声道。
“方家?”李凝还未开口,李瑶瑶已然惊讶出声,“你说的可是那位方稠文书香世家的方家?”
“还能有哪个方家?”古立冰苦笑不已。
李潇潇以一种神秘莫测的目光瞥了李宁一眼,心中暗自思量,这家伙果真是天眷之人,随手救下一个路人,竟然是东部青云省显赫世家方家的未来家主,更令人惊异的是,此人如今竟与李宁亲如手足,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其背后的气运源自何处。
东部青云省的方家,现任家主公方稠文,同时也是方氏商会的掌舵人,方海的父亲。而方海的母亲,则出身于洪荒山脉的修真世家洪朝山,因此可以说,方家堪称整个青云省内举足轻重的大宗族之一。
在方海这般身份的人物眼中,即便是莫成飞这样的存在,恐怕也无法构成真正的阻碍。
李宁虽不知晓方家底蕴几何,公方稠文又何许人也,但他清楚这位方海的出身必定非同凡响。
“方海,此事关乎自身,理应由我亲自解决,此仇,唯有亲手讨回才显得恰如其分。”李宁淡然一笑,言语间透露出坚定之意。
方海沉吟片刻,旋即再度走向李宁所在的疗元榻前,望着他朗声大笑:“说得没错!果真不失为我方海的挚友,好!既然你已如此决定,那这笔仇怨便由你自己去清算,若有所需,只需向我方海开口,必当随唤随至!”
此刻的方海,历经二十余载修炼之路,早已成为青云省首屈一指的青年俊杰,同时也是令诸多势力为之头痛的存在。许多人希冀攀附他,因他乃方家未来之望,与他结交,便可说是庇护之下,亲朋皆可修仙问道。然而,方海内心深处却倍感孤独。
纵使他频繁出入各大宗门盛会,即便身披华美礼袍,游走在名流云集的修真宴会之间;哪怕每日里与众位仙缘深厚的公子名媛谈笑风生,穿梭于醇酒美人之中,他仍然无法摆脱内心的孤寂。
方海深知言出法随的道理,他所做出的每一个承诺都将如同一道禁制加诸己身。那些不得不给出的承诺让他深陷两难之地,左右为难。然而此次他对李宁许下的诺言,却是激荡起心中的热血,仿佛已与李宁结下了生死与共的缘分。
方海转目看向谷利兵,语气平缓地问道:“谷局长,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谷利兵还未及回应,病房之外突然传来一个威严雄浑、充满磅礴灵力的声音。
“谷利兵,你欠李宁一个解释,也欠所有人的一个解释,包括我。”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黑衣长衫的中年男子步入室内,其身后则紧跟着一位年轻的修士。
“柳前辈,您怎会在此处?”谷利兵见状,再次吃了一惊。
“出了这般大事,你觉得我不应该到场吗?”柳市长目光冷冽地瞥了他一眼,随后转向李老,笑容满面地道:“李老,您好。”
“恩,岩心兄,你来了?”李老见到柳市长,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闻此言,李宁才知晓这位柳市长原来名为柳岩心。
“小海,你也在这里啊?”柳市长微点头,而后看向方海,又开口询问道:“你与李宁,又是何种关系?”
\&道友方海言辞恳切地道:\\\&柳前辈,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您务必查明真相啊!\\\&
\\\&放心吧,我必当竭力而为。\\\& 柳城主微微点头,目光随后落在静坐在一侧的李真人身上,面上露出一抹由衷的感激之色,缓缓开口, \\\&李真人,今日贫道亦特来拜见您,感谢您的再造之恩。\\\&
\\\&李真人淡然回应,面上毫无波澜:\\\&区区小事,无需劳烦城主体贴。毕竟身为一城之长,您每日要操持的事务繁重无比。\\\&
柳城主岩心含笑回道:\\\&然而对于何人,这关乎恩义之事,贫道自当亲力亲为。倘若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未曾登门致谢,那么贫道便失却了仁德之心,失去了仁德之心,又如何能够成为百姓敬仰的好官呢?\\\&
李宁淡淡瞥了柳岩心一眼,并未言语。
\\\&谷利兵道友,接下来该你禀告了。\\\& 柳岩心话音刚落。
谷利兵轻叹一声,对着柳岩心如实陈述:\\\&柳城主,原来您也曾蒙受李真人厚恩。我也不再多言客套,关于今日之事,实话说,当我得知此讯时已经下班,在匆匆赶到衙署之后,才知竟是刘富贵私下拖延了捕快们的行动,应是莫成飞与他有过交涉。\\\&
讲到这里,谷利兵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说这些,并非想要推脱责任,我对天发誓,对此事我是问心无愧!\\\&
李宁凝视着谷利兵,目光炯炯有神,但并未开口。
谷利兵则坦然回望着李宁,眼中虽有一丝愧疚,却没有丝毫回避之意。
\\\&我相信你。\\\& 李宁轻轻一笑。
谷利兵一愣,继而又满面震惊:\\\&您...您真的愿意相信我?\\\&
\\\&为何不信你?\\\& 李宁淡然答道,\\\&若早已认定你并非善类,当日也不会出手救治于你。\\\&
谷利兵心中悲愤交加,自觉无辜。他深知,若是自己处在刘福贵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毕竟莫成飞在海天界的势力的确不可小觑。但他并非刘福贵,也没有做过那些事!
这些内心纠结的话语,谷利兵本不愿提起,甚至他本人也不愿去相信。然而此刻,李宁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信任他,这令他倍感意外。
李宁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那次谷利兵突然昏倒在街头,显然是修为过度耗损所致,寻常凡夫俗子怎会有这般状况?再者,正如他能通过观颜识人的手段察觉到那位名叫秦朝南老者的身上带有凶煞气息一般,他对自己的洞察力有着坚定的信任。
\\\&罢了,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置,便按规矩行事吧!\\\& 李宁轻轻摇头,道,\\\&如若你们暂且无法制衡莫成飞,也无妨,自有我亲自出手解决。\\\&
柳岩心面色铁青,追问谷利兵:\\\&可至今仍无确凿证据将莫成飞拿问么?\\\&
\\\&尚无确证。\\\& 谷利兵一脸颓丧,如实回答, \\\&那些被捕的恶棍同口供一致,矢口否认认识莫成飞,我们也无可奈何,加之他们本身并无严重罪行,如今只能暂时拘押一阵子了。\\\&
柳烟心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然而又感到颇有些无可奈何。别说谷厉兵无法触及莫长空的根本,便是她自己,在面对莫家长老会的深厚底蕴时,亦无计可施。
“那位刘福贵,可以动手拘捕了。”柳烟心缓缓开口,话语间充满了威严,“今日之事已被有心之士上传至灵网之上,我们必须要给天下修士一个交待。刘福贵身为海天城执法堂副堂主,将他推向前台,足以应付舆论。”
“嗯,我懂。”谷厉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心中暗忖:若非李寻信对自己尚有一丝信任,只怕今日他的处境也将与刘福贵无异。为何柳城主在此之前始终未提及处置刘福贵之事,而在此刻却突然提起?其中定有玄妙,但他深知柳城主意旨难违,因此并未多言询问。
此刻,刘瑾已完全陷入呆滞之中。眼前的这些人,竟然是执法堂堂主、城主以及李家那位威名赫赫的老祖宗——李元化,而李宁与这位李家始祖的关系显而易见。她不禁疑惑,李宁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他能结识如此众多的高人?
刘瑾虽不明所以,但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李宁之间似乎横亘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潇潇,替我办理离院手续吧,我已经没事了。”李宁起身说道。
“你真的要离开?”李潇潇问道。
“嗯。”李宁语气坚定地应道。
李潇潇知道无法改变李宁的决定,只得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待李潇潇出门后,屋内众人纷纷告辞而出,李宁紧随其后关上门,换好衣物,再次打开门扉。
“李宁,你就不再留院仔细检查一下吗?”柳城主关切地问道。
“请放心,我也是一名修炼者,自然不会拿自己的修为冒险。”李宁无奈一笑,其实他之前昏厥是因为精疲力竭,体内真元耗尽,灵海一片空白,身体并无大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柳城主点头道,“我这里还有一个宴席要赴,就不陪你多说了。不过你要记住,若有所需,随时联络我便可。”
“嗯,我明白……”
柳烟心离去后,谷厉兵不敢耽误,急忙赶去着手对付刘福贵之事,向李宁匆匆告别后,离开了医院。
李潇潇完成离院手续后,恰好碰上了准备归家的李家老祖李元化。
“潇潇,我问你,那个名叫刘瑾的女孩与李宁究竟有何关系?”对于此事,李元化依旧耿耿于怀。
“他不是说了吗?只是朋友罢了。”李潇潇低头回道。
“罢了?”李元化一声叹息,“看样子你自己也拿不准啊。哎,倘若李宁被哪个女子夺走了心,到那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