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还是快上楼休息吧!刚苏醒,不宜劳累。\&钱秋白柔声对丈夫说。
\&好的。\&汤如知点头,又转向大黑等人,道:\&各位兄弟,我还需休养,恕不便多谈!\&
\&理解!\&大黑笑道,\&你现在要多休息,等你痊愈,咱们好好庆祝一番!\&
\&那是当然!\&汤如知笑容可掬。
送走大黑等人,汤如知走近床边,看着躺着的李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救我之人,应是这位先生吧?\&汤如知问。
\&嗯。\&药灵点点头,\&不可能是我,我没有那样的力量。\&
汤如知微笑,拱手道:\&无论怎样,多亏药灵前辈的援手,否则此刻我已不在人世。\&
药灵苦笑:\&我之前并非谦虚,因为我确实未做什么,是师尊救了你。小子,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擅长谦逊。\&
汤如知略感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汤齐瞥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李宁,忍不住又问:\&他真的没事吗?\&
\&他必定安然无恙!\&此刻,粉蝶翩然附议,她立足于门前,言辞恳切,“只需让他静心修养,莫再扰他安宁。”
\&好好好。”尽管汤齐对粉蝶的身份一无所知,但他清晰记得,这少女与李宁同行而来,两人的年岁相近,恐怕是亲密的伙伴。
然而,药灵并未识得粉蝶,他未曾见过李宁与她一同进门,此刻忍不住问:“姑娘,您是何人?”
\&药灵前辈,她是李宁的…朋友,嗯,应算是朋友吧?\&方海适时解释。
药灵听出方海言外之意,豁然开朗,向粉蝶鞠躬道:“原来是师娘大人!”
\&师娘?\&粉蝶啼笑皆非,不过她觉得这个称谓颇为亲切,于是微笑着颔首,“嗯,好了,你们不必多言,快让李宁休息吧!”
\&正是,师娘所言极是!\&药灵连忙点头,此时的他,早已无昔日海天城神医的风范,只像个恭敬的追随者……
众人在楼底交谈良久,汤如知转至另一室安歇。待他再次醒来,面色已稍显红润,不再像先前那般苍白。汤齐仍不甚放心,匆忙带汤如知去医院复查。又过了近两个时辰,李宁才步下楼来。
\&李宁,你醒了?\&见李宁出现,众人纷纷围拢,目光中满是对英雄的敬仰。
\&嗯,我醒了。\&李宁打了个呵欠,望向方海询问,“你舅舅如何了?”
\&应该无碍,但我外公还是放心不下,又带他去检查了。\&方海说完,兴奋地补充,“李兄,你果真深藏不露啊!”此刻,方海对李宁的称呼已由“李兄弟”变为“李兄”,显示出对方的感激与钦佩。
李宁坐在魔纹沙发上,闭目养神,体内元力勉强恢复了半数。他紧握双拳,苦笑不已,这的确非人所能承受。元力耗尽,犹如脊椎断裂,周身无力,若那时有人意图加害,别说龙凤刺客团的刺客,就算是一名凡人,李宁也无法抵抗。
不久,汤齐和汤如知从医院归来,身后还跟着几位身着白袍的医师。
\&神医,神医啊!李先生,您实至名归的神医啊!\&汤齐来到李宁面前,紧握其手,激动得热泪盈眶。尽管药灵早先保证过汤如知无恙,但经过西医的确认,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药灵不满地轻咳一声:“哎哎哎,老汤,你怎么说话呢?你以前不是总称我为神医吗?”...
他真想一蹄冲撞过去,虽说汤如知的疾患是李宁以神奇之术治愈的,然而你怎能转身就抹去我的存在呢?这无疑是桥已过河便拆之,兔死则犬烹,飞鸟尽则弓藏之理……
汤齐蓦然忆起,尴尬一笑,未置一词。他深知药灵并非真对他恼怒,毕竟彼此为数十载故友,若真因琐事动怒,心存嫌隙,又何能维系如此长久的友谊?
汤如知凝视李宁,眼中泛着血丝,声音微颤,竭力抑制内心的澎湃:“李先生,感谢你!”
李宁瞥了他一眼,回应道:“不必谢我,往后少沾烟雾为妙。”
“嗯!”汤如知连忙点头,他已从生死边缘走过一圈,过去的侥幸心态在此刻消逝,此刻他坚定了戒烟的决心。
此时,汤齐与汤如知身后,一位五十有余的男子疾步走到李宁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激动:“阁下便是李宁,李医师无疑吧?”
“正是。”李宁颔首,打量对方,好奇问道,“阁下是?”
“啊,我是海天赤川医府的院长,我叫许超。”对方自我介绍道。
李宁看了看药灵,药灵解释道:“赤川医府乃私立圣殿,亦是海天城最尊贵的医馆。”
李宁微笑,注视着许超院长,问道:“不知您有何事相求?”
“是这样的,闻悉您治愈了汤先生的冰霜肺癌,我们希望能借鉴一二。”许超搓着手,笑语道。
随后,他又向李宁引见身后二人: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名叫童坤,乃是赤川医府肿瘤科的首席医师;另一位年轻女子则是肿瘤科医师,袁琦,佩戴着黑框眼镜,仪态出众,长发束成马尾,轻扬于脑后。
“你们欲向我讨教?”李宁含笑言道,“恐怕会让你们失望,因我的疗法治愈方式,你们难以仿效。”
“难以仿效?”那位童坤,即肿瘤科主任,蹙眉道,语气中透出不满,“我看,你是打算保密了!”他的声调显得颇为不悦。
李宁直视着他,答道:“我说的是真话,信不信由你。”
李宁确无虚言,治愈汤如知,关键在于那条千年的冰霜虫,如今要寻得与汤如知病症相同的患者,李宁也束手无策,毕竟巧妇难为无米炊,没有了千年冰霜虫,再浑厚的劲气也无法施展其效。
更何况,就算抛开冰霜虫不论,光是那劲气,这些医师也无法仿效分毫。
“哼,你们这些玄医,就是这般,一旦略有秘诀,便深藏不露,生怕他人窃取,与你们争食。”童坤冷笑,“所以,你们玄医始终不及西医繁盛啊。”
在神秘的华宁王国,李宁的内心充斥着微妙的愤怒与无奈。如今,虽有众多的魔法医学院兴起,但那些在内江湖中声名显赫的草药大师,诸如药灵,都不屑于在学院传授技艺。药灵的医术尽管略逊于李宁,但在魔法医疗界仍属顶尖,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誉为“生命炼金师”。然而,要他屈尊于学院教授,无异于天方夜谭。
部分原因在于,许多大师秉持古老的信条——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正如某些古老武术流派,仅传男不传女,传族不传外,生怕他人撼动其地位。此外,中医的奥秘也颇难言表,阴阳流转,气脉之术,皆非易解之谜。
“童坤队长,请尊重些!”许超注意到李宁面色不豫,当即斥责童坤。
“童队长可没说错!既然有此妙法,为何不广为传播以惠及大众?这才真正符合医者的仁心。”袁琦医生开口反驳,“身为医者,理应有救治天下苍生的宏愿,藏技于心,这般行径岂配称为医师?”
她的言辞虽未点名道姓,但所指显然明确。李宁开口,便是英雄,沉默,便是小人。她正将李宁推向风口浪尖!
李宁脸色冷若寒霜,凝视着那位女子,一语不发。
“放肆!”药灵厉声喝止,“尔等何人,竟敢这般质疑我师?我师讲解尚且不够详尽吗?你们无法复制,是耳聋还是心盲?”
“无法复制?那就说出来听听!在我们西医的辉煌面前,中医到底有何秘技能让我们无从模仿!”童坤怒火中烧,他对药灵略有耳闻,但心中并不认为这位被海天城誉为“生命炼金师”的人有何高深实力。
在他眼中,药灵不过略通医术皮毛而已。这便是他的判断。
李宁笑了,但这笑并不友善。如今,在医药领域,中医的地位微不足道。假设生病,你会选择拜访草药师,还是前往医院接受魔法治疗或服用魔法药剂?
并非中医落后,而是其讲究内外兼修,气息内蕴。小小风寒,煎药、针灸、拔罐一套下来,谁能承受得起?李宁是中医传人,他的曾祖父亦是中医大家,自幼便随高峰大师研习医术。尽管他的医术让人敬佩,但他深知自己尚未窥见中医的真髓,那如登山般,越登越高,俯瞰世间,方知自身之渺小。
越高,越觉微不足道。然而此刻,他遭受了羞辱...
\&你说过,没有一种中医技巧是你们无法复刻的,对吧?”李宁注视着童坤,目光犹如锐利的魔法刃光。
“没错!”童坤毫无惧色,反倒是瞪大双目与李宁对峙。
“很好,你的自信令人敬佩。”李宁颔首认可。
汤齐看到红川诊疗所的人员与李宁剑拔弩张,内心懊悔得如同绿藤蔓绕肠。
实则,他们汤家在红川诊疗所中持有股份,所以当诊疗所的院长提出要会一会李宁时,他不假思索便应允下来,却未料到事态会演变至此。他深知,若无法妥善处理此事,李宁将会因他而陷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