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安冲进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双目猩红,死死攥拳。
少女满脸泪痕被男人压在桌上,卷发凌乱着在桌上散开。
她疯狂挣扎着,可总归男女力量悬殊。
黑色的丝绒小礼服在撕扯时已经被扯破了,大片白薄的肌肤刺疼了沈黎安的眼睛。
“求求你不要这样!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你——”
“你只要陪我睡,以后大把的资源!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
江科阳肚子上挨了一拳,那一拳差点儿把他胃里的酸水给砸出来。
眼看好事被人搅和,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江科阳怒火烧心,捂着肚子直起腰去找刚才打自己的人。
他目光还没聚焦,就被人拎着领带给拽了起来。
下一秒,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更是眼冒金星。
江科阳直接被打懵了,两眼呆滞瘫坐在地上。
“去找安保过来。”沈黎安松了松领带,拽起江科阳又是一拳。
陈助内心犹豫。
他是真怕自己走了,万一搞出人命来。
不过他觉得自家老板还是有理智的,最多也就把人给打残。
再说了,他们沈氏养的律师也不是吃素的。
陈助走了,还贴心帮沈黎安把包间的门给关上。
沈黎安现在最担心的是温幼梨的精神状态。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到瘫软在桌边的少女身旁。
她紧紧蜷缩着身子,双肩不停地颤动。
沈黎安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在她面前蹲下,大掌轻轻落在她发顶,“梨梨。”
她身子颤抖的更剧烈。
“别怕,有小叔叔在。”
少女像是被“小叔叔”这三个字给招了魂,小脸慢慢从膝间抬起来。
可她脸上的表情却是麻木的,像是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小...叔叔?”
沈黎安胸口抽疼,“是我。”
“沈黎安?”
“我在的梨梨。”
少女死死咬住唇,好像只有身体疼得厉害,才能感觉到身体是属于她自己的。
沈黎安看着她几乎把下唇给咬破皮,又看着她眼眶一丝一寸蓄满眼泪。
“沈黎安!沈黎安——”
喊至第二遍,她扑进他怀里声嘶力竭着痛哭,像是只受了欺负的垂耳兔。
沈黎安一下又一下拍着她起伏的后背。
他一言不发,任由她在他怀里释放完所有痛苦的情绪。
江科阳只是被打蒙,还没到被打傻的地步。
他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面前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趁着两个人都没注意,江科阳忍着身上的剧痛,猫着身子往门口爬。
等他刚一推开门,穿着黑色西装的两个壮汉就又把他给架了回来。
江科阳这会儿也是真急了,他气急败坏指着沈黎安飙脏话,“你他妈知道我是谁么?”
陈助笑着接过话,“江导,我们沈总刚回国,对你可能还不是很熟悉。不过...你应该对我们沈总并不陌生啊?”
“我管你哪个总,我现在要走!”
陈助,“你这几年拍摄的所有作品,投资人可是我们沈总,你真的不熟么?”
江科阳被陈助的一番话死死钉在原地。
半晌,他问,“沈氏集团?”
陈助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科阳也是人精。
确定了面前男人的身份,他赶紧一脸狗腿子的模样跑到餐桌边,随手倒满一杯酒对着沈黎安嬉皮笑脸赔不是,“沈...沈总!我真不知道她她她...是您侄女。我干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黎安像是听不到他的话,自顾自把怀里的少女扶起来,牵着带到椅子前坐下。
江科阳讪讪笑了笑,干脆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这杯给温老师赔不是,我就是只癞蛤蟆,我今天喝高了才这样!”
温幼梨拽着沈黎安的衣角发抖。
她像是支离破碎的瓷娃娃,光是看着就让人揪心。
“你可以走。”沈黎安的目光落在江科阳的脸上。
那种直逼人心的幽冷,让江科阳打从骨子缝里感到恐惧。
“告诉我,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江科阳,“...”
沈黎安,“舜华是沈氏旗下私密性最好的酒店。你不说,他们会打到你说为止,如果你可以忍住疼,那就把你该说的话带进土里说吧。”
“我说!我说!”江科阳看着逼近的壮汉满脸惊恐,“是许白露让我这样做的!她答应我说...说只要事情办成就许诺我三千万!还说以后许家也会投资我的电影!”
“什么事情。”沈黎安问。
“她...她让我迷/奸温老师,还让我...拍下视频发给她。”
沈黎安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眼底风暴汹涌,下颌线在一瞬紧绷起来。
他感受到拽着自己衣角的小手蓦地用力,密密麻麻的心疼遍布全身。
小姑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遭受如此之大的恶意。
“我...我可以走了么?”江科阳战战兢兢着问。
沈黎安,“罚酒三杯,江导还欠一杯。”
江科阳喜出望外,一边倒酒一边说,“都说宰相肚里能乘船,沈总您不愧是大人物!您放心,今天这些事情只会烂在我肚里,绝对不会给温老师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说完,就要一饮而尽。
“等等。”
江科阳一愣。
沈黎安扫过桌上的烟灰缸,沉声道,“陈助。”
陈助心领神会,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对准江科阳的酒杯一倒,满满的烟蒂和烟灰填满了那杯酒。
陈助对江科阳礼貌笑了笑,“江导,请慢用。”
江科阳干呕着被舜华的安保架上了救护车。
陈助跟着给他办住院手续洗胃,尽显沈氏集团售后服务的周到。
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沈黎安和温幼梨两个人。
沈黎安揉了揉垂着脑袋的少女的头发,哄声轻问,“要不要吃些东西再回去?”
温幼梨摇摇头,双手抱臂不吭声。
沈黎安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自己的衣角,现在正使劲儿掐着自己的胳膊。
“梨梨,已经没事了。”沈黎安屈膝半跪在她跟前,“有小叔叔在不用害怕,这样会弄疼自己的。”
他轻轻去掰她的手指,“松开,听话。”
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缓慢抬了头。
她脸上眼泪已经干涸,这会儿瞳仁中没有恐惧,只有痛苦。
“小叔叔...”她声音很哑,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我好像忍不住了。”
不等沈黎安作声,少女倏地跌进他怀里,手臂下意识环住他脖颈,像酥透的春泥缠住了藤蔓。
她抬起头望向他,湿润的眼底透着撩人的欲。
“沈黎安。”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