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想孩子？”
    “你坐下后，眼睛一直看窗外抱孩子的女人，写的又是子，我猜你是因为结婚几年没孩子而苦恼。”
    “不是，我没有。”顾华端起杯子，想喝几口掩饰。
    “你怀孕了，不要喝这个了，添加剂太多。”
    顾华马上把杯子放下。
    “我不可能怀孕的，我上个月还去看过——”
    顾华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马上闭嘴。
    但心里却泛起一丝期待，手不自觉地放在肚子上。
    “隔壁有药店，买个试纸，我等你。”于柠端起柠檬水，自信地喝了口，“验出怀孕，我们再继续聊。”
    十分钟后，顾华满脸喜色地从厕所出来，看着于柠欲言又止。
    “能聊了吗，顾老师。”
    顾华点头，坐在于柠对面，讲述起她的故事。
    顾华跟丈夫结婚十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吃了很多中药，西医也看了不少，都没结果。
    她丈夫很体贴从不提这件事，说是丁克也不错。可婆婆给的压力越来越大，顾华情绪总是绷着的。
    半个月前，顾华看到丈夫跟女人进了酒店，万念俱灰，想着这样的婚姻索然无味，不如离了痛快。
    可是今天却被于柠轻松算出了她怀孕，顾华满心困惑。
    “你到底是怎么算到的？”
    “你过来时，我从你面相上看出来了。你子女宫的相气是红偏黄色的，一看就是怀孕了。”
    只是于柠不确定她是不是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没说。
    “刚刚你写‘子’字时，女服务员过来送水，女和子凑成一个好字，我断定你想要这个孩子，才告诉你的。”
    “我——”顾华想到跟丈夫一起去酒店的那个女人。
    盼了十年才得到的孩子，怎么偏偏挑在婚变的时候过来？
    “我可以帮你算你丈夫‘外遇’的事，不过加卦就要收费了，你财帛宫只进不出，又是做老师的——”
    “怎样？”
    “做老师的大多都特别抠，估计你是舍不得花钱算命的。”
    “......”倒也不必这么实在！
    “我有个免费的办法，能够验证你丈夫的真心，要不要试试？”
    “人心最禁不住考验，我也不是那种特别抠门的人，你算一卦要多少钱？”
    顾老师强行挽尊，于柠那句“做老师的大多特别抠”让她很不服。
    “我这个级别的相师，市场价应该是5万一卦。”
    “.....突然觉得，试探下人心也没什么不好的。”顾老师屈服了。
    行吧，她承认，她的确是舍不得。
    工薪阶层，五万块得攒多久啊！
    “给孩子攒点奶粉钱，不丢人。”于柠将柠檬水一饮而尽。
    “你算卦这么赚钱，为什么愿意免费帮我们？”顾老师问。
    “你们两个的职业都是能积德的，帮你们对我来说也有功德。”
    赚钱跟赚功德，对于柠都差不多。
    遇到有良心的人就便宜点赚点功德，遇到缺德的就赚亿点点钱。
    警局门口，夏安来回踱步，看到于柠出来了，他忙迎上前。
    “我媳妇呢？”
    “她说对你失望透顶，不想见你。”
    “我不信！”夏安朝着奶茶店走，他要亲自问老婆。
    “夏警官。”于柠叫住他。
    “你媳妇怀孕了，她现在不想见你，你最好别刺激她。”
    “真的吗？！”夏安愣了下，随即欣喜若狂。
    结婚十年老婆才怀孕，这消息怎能不让他惊喜。
    “她让我转告你，要跟你离婚。”
    “我不离！”
    “她说你不离婚她就跳河。”
    夏安瞳孔地震，险些站不稳。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老婆如此坚决的不跟他过了？
    “你是不是很想破那个案？”于柠话锋一转。
    夏安心思都在老婆要离婚上，差点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点头。
    案子他要破，婚他不想离。
    “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换破案的机会，你愿意吗？”于柠继续问。
    “什么？！”夏安瞳孔骤然变大。
    “那杀人犯手里有两条人命，现在刚一条，如果你把顾老师肚子里的孩子献祭给那个杀人犯，你就不违反规定了。”
    “我不要！”夏安果断拒绝。
    “她已经要跟你离婚了，孩子总归是要打掉的，你那么爱你的工作——”
    “我爱工作但我也爱我老婆！我绝不会同意你用我的孩子献祭的！”夏安青筋都出来了。
    “听你妻子说，你经常为了破案忽视她的感受，她以为在你心里，工作比她重要，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工作重要我妻子也重要！我用自己的命换，你别打我老婆主意！”
    “你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什么在半个月前跟别的女人去酒店开房？”
    “我什么时候开房去了——啊？你说那次！我妈让我送她的朋友回酒店，她非得说崴脚让我扶她进去，结果——”夏安止住，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结果怎样？”于柠问。
    “她进门就把我按墙上了，我把推开她就走了。”
    “没见色起意吗？”
    “酒店走廊有监控！我进屋不到2分钟就出来了，我老婆不会因为这件事误会我了吧？”
    于柠没有回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免提。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
    “老婆！我是被冤枉的！”夏安抢过手机。
    于柠跟他谈话时，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
    他说的那些话，都被电话那头的顾老师听到了。
    顾老师从奶茶店走出来，夏安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搂住。
    “我妈想撮合我跟那女的，我发现她装瘸后马上就走了，我怕你生气才没告诉你，老婆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顾老师泣不成声。
    真相大白了。
    顾老师的婆婆故意让她去酒店附近办事，就是想让她看到夏安跟女人开房！
    “帮你保住婚姻的承诺我做到了。接下来可以抓凶手了。”
    于柠也不想在人家夫妻拥抱时插嘴。
    就在这夫妻抱一起互诉衷肠的时候，她的手机一直响。
    林家哥俩过来接她了，她必须快点了断眼前的事。
    “我不会用我孩子换！”
    “我是国家承认有证书的正经道士，献祭这种歪门邪道我才不会做呢。我是为了帮你化解姻缘上的坎故意那么说的。”
    “啊？”夏安一脸懵。
    于柠掏出小本，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把纸撕下来。
    夏安接过纸，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