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那按你的意思,流萤今日是在与人私通了?”
被扰了寿宴的老王妃开口那是丝毫不留情面,自己都是活一日少一日的人了,莫非还会惯着你不成?
私通?
天哪,这话是能说的吗?
端王府莫不是也打算与慧沅长公主府结下梁子不成?
“请叔祖母慎言!流萤那......那明明就是被人陷害的。”
慧沅长公主闻言简直都要气炸了,但即便她是嫡公主,可眼前说这话的人也不是她能随意斥责的存在。
“陷害?还是谁绑了她去的男宾那边不成?老身本还念着她少女怀春不知其中厉害,如今既是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领情,便只能让你王叔按照宗室的规矩来办了!”
哼,当她是吃饱了撑得不成?
什么寿星老爷的且先不谈,单就是在自己的寿宴上传出这等的丑闻,她这张活了八十年的老脸就绝对不能忍。
宗室的规矩?
那流萤这辈子岂不是要被毁了?
东盟因着太祖皇帝之故,对女子已是十分宽容,但与人私通乃是大忌。
太祖曾言:既是两情相悦,
便三书六礼,媒妁诚聘!
若是连这点勇气全无,
不配为我楚氏之后!
故这一条则是被列入了楚氏宗法之中。
恰恰今日撞见这事之人是个嘴巴大的,现在怕是人人皆知流萤县主被礼部右侍郎家的庶子给褪去了衣衫!
慧沅长公主恨极怒极,看着老王妃的眼神亦是盛满了怒气,但人老王妃又岂是带怕的吗?
凭你再是嫡公主又如何,
只要你姓楚,那都得归她儿子管。
但老王妃见着对方那恨恨的模样心中亦是恼怒不已,于是直接道:
“罢了罢了,来人,去请了王爷过......”
“叔祖母且慢,流萤......有劳您老费心!”
慧沅长公主的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心里想的是且应付过今日后面再从长计议。
但却忘了什么叫开弓没有回头箭!
好好的一场寿诞变成了一场闹剧后又以着慧沅长公主的暂且低头而落下帷幕。
也恰恰是这场闹剧成功的将都没到场的沈玖月给自那下堂妇的流言中解放了出来。
这也充分体现了流言止于智者什么的那都纯属扯淡,想要阻止八卦蔓延那就没有比更大的瓜来的更有价值的了!
爆竹声声窜天响,如花笑颜庆新春。
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是穷苦人对来年新生的期盼,是肚子里缺肉的百姓对丰盛佳肴的垂涎,是四处疯跑的孩童兜里的一颗糖,身上的一件衣......
从古至今,穷富都有着天然的鸿沟!
除夕宫宴,百官携家眷入宫,朝拜帝后,美酒佳肴,歌舞缭绕,将一个王朝的繁盛与......奢靡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在这奢靡之风以外,
也总会有着那不合群的存在。
依旧是那座府,也依旧是那间屋,还是那么个人,身子有恙要到开春才能痊愈的沈玖月这次准备的就比较充分了。
也不知人是怎么弄的,竟是在屋顶上还支起个桌子来,一壶小酒,两盘小菜,不平凡的人吃着这平凡的酒菜,欣赏着这平凡却又不平凡的烟火人间。
喧声阵阵入耳,烟花点缀长空,
有美独立瓦舍,执盏对月轻啄!
美哉美哉,当真是让人有着高歌一曲的冲动来,但想着自己那五音不全的嗓子......
算了,
如此美好的气氛,她还是不破坏了。
“姑娘不染喧嚣,当真是好雅兴!”
温润的嗓音难掩其中夹杂的笑意,沈玖月挑眉回首,就问你辣么大的一个王爷不去参加宫宴真的好吗?
这般想着便也就直接问道:
“王爷怎的没去赴宴?”
楚莫离笑着回道:“近来身子有恙,不宜太过奔波。”
沈玖月:......
这台词她咋听着那般熟悉呢?
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尽方才道:“那您这是就奔到了我家屋顶来了?”
楚莫离:“咳,待得闷了出来透透气!”
沈玖月:“恰巧?”
“恰巧!”
一问一答间二人相视而笑。
“既是恰巧路过,那我便请王爷饮上一杯薄酒,欣赏一番这盛世繁华!”
话落,沈玖月才发现自己将话给说早了,她上来时可是就揣了一只杯子来着的。
正想说要不王爷您对壶吹得了,可话还没出口,随着黑影一闪,面前就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酒杯。
这遭瘟的甲一,竟然偷她的酒杯!
于是,一人独坐变成了二人对饮,也就是今日国公府里的大小主子都不在,不然,好歹是不会让这二人如此清净就是了。
“王爷可知那开市之事的后续如何了?”
一波烟火燃罢,沈玖月想起年前也是这人告诉自己的事便开口问道。
“定了,于年后冰雪消融之时鞑靼二王子将亲自进京商谈。”
话落,楚莫离便执盏一口饮尽杯中美酒,将一入口便是一个激灵,
确实挺美的,也属实是够辣。
“这酒......”
“哦,这是我改良过的,比之前的要烈上许多,但也够味!”
见着对方惊讶的表情,沈玖月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提醒这酒的不同,其实也没啥?
就是她爷爷嫌弃这里的酒水真跟水一般都喝着只管涨肚子,这不,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孙女可不是得为其分忧吗?
头回整,不多,也就两坛子的量。
话说,就这一壶还是她从自己那个吃酒忘记酿酒人的爷爷手里硬抠出来的呢!
也就是今晚清净才拿出来尝尝鲜。
“姑娘好酒量!”
楚莫离赞道,便是他刚饮了一杯酒只这一会儿便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可见是酒劲不小的。
沈玖月点头,自己确实是酒量不错,谁让她有个两辈子都好酒的爷爷,那真是想不好都难。
“哎对了,问王爷个事,你会轻功吗?”
楚莫离:......
他是要会呢还是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