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没有日月,却早早利用环境,研发出了某种源源不断地,持续散发热能的科技产品。
车内的人一致没感到冷,这里温感调节跟随帝国气候,目前依然适合秋季服装。
埃塞尔此刻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在安诺讲解过后,忍不住打断对方——
“你该诚实点,联邦不是没有野心,主要是帝国环境适宜,被虫族视为第一侵占地。”
“因为虫族觊觎,帝国几乎全年都在防范,长年战争,才使联邦选择了放弃。”
某些虫族具有未知的属性,打起来耗时耗力不说,还可能浪费大量武器,也无法胜利。
在这种威胁下,联邦就是再想动心思,也要考量自己能不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到底。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听说虫母已经被解决?”
安诺没有丝毫难为情,长久处于自己国家,他不可避免的,会从联邦角度看待事情。
“那只是其中的一只。”埃塞尔余光瞥到千凌的眼神,下意识将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了些。
虽然是其中一只,但却是最特殊的一只,也是令虫族拥有特殊能力的,最关键的一只。
埃塞尔眸光微闪,没有明讲,大王子已经在千凌心里垒下太多痕迹,他才不要主动提及。
等那个人回来自己去说,现在,是他们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安诺虽然已经移民,但对帝国的虫灾并不是很了解。
他只知道,比起帝国,联邦确实要少很多虫族隐患。
千凌同样对这些事不太了解,听他们说起也似懂非懂。
她知道有虫族会害人,具体怎么害人,有什么能力,她见识浅薄,压根就无法得知。
仅有的经历也是被安诺救下,以及埃塞尔出手。
由于当时被护得紧,加上意识不太清醒,印象很模糊。
但虫类繁衍迅速,如果不时就要引发战争,就算金仅解决其中一只虫母,必定也很艰难。
千凌内心微微触动,这样的大事,对方却是出于私心。
忽然手被握住,千凌抬头看向身侧的人。
埃塞尔见她抬眸,不由得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累了吗?”
他们虽然没有出去,但坐在车里一两小时了,一路观光,连摆在面前的点心饮料都没动。
埃塞尔不得不再次怀疑,是不是昨晚自己太着急导致?
千凌摇了摇头。
累肯定有,但那是正常的,她这具身体就是这样,只要稍稍动脑,便会感到疲倦。
只不过她不思考的时候,就不会很明显。
“昨天,是我太迫切,希望没有伤到你。”埃塞尔突然凑近千凌耳旁,低声说道。
千凌微微一愣,她没有应对这种话的经验,稍稍别开脸。
也就没有注意到,虽然对方言语大胆了些,脖子还是会因为提及这些事情,而难为情地泛起薄红,尽管他们关系亲密。
然而看到千凌不予理会,似乎 '害羞' 的反差模样,他突然揉了揉自己鼻子,心里甜得慌。
他握紧了千凌的手,唇角弧度不受控制地上扬。
吸引他的,当然不仅仅来自生理,还有千凌给他的态度。
不咸不淡,又不会真的绝情到底,有点体贴,但不多。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有点受虐倾向,埃塞尔格外喜爱她一如既往的性子。
另一边的安诺目光微黯,他也在悄悄打量千凌,怎么都挪不开目光,又不愿轻易妥协。
曾经的事他还没有勇气再提起,但是千凌这样不上心的态度,仍旧让他升起难言的苦涩。
虽然千凌坐在他们之间,但二人私下的互动,俨然将他阻拦在鸿沟之外。
安诺抿紧唇,向来温和的面上多了几分纠结。
正在这时,道森的消息突然传至埃塞尔的接收栏。
提示音效在安静下来的气氛中响起,埃塞尔漫不经心地点开瞥上一眼。
原本放松的眉头忽然皱起,他不动声色地坐直身体。
在千凌抬眼看他的时候,已经恢复正常面色。
安诺看了眼没有察觉到异常的千凌,考虑着要不要过问。
毕竟现在人在联邦,如果有什么事,自己也能帮忙。
只是,没等埃塞尔主动提起,车里导航便显示,飞车后方多了一个寻踪球。
安诺面色一正。
寻踪球,只需要录入图像,便能在一千米的范围内锁定目标,但前提是,对方有露面。
而千凌从头到尾没有下过飞车,他们一行人也算谨慎。
这么推断,对方有可能停留过,就在他的住址附近位置。
埃塞尔敛起双眼,眼角眼尾微微拉长,透出几分冶丽,却轻嗤出声:“贼心不死。”
虽然他也是,但埃塞尔认为自己十分自律,且无情史,实力也更加符合。
对方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由于他刻意说得小声,千凌只隐约听到他讲话,又听不清是什么,貌似也不是对她说的。
便没有怎么在意。
安诺不一样,同是实力突出的人,他耳力相当好,从埃塞尔与千凌偷偷咬耳朵开始。
到现在,根据话语就能猜出,大概又是那个人追来了。
还没等他想出应对方法,他们的飞车就在僻静的拐弯处,被突兀降临的飞舰堵住了去路。
被迫刹停,飞车防护防震很好,但千凌身旁两人依旧下意识伸手,一左一右护住她。
同时望向窗外,神色不一。
“下来,亲爱的千凌,我有话和你说。”
男人音量不大,但他戴着特殊的传声器,能轻易透过隔离极佳的车皮,传进三人耳朵里。
千凌陡然一怔,这个声音......
“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埃塞尔此刻是盛怒状态,他相信,任谁对自己女人,一开口就这样说话,都会忍不住想暴揍对方一顿。
“埃塞尔,别忘了,你是帝国人,还是帝国军人。”似乎是察觉到埃塞尔准备起身,来人,也就是拂兰科出声提醒。
埃塞尔目光浸寒,他知道,对方在警告他,但埃塞尔不在意,他仍然要下去。
身旁冷静的千凌终于记起来,这是曾经困住她的二王子。
说实话,如果对方不出现,千凌早已忘了他。
她向来不对外人上心。
就算当初留有一些阴影,但对方长什么样却不会记得。
原本她不想与对方再有纠葛,准备任由埃塞尔行动。
然而,对方显然就是为她而来。
“千凌,我的好女孩,你想知道贝内特夫人的处境吗?”
一句话,轻松让千凌蹙起了眉,她拉住埃塞尔的胳膊,指了指外面,示意自己要出去。
虽然心里相信金的能力,但没收到消息,她很难放心。
贝内特,是她在这个世界的重要纽带,比她现在的男人们,都重要。
埃塞尔却佯装脚酸,挪不动,老僧入定般堵在那里。
他完全不想让千凌冒险。
安诺本以为两人就此僵持住,只见千凌扯了扯对方肩上的布料,目光平静。
而后,坚决的某人一如遇到自己的克星,只对视上一眼,便轻易妥协了。
“但是,让我陪着。”埃塞尔当然不可能放松警惕。
他本就比一般男人长相秀美,唇红齿白,在千凌的面前,总会无意识暴露自己的骄矜状。
那头软而卷的浅金发,以及一副固执又认真的表情,让千凌联想到某只大金犬。
她忍不住探手揉揉对方的脑袋,细软又毛绒绒的手感,让人蓦地松了些心防。
埃塞尔身体微僵。
直到跟着她的步伐下了飞车,心中依旧压不住地悸动着,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浓了几分。
安诺跟下飞车后,就木桩似的站在二人身后,一言不发。
就在两人神思不属时,拂兰科抓住机会,上前两步,一把握住了千凌的手。
“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这是上天的旨意。”
手下的柔荑仿佛失去了温度,被风吹刮的有些冰凉。
但拂兰科依然高兴。
他的目光扫视着千凌的脸,想也不想地,抬手就要揭去那张碍眼的口罩。
千凌动了动自己的手,没挣脱,在对方快触到自己时,别过脸,与此同时。
两旁的男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一人拖下拂兰科紧握的手,一人直接拦下对方触碰的动作。
双方配合得默契十足,不知道还以为私下合作过。
“请放尊重点,拂兰科。”这是在联邦,对方又如此无礼,安诺完全不需要使用敬称。
“这里不适合你,跟我回联邦。”拂兰科并不理会安诺,即使手松开了,目光依旧紧紧锁住千凌。
“你还是这么自大,帝国如今可不安全。”埃塞尔是从那边过来的,手头上还有几个紧急任务,被他一再无视而已。
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任性会带来怎样的惩罚。
只是埃塞尔不在意。
拂兰科嘴角弧度慢慢变平了些,别以为他没看到,刚才千凌摸对方的头了。
拂兰科从未见过千凌主动的样子,在看向埃塞尔时,心中难免不甘心。
妒火中烧。
“如果不是你,她早就是我的人了。”拂兰科确实追踪神速,但却消息滞后。
“说出这句话前,你就该用你那小脑壳想想,她之前是谁的女人。”
不说当初刻意制造的,与他关系特殊,就是后来,也是大王子首先抱得美人归。
拂兰科以为对方是在强调,之前两人就是情侣的关系。
确实当时是他夺人所爱。
他至今不知道,国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也未曾告知他,千凌并非被埃塞尔救走的。
在这种情况下,拂兰科选择了回避这个话题。
“是,帝国目前是不太平静,但很快就会结束。”不是没有发生过灾难,只是从未成功。
“跟我走吧,我有权有势,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他们不行。”
他直直地凝视千凌,病还没好,尽管面色是苍白的,但那双湛蓝的眸子,美丽依旧。
眼中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那些温存和情意,从来不会出现在她的眼里。
他再次伸出了手。
自信满满,却在下一刻,被千凌费劲地推开,即使力道低微,却让人无法忽视。
拂兰科巩固的一切防线,所有坚持和自以为是,都被她这一动作打破了。
时间仿佛陷入停滞。
沉寂过后,他的神情突然发生剧烈变化,充斥着不甘与难过。
慢慢地,又转变成一种无以名状的疯狂。
只是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旁边紧盯着他的两个男人,左右一起拽了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实在是太无规矩了,难道不在意贝内特的安危了吗?”
拂兰科被二人蛮力拖拽,本就养尊处优的体质压根不比二人强悍。
可以说,没了权势那层光环,他在两人面前弱得可怜。
此时也因为狂妄自大,认定别人会因为他的身份,不敢慢待他,结果竟然被反扭起来。
以一副屈辱的姿势,毫无自尊地,在千凌面前被拖离。
“请不要相信他的话,贝内特夫人刚刚已经回复我,她很好。”这是来自安诺的安抚。
他用帕子塞住对方的嘴,防止他说些令人作呕的话。
埃塞尔点点头,配合地按住拂兰科另一只手臂,“他脑子有问题,可能是最近生的病。”
两人态度一致,不假思索而坚定的模样成功说服了千凌。
她方才确实担心他们的行为会触怒对方,继而对自己母亲的安全造成影响。
比起拂兰科,她自然是更信任友方,但还是想确认信息。
他们并未离多远,只是找了条特制绳子,将拂兰科绑起来,用对方指纹解锁后将他塞回飞舰里。
顺便帮他定位目的地。
“我们暂时不能动你,但我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安诺看着挣扎的拂兰科,沉声说道。
“唔?唔!唔!”
被塞住嘴的拂兰科听到话,脑子过了几个弯,内心变得有几分惶恐起来。
他猜测差点对方是要将他交给自己父皇?不行。
那样,千凌的位置就会直接暴露在对方面前。
拂兰科是偷偷查找,费尽心思地跟踪到这里的,谁抢走千凌,他都有信心夺过来。
惟独自己的父皇不行。
假如千凌被他夺去,拂兰科只能熬到对方去世,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越想,心里就越慌,他着急地摇摇头,对他们示意。
但是,眼前二人对他的动作都不关心。
拂兰科这才觉得懊悔,他太自大了,以为埃塞尔会听他的话,毕竟是帝国子民。
自己当初应该带点人,或者规划得更完善些,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待飞舰离去,埃塞尔盯住安诺,“为什么这么轻易放他走?”这和放虎归山有什么不同。
“他会受到惩罚的。”安诺抬眸望向飞舰离去的方向。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知道,国王可是非常的宠爱他。”埃塞尔认为,拂兰科再有不对,国王都会轻易饶恕他。
“不,不是国王。”
安诺想起那次见到的,刚从虫族回来的男人,一双血眸仿若被血水浸透。
看着不像个正常人,全身上下无处不危险。
“那是谁?”埃塞尔想不到除了国王,还有谁能教训二王子,但脑海隐隐浮现出金的脸。
但是,有可能吗?
两人是一样的地位,更别说,二王子明显更讨国王欢心。
“你会知道的,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安诺不太喜欢背后谈论他人,还是那样一个人。
他们转身朝着千凌等待的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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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帝国帝都。
这个庞大的国家正在遭受一场变故。
华丽的宫殿门口,一座大型广场上,周围遍布着上千名士兵,他们尽忠职守地驻立成一个圈,面朝外,严格防守着。
中间场地上,站着一个身形笔挺的男人,他穿着一袭白金色曳地长袍,金黄色的衣扣在日光下闪着微光。
面色镇定,气场十足。
身后两边各站一名棕色制服的领将,人高马大,同样独具气势。
不远处站着两排官员,皆是一身讲究的着装。
台阶下方,身穿白袍的老人双膝跪在地面上,双手于胸前合十,双眸紧闭,嘴里念念有词——
“我愿意奉献我的生命,如果这样,上天才会饶恕我们的君主。”
老人双手慢慢举过头顶,讲得无比虔诚,姿态放得很低,祈祷的模样极能感染人。
然而,他的君主身形未动,听完对方的话,只是随意道:“上天接受你的奉献,来人,将他处死。”
老人倏然睁开双眼,布满褶皱的眼尾和眼周,因惊惶瞪大的眼眶而显得细纹少了些许。
显然难以置信。
他急得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听令上前的士兵一把捂住嘴巴,拖到远处斩首示众。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人胆敢为他求情,尽管有些官员,私底下与对方有过不浅的交情。
王都环境,适者生存。
他们也知道,自己尊敬的国王陛下,看似随和,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广场空气通畅。
血腥味顷刻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尸体很快被处理掉,一切仿佛不曾发生过般。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国王慢声问道,从面上看,对方至今不曾慌张。
“尊贵的陛下,虫族还在,并且数量还在增大。”被派去探查的士兵单膝跪地,恭敬回话。
国王目光微寒。
是的,他们集结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场外都被虫族包围了。
而且目标明确的,只围住了皇城,事情是突发性的,任他自己怎么想都想不通。
场上的官员不敢吱声,生怕自己变成第二个无辜老人。
好在没有死寂多久,天空便传来扑嗍着翅膀的凌厉风声。
众人下意识往上观望。
在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那只巨大的飞虫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到了台阶下方。
所有士兵快速冲在前方,将它团团围住,刀尖指向光是卧下都比任何人类高大的飞虫。
“好久不见,父皇。”
一声极为清朗的声音从虫背上传出,随即从容走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大王子殿下!”突然有官员惊呼出声。
“是他,他怎么是骑着虫兽来的?”
“听说前不久他才杀了一头虫母,这难道是被驯服的?”
“这也太厉害了吧,大王子殿下的英勇是实至名归啊。”
......
周遭的窃窃私语中,没有任何一人去怀疑他来者不善。
金无视所有人的目光,逐步走上台阶,停留在两三米处,直视国王。
“您仍旧是老当益壮。”
对方与国王是两种风格。
金的语气听着随和,面容却是英俊硬朗,举手投足间显得平静而无畏。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我不明白。”
萨格鲁夫看着失踪二十年才找回的大儿子,不管内心怎么想,面上是和蔼与不解的模样。
“您的手太长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父子二人的情况,大王子的语气似乎也不太尊重,或者说,讽刺?
“我听不懂。”萨格鲁夫沉黯的眼里闪过精光,缓声回道。
他的表情始终无懈可击。
“那如果是这样呢?”
约莫十秒不到的交流,突然就见巨虫一阵抖动,随后从口中吐出一个血迹模糊的人。
金扫了地上的人一眼,又转向萨格鲁夫:“这个人,我想您是认识的?”
“别急着否认,他目前还活着。”金的姿态比国王更从容几分,丝毫没将对方视为至亲般。
早已通过特殊辨认方式认出对方的国王,眼神一深,确实想否认,而今又听出金的意思。
联想到先前发生的事,他不得不摊开手,语气不详地说了些实话。
“是人,就有欲望,只是有的善于表达,有的善于隐藏。”
“我只是过于坦诚罢了。”
萨格鲁夫认为,年龄和爱情没有关系,一个160岁的男人照样可以爱上18岁的少女。
婚姻法只规定了年龄的下限,没有规定上限。
贪恋美色,人之常情。
“您的态度如此,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金面无表情,
他能做出那样的事,就说明心里的念头没有打消,不仅如此,还有愈加恶化的趋向。
旁边围观的人,并不能从这只言片语中了解什么,空有好奇的心,却没开口询问的勇气。
“或许,您应该专注国家的事情,不要再横生枝节。”
话落,他态度不明地又走近一步。
此时萨格鲁夫尤未觉得危险,身后的两名将领却是第一时间挡在他面前。
他高傲地眼神睨向金,这四周可都是他的人。
“噢,我的儿子,不论你有什么目的,你不会想这么做的,相信我。”
当然,金并未回答他。
心里恼怒,萨格鲁夫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依旧平缓。
“好吧,随便你吧,假如你不后悔的话。”
说完,国王手一挥,示意所有士兵动手,“将他抓起来。”
然而,大王子却依旧闲适自在地站在原地,临危不惧,迎接所有即将落到身上的刀锋。
在他们围上来后,身上的皮肤转瞬间染上深色,质感如同金属般暗含力量。
几个人探手过来,试图按住他时,金只是随意一挣,便将他们甩到了半空中后落地。
发出一声肉体撞击的声响。
萨格鲁夫神色一顿,看着强大的儿子,心里有些恍惚。
甚至,藏着嫉妒。
“抓住他,生死不论。”对于金这个人,萨格鲁夫本身也不带多少亲情。
必要时装装表面的样子。
收到命令的士兵们,仅迷茫了几秒,便操起刀向他攻去。
下一刻,隐约幽光划过。
落到他身上的刀剑,就像是被什么钢筋铁骨抵挡住,劈不进半分,反而将刀剑稍稍震开。
一开始士兵们也没在意,只当是意外,紧接着卷土重来。
重新蓄力地致命一击,再次迅猛砍下时,先前那种感觉忽然就明显起来——
那一秒,刀锋与对方的体肤两两相撞,按理说,应该如同鸡蛋碰石头,轻而易举。
事实却是,他们的武器受到了震动,伴随着手臂发麻,刀身仿佛在嗡嗡嗡作响。
所有刀锋都反向弹起,差点伤到自己。
士兵们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第一时间盯住对方。
在看清他身上呈现墨绿色的皮肤,迎着日光隐隐发亮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愣了愣。
就连国王都忍不住擦擦眼睛,满口的不敢置信:“这是什么?你是谁?”
萨格鲁夫边说边退,内心坚定,这绝对不是他儿子,面上艰难维持着之前的气势。
“我当然,是我。”金向前走近一步,被未知恐惧操控的士兵们,护着国王跟着后退一步。
长势喜人的藤蔓挥舞着升到高处,遮天蔽日,有些延伸到金周围,将人密实护在里边。
所有举着武器的士兵们仰着头,张大了嘴,那一瞬间的震撼令他们不由地松了手。
耳边是一片硬物落地的脆响声,但此刻无人关注这些人未战先怂的动作。
他们一致认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可能从科技时代,眨眼进入玄幻世界。
“噢,不,你到底是什么?你不是我的儿子!”
慢慢反应过来后,所有人都迫切想解决,所有的士兵替换了一队,由刀剑转换成枪支。
“不管你是哪种怪物,交出我的儿子。”
金却轻笑一声,“别再自欺欺人了。”
恼羞成怒的国王当即令人推来炮台,虫族数量庞大,他感到棘手,人可不会。
他不相信,一个人抵得住千军万马
然而炮弹快,藤蔓也快,两者速度达到极致,令人眼花缭乱。
看似漫天流弹占了上风,实则越打越劣势。
坚硬的藤蔓有力地阻挡了一切打击,高强度进攻与持续打击令他们的弹火不断消耗。
最后对方还将一颗大型冲击炮反拍回来,砸落到原点,顷刻间爆炸开来。
硝烟四起。
作用在人群,地面、以及建筑上,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萨格鲁夫的下属们已经彻底惊呆了,他自己更是瞪圆眼睛,失去一身王者气场。
口中一直喃喃说道:“这不可能,不,我不相信!”
“我一定是老了,眼花了。”他宁愿承认自己老了,都不认为眼前是真实的。
太多刺激神经的事儿,加上一直以来的高高在上被轻易击溃,整个人都显出几分疯癫状。
也是在这个时候,萨格鲁夫身后的一些士兵倒地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就这样身体一歪,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形势从后方往前,一个个手持武器的人,莫名其妙接连倒了下去。
发现共同抗战的战友突然倒地,周围的士兵神色都懵了,就连将领都忍不住回头观望。
'碰碰碰......' 现场响起了身体砸落到地上的声音。
一声接着一声响起,瞬间在所有人心中造成不小的恐慌。
他们精力还在,战斗也未结束,身边的战友就这么一个个倒下,还不知道中了什么招术。
“你做了什么?”
萨格鲁夫身前护着的将领大声质问,试图用浑厚的音量来增加自己的勇气。
而导致这一幕的金,态度自然平静:“放心,我无意皇位,不会伤害你们的,包括你们尊敬的陛下。”
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萨格鲁夫身周又传来了声响,一个两个......直到将领跟着倒下。
偌大的广场眨眼仅剩国王一人,形势就在这一瞬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萨格鲁夫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他再不相信,事实就是在眼前发生了。
甚至地,他的 '好大儿' 都不打算做什么,就这样站在对面,面色无波地看着他。
地位仿佛发生了转变,像古老的扑克牌,国王随时能被倒置,说不出的讽刺。
“你难道想杀了我吗?”尽管萨格鲁夫极力稳住表情,但嗓音却微微颤抖且充满了恐惧。
无法否认,他心里还存着强烈的求生意志。
“请放心,您目前是我这个身份的父亲,作为国王,我依然希望您能够尽职尽责。”
金在否认了上位的方案后,另一个念头就根深蒂固,稳稳扎在脑海里。
“身为一国之主,您应该适当减少些个人欲望,多考虑下国家和子民。”
萨格鲁夫听他说完,表情不变,以为对方始终认可自己,正要做做样子,佯装接纳建议。
孰料就在下一秒,脖颈处似乎被扎入什么细小东西,如针扎般感受不深。
没等他询问,萨格鲁夫便感到一阵难言的晕眩。
有什么在脖颈处生长开来,顺着错综复杂的静脉血管,直直蔓延到脑子里。
“你......做了什么?”
萨格鲁夫捂住仅有丁点不适的后脑勺,在昏厥前一秒,问出了此刻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