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在路边找了个平坦的石头,把背后的王嘉华放下。
陈未也解下身后的登山包,一边嘱咐着陈小芸,“你跟王阿姨在这里待一会,爸爸跟建军叔叔过去看看。”
一边装着从登山包里抽出自己的唐刀。
李建军瞟了一眼,淡淡说:“工艺品?”
陈未咧嘴一笑,拉出半截刀给李建军看刀口,“开过锋的。”
随即又说,“还有一把,你要吗?”
李建军目光稍稍一凛,摇了摇头,“我不需要。”
说着两人朝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是前店后屋的结构,店门紧闭,吵闹声是从后院传来的。
两人绕到后院,声音越发嘈杂起来,人声犬吠声混乱不堪。
后院的门也紧紧关着,两扇木头门板上有不少酸雨烧蚀的痕迹。
李建军跟陈未对视一眼,抬脚一踹,“砰,”的一声,门栓被踢断,两扇门向两边打开。
院子里的一角,三个男人手里拿着棍棒,把一只狗逼到角落。
听到响声,三人转过头来。
“特么的,你们是谁,干什么踹我的门。”三个人中最矮的那个高声喝骂。
他个子目测还不到一米六五,不过非常壮实,一身肌肉鼓鼓囊囊,仿佛随时能撑破身上的t恤。
留着一个寸头,满脸横肉的脸上,眼睛倒是挺大,眼球外凸,好像顶着两只乒乓球。
看起来非常不好惹啊。
其他两个男人平平无奇,最多算个路人,看起来还是大眼睛的矮个子做主。
“问你们呢?哪来的?”矮个子继续叫嚷。
“这里是我家,你们哪里来的?”陈未说着,把唐刀抽了出来,刀鞘拿在左手。
“草,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啊。”矮个子看着唐刀,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棍棒。
陈未认真看了看,那好像是拖把或者扫把的木头柄,心里一松。
“滚出去,”李建军说,声音不高,但是听得对面三人心里一抖,无形的杀气在空气中凝结。
“麻痹的,都给我上。”矮个子看李建军空着手,先发制人冲上来兜头就是一棍子,另外两个男人也犹犹豫豫冲向陈未。
“啪,”面对带风的打来的棍子,李建军抬起左手一挡,棍子一下断成两截,乘着矮个子目瞪口呆,向前右手挥出一拳,正中矮个子胸腹之间。
“啊,”矮个子一声惨叫只开了个头,就喊不出声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疼得满头冷汗,身子一抽一抽的。
另外两人被吓呆了,陈未趁机挥刀,“啪”的一声,一个人的棍子被他从中砍断,跌到地上。
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另外一个人浑身发抖,棍子也拿不住了。
还拿着半截棍子的那人,颤抖着开口,“大,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是我家,你们信了吧?”陈未拿刀点着对方。
“信,信,信,”那人连声答应。
“那麻溜地,抬着他走人。”陈未说着拿刀指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矮个子,对两人说。
一叠声“好,好,好”之间,两人架起地上的矮个子,夺门而逃。
陈未跟了出去,看着那三个人朝防空洞方向的后山连滚带爬地走。
不由心里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
“建军,老陈,怎么回事。”
陈未一回头,看见李唯一已经用轮椅推着王嘉华走过来,陈小芸提溜着登山包跟在后面。
“三个流氓,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条狗,在我们院子里打,估计想杀了吃肉。”
李建军迎了出来。
陈未把唐刀插回刀鞘,赶上去接过陈小芸手里的登山包。
众人往院子里走,正迎上要往外跑的那条狗。
“汪,”那狗大叫一声,随即耸起耳朵,呲起牙来,喉咙间不断发出凶狠地低吼。
王嘉华吓得轻呼了一声,李唯一赶紧挡在她前面。
“这好像是一条军犬啊。”李建军说。
“怎么看出来的?”陈未有点好奇。
“你看它脖子上的牌子,还有背上的急救包。”李建军指点着狗子。
陈未认真看了看,德国黑背,或者应该叫德国牧羊犬。
影视剧里最典型的军犬品种,军犬界的六边形战士。
这狗子应该遭了不少罪,黑黄相间的毛皮暗淡无光,零星可以看见不少小窟窿,搞不好是被酸雨淋到的。
有点瘦的脱相,身上看起来没什么膘,外皮都有点下垂的感觉。
左后腿不自然地提着不落地,估计受了伤。
脖子上戴着一块金属牌,背上有一个绿色的小包。
“怎么弄?”陈未其实有点怕狗,只好问李建军。
“看看能不能救他,”李建军沉声说道,沉默一下,又说:“在部队里我们一直拿它们当战友。”
陈未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