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电话刺耳的铃声“叮铃铃”响个不停。
武大红中气十足,嗓音高亢,“老陈,电话,指定是找你的。”
陈未心里那个苦啊,憋得一脸便秘的表情。
吴诗雨咬着嘴唇轻笑,轻轻推了陈未一下。
“老陈快,正事要紧。”
陈未不情不愿,骂骂咧咧地往楼下走,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电话的听筒被要刺破耳膜的铃声,带动得在架子轻轻跳动着。
陈未摘下听筒,没好气得对着话筒大喊,“哪位!找谁!”
“哎呦,”电话另一头传来项鹏的哀嚎,随即声音轻了一些。
估计是项鹏把话筒远离了自己。
“我说,老陈啊,还能找谁啊,这电话不就是专门为你服务的吗?”
声音有些飘忽,离开了末世前那些抗干扰,增强音质的设备。
战地电话的通信质量不敢恭维。
“啥事啊?”陈未非常不耐烦。
“那个,那个城北那边的私人庇护所找来了,要跟我们谈判。”项鹏磕巴了一下,平时老陈不这样啊,一直和和气气的。
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痔疮爆了难道?
“城北私人庇护所?”陈未一愣神,略一沉吟。
“等着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看到吴诗雨已经下楼来了,正一脸问询地看着陈未。
“那个城北私人庇护所来人了,说要谈判。”陈未看着吴诗雨洁净的脸庞,话锋一转。
“刚好,你也去,偷偷查一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哦?”吴诗雨眼神里闪过一丝揶揄,还是答应着上楼换外出的厚衣服。
陈未先出门,弄好一个雪橇,招呼八一过来,把索具给它套上。
早先,准备用雪橇做交通工具的时候,特意给大白和八一都做了合适的索具。
这次去中央庇护所,发现这冰天雪地的。
还是雪橇来得实在,比开车性价比好太多。
这次又招揽了老虎大黄和一堆的野狼小灰们。
说不得,要在辛苦一下吴诗雨,好好给多做一些索具。
雪橇也要好好打造起来。
到时候,一匹狼拉一个雪橇,一个雪橇配上4个异能战士。
简直就是末世妥妥的特战部队,机动能力逆天。
随时可以起到翻转战局的作用。
大白、大黄、八一这种高端战力,拉雪橇只能是客串。
关键时候冲进战场,足以翻盘。
随着手上掌握的战力越来越多。
陈未思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庇护所与庇护所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
提早安排,甚至演练演练,很有必要。
不多一会,吴诗雨裹得圆鼓鼓的出来了。
待两人坐好,八一轻轻一发力。
雪橇就是漂浮在水面的轻舟,轻轻滑了出去。
很快,速度就提到很高,周围的景物,急速向后退去。
八一虽然雄壮,但是不如大白熊如小山一样挡风。
迎着咧咧吹来的疾风,陈未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只能使劲朝吴诗雨靠过去。
很快两人紧紧靠在一起,陈未伸手,揽住了吴医生的纤腰。
只不过吴医生穿得太厚实,入手都是羽绒服的触感。
吴诗雨仿佛毫无知觉一样,反而向陈未怀里用力拱了一下。
一歪头,靠在了陈未的肩膀上。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戴着防寒口罩和围巾。
陈未依稀闻到了一股香气。
不是香水味,是一种很温馨的味道。
让陈未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大地还曾经春暖花开的时候。
有一天春日的下午,他躺在草地上晒太阳。
然后看着天空飞过一群燕子,也是这么温柔,这么温馨的味道。
这一刻,虽然风很冰冷,但是陈未的心慢慢热起来。
好像很久以来,在他心里有一些他自己都已经忘记的,结着厚厚坚冰的部位。
慢慢开始融化着。
陈未想着,这个路程再长一些,最好永远走不完也不打紧。
只可惜,八一的力量不同寻常。
没多久,庇护所那扇厚重的大门就出现在视线里。
陈未略感遗憾地收了雪橇,脱去八一身上的索具。
两人一狗,踏入了庇护所。
“轰”地一下,温暖但是充满烘干牛粪气息空气把两人一狗包围了。
“噗嗤、噗嗤、噗嗤”八一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还是安排在会议室,项鹏、陈媛带着几个人坐在桌子一边。
那个观察员王启年也在,看见陈未进来,还特意跟他微笑了一下。
陈未点头致意,先拉开椅子让吴诗雨坐下,然后自己在边上坐下来。
八一没进门,懒洋洋横卧在会议室门口。
对方有三个人,都是男人,中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多。
穿着打扮都挺斯文,不过陈未就是老觉得这人身上透着一股阴险。
项鹏笑着介绍,说是私人庇护所的老大高明泉。
高明泉也打量着陈未,刚才坐下来好久,项鹏一直打着哈哈不进入正题。
原来一直等的是这个三十来岁,其貌不扬的男人。
“项市长,人都齐了吧?”高明泉的嗓音沙哑,略带一点磁性。
“嗯,”项鹏轻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
对方这语气可不怎么尊重自己,尤其在市长两个字,莫名其妙用了重音。
“说起来,好久以前,我跟王建国市长还认识。”高明泉无视对面几人的眼神。
自顾自说着,“没想到这才没多久,就换人了。可惜,可惜。”
“高先生,兜圈子的话也不必多说了,现在我们管理委员会的委员都在。你们可以直接说今天的目的。”
陈媛板着脸,打断了对方继续往下说。
高明泉微微一笑,对陈媛的态度不以为意。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好像故意放慢了语速,表情真诚。
仿佛是多年的好友正在跟你倾诉着心声。
陈未心里警铃突起,这种感觉跟那次在泰禾红树林小区地下停车场,碰到那个变态小日子。
一模一样,正要有所反应。
忽然眼前一黑,脑袋好像被容嬷嬷拿着一团钢针来回扎着。
火辣辣地疼。
好容易疼痛稍减,眼神聚焦,就看到会场之中一副不可思议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