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杀了姜龙城，秦婉清为什么还要认我当公子爷？”
    紫阳真人微笑道：“这个问题，时间会给你答案。”
    “时间……”李青牛轻语。
    紫阳真人道：“日久见人心。”
    “哦，那我先过去了。”
    “别忘了，现在还在三月之期。”
    “弟子明白。”
    李青牛奔向碧烟山庄。
    紫阳真人、玉龙真人驻足，望着李青牛的背影。
    “可以开始了。”紫阳真人轻声道。
    玉龙真人拂须不语，知道这位师叔说的是卧底魔教的计划。
    “还有必要吗？”玉龙真人低声道。
    紫阳真人淡淡道：“老道在青城山七八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魔道妖人敢主动挑衅青城山。”
    玉龙真人无言以对。
    那六道魔道气息，袭扰青城山，确实是赤裸裸的挑衅。
    “给青牛安排双重身份，更保险些。”玉龙真人低声道。
    紫阳真人点点头，沉吟道：“阴阳魔教里，玉虚是最了解咱们青城山的，当他发现青牛是他认定的‘御龙老祖’后，不会往青城山怀疑，只会认为青牛是为了光复姜国。”
    “另外一层身份…需要为青牛量身打造，最好能够符合他的性子。”玉龙真人沉吟说道。
    “你安排好通知我即可。”紫阳真人浑不在意。
    “……”
    碧烟山庄。
    李青牛放慢脚步，来到楚婉君、秦婉清的身边。
    “公子爷。”秦婉清眼睛泛红，直接扑进了李青牛的怀里。
    李青牛没说话，轻轻揉了揉秦婉清的后脑勺。
    楚婉君轻轻抿唇，站在一旁没动，心情十分复杂。
    在李青牛来之前，她和秦婉清交谈了很久。
    “公子爷，我什么都没了，以后就只有你了。”秦婉清低声道。
    李青牛看了眼楚婉君。
    “公子爷。”楚婉君低着脑袋，也轻轻喊了声。
    李青牛眉头微皱，他还以为楚婉君能劝好秦婉清呢，没想到，竟反被秦婉清给说服了。
    暗暗摇了摇头，李青牛轻声道：“我先陪你们给他们守孝吧。”
    “嗯。”秦婉清轻嗯。
    接下来。
    三人一起翦裁了很多黄纸钱，李青牛又学着当初紫阳真人的模样，手持桃木剑，开坛舞剑作法。
    “功德满，魂归天，驾鹤成辇入仙班……”
    一连七天。
    李青牛都在陪着两女。
    七天后。
    两女脱下缟素衣裳，各自换上崭新的衫裙，在李青牛的陪同下，依次挖出了姜氏一族累积八九百年的财富。
    两女把存放灵石、珍宝、财物、兵械的储物环、储物袋交给李青牛，李青牛摇头拒绝，认为这是姜氏一族的，他这个外人不能要。
    “你不要，给我啊。”白色小蛇眼都红了。
    “那我们先帮公子爷收着。”秦婉清嫣然一笑。
    李青牛顿了顿，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还是别叫我公子爷了。”
    “那叫…少爷？”秦婉清眨了下眼。
    “我可不是什么少爷。”李青牛摇头。
    “那叫……主人？”秦婉清调侃。
    “主人…”李青牛看着秦婉清、楚婉君，“你们真要当我的婢女？”
    秦婉清点头，目光坚定而真诚。
    楚婉君抿唇，脸颊泛红，也轻嗯了声。
    “那就叫主人吧。”李青牛无奈道，他想到了端木蓉，当初收端木蓉当女奴的时候，他其实没有特殊的想法。
    眼下收这两女当婢女，却感觉有点怪怪的。
    秦婉清、楚婉君相互对视一眼，眼里都闪过一抹古怪。
    “主人~。”秦婉清柔声喊道。
    楚婉君忍着羞耻，也轻轻喊了声‘主人’。
    “这小子…有点坏啊。”白色小蛇腹诽。
    李青牛没再多说，在他眼里，‘公子爷’和‘主人’没什么区别。
    听两女喊他‘公子爷’，他会想到姜龙城，而听两女喊他‘主人’，他则会想起端木蓉。
    “我们好像还不知道主人你的真名字。”秦婉清小声道。
    李青牛沉吟道：“我和师父约定，三个月之内不能暴露身份，再等些日子吧。”
    “哦。”秦婉清轻哦，小声问道，“主人的师父会接受我和婉君姐吗？”
    “这个……”李青牛眼神有点飘忽，青城山好像没哪个弟子是带着奴仆的。
    “我们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楚婉君轻声道。
    “不是困扰。”李青牛摇了摇头，看着两女，“即便你们做我的婢女，也不必一直都待在我身边。
    你们不是还有一座酒楼吗？以后可以经营酒楼为生。”
    “我想一直跟着主人。”秦婉清低声道。
    楚婉君没说话，轻轻咬住了嘴唇，她其实有点茫然，以前虽然感觉帮姜氏复国天方夜谭，可那终究也是一个目标。
    现在，这目标没了。
    “如果你们想一直跟着我，那就需要先隐藏好自己。”李青牛轻声道，“等我师父能接受你们，你们再现身。”
    “可以。”秦婉清连忙说道，脸颊红扑扑的，感觉虚化后跟在主人身边，似乎更有趣。
    “那我把酒楼卖掉？”楚婉君轻声道。
    “卖掉？”李青牛一怔，看着楚婉君，“你不喜欢经营酒楼？”
    “相比于经营酒楼，姐姐跟我一样，更喜欢跟在主人你身边。”秦婉清一笑，轻轻挽住了楚婉君的手臂。
    楚婉君脸颊一红，暗嗔了秦婉清一眼。
    “随你们吧。”
    李青牛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
    楚婉君卖掉了醉香楼，和秦婉清一起照顾着李青牛的日常起居。
    李青牛则是在碧烟山庄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安心修炼。
    这天傍晚。
    紫阳真人和玉龙真人一起找了过来。
    李青牛诧异，他算过时间，距离三月之期还有七八日呢。
    “还记得屠杀这里满门的老道士吗？”紫阳真人盘坐在李青牛对面，轻声问道。
    李青牛点头，说道:“师父和掌教之前称呼他为玉虚。”
    “不错，玉虚。”玉龙真人点头，问道，“那你知道，他的玉，是哪个玉吗？”
    “额……”李青牛摇了摇头。
    “青城山的玉。”玉龙真人直接道。
    李青牛一怔，迟疑道：“他是青城山弟子？”
    “他和我一同拜入青城山。”玉龙真人轻声道，“我们做了几十年的同门，大概半年多前，他叛出了青城山。
    他是阴阳魔教安插在我青城山的卧底。”
    李青牛睁大眼睛，惊愕道：“他竟然…真的师出青城山？”
    “你遇到的黄泉老祖，原本被镇压在咱们青城山的锁龙狱里，玉虚叛逃时，救走了他。”玉龙真人继续说道，“你之前说，他给你演练了一招青霄剑诀，那青霄剑诀本是我青城山的至高绝学之一，传承玉简被他盗走了。”
    李青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也没想到，那玉虚真人竟然真跟青城山有关系。
    “魔教最近十分嚣张。”玉龙真人轻声道，“在你们进入御龙大墓期间，有六位魔道高手袭扰咱们青城山，这是我加入青城山几十年，第一次遇到。”
    “咱们青城山不是天下九大道统之一吗？还怕魔教？”李青牛一脸好奇。
    在他看来魔道妖人遇到青城山，应该夹着尾巴绕着走才对。
    “不是怕。”紫阳真人淡淡道，“青城山无惧任何敌手。”
    “我就说嘛。”李青牛笑道。
    “不怕，但需要警惕。”玉龙真人拂须说道，“玉虚卧底青城山数十年，咱们青城山对于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秘密。
    然而，咱们对于魔教，了解的却很少。”
    “这样啊。”李青牛懂了。
    “本座打算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玉龙真人看向李青牛，轻声说道。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李青牛想了想，看向师父紫阳真人。
    “以牙还牙。”紫阳真人言简意赅。
    李青牛恍然大悟，说道：“掌教是想也派卧底前往魔教，打探魔教的消息啊。”
    玉龙真人点头，说道：“玉虚已经成为魔教重要一员，他对我青城山太了解了。”
    李青牛笑道：“所以，这卧底人选，需要是新面孔。”
    玉龙真人轻轻拂须，点了点头。
    “不妙。”白色小蛇、小青蛇青妍俱是心头一紧，明白玉龙真人的言外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