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仿佛又安静了。
    没有丝毫的杀机，纯粹的…无语、失言。
    阳帝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暴走的冲动。
    “初生牛犊不怕虎。”南海剑阁叶凉轻语。
    “等进了幽冥神殿，就知谁强谁弱了。”李青牛平静回应，“天下魔道苦九大道统久矣，今日我阴阳圣教便要为魔道，杀出一片天。”
    “真君，慎言。”阳帝沉声道，就算是历代阳帝、阴后同时苏醒，也无法跟九大道统的联合抗衡。
    “有趣。”雪姬轻笑，声音里流露着些许古怪的笑意。
    “确实有趣。”武帝城武无双也笑道。
    阴后沐红棉、阴月宗宗主姬玲珑都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李青牛上前一步，凌空而立，周身浮现黑金色铠甲，右手浮现三尖两刃斧，朗声道：“旧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在新的时代里，顺我者昌。”
    短暂的寂静后。
    “还是先进幽冥神殿吧。”老夫子孔求真开口提议道。
    “好。”阳帝第一个开口，“本座就给老夫子一个面子。”
    悬立在高空的李青牛，撇了撇嘴，转身回归阳帝身边。
    “没人搭理我，你们也不知道配合一下。”李青牛不满说道，这话，既是在跟阴后、阳帝说，也是在跟师父紫阳真人说。
    阳帝脸有点发黑。
    但凡换另外一个人，胆敢说出李青牛刚刚的话，他绝对直接掌毙。
    沐红棉也是一脸的无语。
    配合你的话直接跟九大道统开战？
    另外一边。
    紫阳真人听到了李青牛的吐槽，也是一脸的无语。
    “到底是谁给的这小子底气，想要一口气覆灭阴阳魔教，甚至整个魔道？”
    紫阳真人暗暗摇头，现在九大道统的心思，基本上都在幽冥神殿里的天书上面，根本没几方势力有兴趣联合一起，一起覆灭阴阳魔教。
    就算真要联合，也不是这一次。
    这一次，大家派来的战力，都是为了幽冥神殿，一些老家伙只想长生，对于覆灭阴阳魔教，兴趣并不大。
    “这小子发出如此狂言，阳帝、阴后都还能忍着，看来他在阴阳魔教混的很不错。”紫阳真人沉吟，状似无意的瞥了眼老夫子孔求真的方向。
    之前，这位老夫子对李青牛说了句‘我认识你’，这让紫阳真人感觉，话中有话。
    时间在推移。
    正午时分。
    “看来诸位热闹够了。”一道略显尖细的苍老嗓音，含笑响起，“那就准备开启幽冥神殿吧。”
    话音落下，天地再次一静。
    阳帝站了起来，随手一挥，一块黑白交间的玉牌飞上高空，顷刻之间，变大至如同一座巨大无边的房门，树立空中。
    黑白之门上泛起一道道无形涟漪，影响着周围的山势。
    嗖！
    突兀地，黑白之门化作一道流光，直直涌向东方。
    “幽冥神殿在东。”阳帝轻语，随后身影一闪，紧紧跟着黑白之门。
    “走。”
    方圆千里的强大修士纷纷现身，紧紧盯着黑白之门。
    “咱们也跟着吧。”李青牛开口，随后和沐红棉、清婠、沈墨雨一同跟在黑白之门后方。
    一道道恐怖的气息，接连显现。
    “强大又虚弱。”李青牛暗道，瞥了眼右边六丈外。
    “咦？你看得到我？”雪姬略显诧异的传音，在李青牛耳朵里响起。
    “我不是姜家后人。”李青牛一边跟着其他人追逐黑白之门，一边传音说道。
    “我也没说你是姜家人。”雪姬微笑传音，“我很好奇，你为何看的到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李青牛传音。
    “好。”雪姬微微颔首。
    李青牛传音道：“姜氏御龙老祖，八百年前炼制的通幽丹被我吃了。”
    “通幽丹…原来如此。”雪姬懂了，好奇传音，“你想问什么？”
    “你之前说姜长空没死，可却又不在人世间，是什么意思？”李青牛好奇。
    “这个问题，涉及到九大道统共同遵守的一个大秘。”雪姬传音道，“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让你失去信心。”
    “怎么？姜长空曾经属于九大道统？”李青牛传音问道。
    雪姬传音道：“他的身份比较复杂，告诉你倒也无妨，但你要保证，不准向任何人泄露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也不准向任何人表露出你知道这件事。”
    “跟九大道统的人也不能说吗？”李青牛沉吟传音。
    雪姬传音道：“不能。”
    “那你别说了。”李青牛没兴趣了，他不想跟曦有任何秘密，不想对曦隐瞒任何事。
    尤其，是在很快就能见到曦的情况下。
    曦！
    只要一想到曦，李青牛就感觉浑身每一处血肉仿佛都在雀跃。
    雪姬有点发呆。
    全然没想到，刚刚还十分好奇的李青牛，忽然间就转变了态度，这让她有点发懵。
    “你…想告诉九大道统的人？”雪姬蹙眉，传音问道。
    李青牛悠悠传音道：“我在九大道统里有人，我跟她无话不谈，我知道的任何事都会跟她分享。
    如果不能告诉她，我宁愿不知道。”
    雪姬眉梢轻挑，传音道：“你其实可以骗我的，就算你偷着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我不喜欢骗人。”李青牛传音道，其实，在阴阳魔教卧底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骗人。
    骗魔教妖人，他没有任何负担；但他并不想骗雪姬，以及任何正道人士。
    “既然如此…”雪姬忽而一笑，传音道，“你可以告诉她。”
    李青牛眼睛一亮，微笑传音，“那你说吧。”
    “这要从很远很远的上古时期说起…”雪姬轻声道，“这涉及到九大道统的起源。
    在那个时期，天地间灵气远比现在充沛，很多天骄人物，都能够轻易地突破进万象境。
    妖孽们更是能够问鼎通神。
    那时期，人族诞生了九位超越通神境的强者。”
    “九大道统的祖师爷？”李青牛猜测。
    “不错，九大道统能够有如今的地位，就是他们九人缔造的。”雪姬继续说道，“在上古时期，人族修炼速度极快，妖魔修炼的速度也不慢。
    妖魔中诞生了一种名为‘修罗’的强大生灵。
    修罗族群，强大到能够覆灭整个人族。
    人族的九位高手，为了解决修罗之患，共同施展无上伟力，在苍穹之上，开天辟地，另外创造一域，用以抵抗修罗一族对人族的入侵。
    那一域，名为灵域。
    灵域的主人，便是那九位强大的修士。
    从古至今，九大道统一直都跟灵域保持着联系。
    既有联系，自有来往。
    姜长空便是出自灵域，他是灵域某位大人物的子嗣，按照他所说，他来九州之地，是为了体验人生。”
    “体验人生？”李青牛发呆。
    “大乾皇族的先祖，也是出自灵域。”雪姬传音道，“灵域一直在暗中掌控着九州，几乎每个皇朝的皇族血脉，都出自灵域。
    而历代皇朝的交替，通常不是因为皇族的腐朽，而是灵域里那些大人物的交锋。
    这也是为何九大道统能够跟历代皇朝一直相安无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