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脸色冷沉的看着赵云林。
哼!
她是真没想到,赵云林还藏着这种心思呢。
她知道陆北征优秀,但是没想到陆北征都结婚了,还有人试图惦记。
她苏云清的男人,是能给别人惦记的男人嘛?
“赵同志。”苏云清语气冷漠下来。
“这个时间点,大家还是回去准备晚饭吧,就别在大路上堵着了。”
苏云清说完,双眼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赵云林,转身离开。
“云清,云清,你听我解释。”
“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心思。”
“这一切都是沈幼宁胡说八道,云清,云清……”
苏云清走得飞快,赵云林连孩子都不管了,连忙追了上去。
围着的妇人们见没有什么事情,便也想离开。
这时,沈幼宁深呼吸一口气,紧张的捏了捏手指开口。
“婶子们,我这里还有好多八卦呢,你们就不想听听?”
正要离开的妇人们眼睛一亮,立马折返回来。
……
转眼的时间就到了陆北征和苏云清在部队食堂办喜酒的这一天。
白天他们照常训练,只是晚上不用再加训。
一到下职时间,谢远舟就找到了沈幼宁。
他偷偷摸摸的,高大的身子在沈幼宁的身旁配合性的弯了下去很多。
“我都准备好了。”谢远舟压低声音在沈幼宁的耳边说道。
“《哭灵堂》的高潮部分,我已经能够来回吹奏,炉火纯青。”
“还有,巴豆粉我也准备好了。”
“到时候就偷偷的下在他们两个的酒杯当中。”
“红烛是帮忙布置的家属院同志给放进去。”
“锁大门和钉窗户的事情,我都怂恿了别人待会去做。”
“录音机我也准备好。”
“现场人那么多,到时候肯定查不到我头上。”
“就算查到了也不要紧,大不了我再降半级,关禁闭去。”
沈幼宁听到这里,不由抬眼去看谢远舟。
“又?”
怎么听这人说话的意思,好像他不是第一次因为收拾陆北征而被降级和关禁闭呢。
面对沈幼宁询问疑惑的眼神,谢远舟不太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我本来都快升到副团,不小心收拾了陆北征几次,就给降落到副营。”
谢远舟说得脸红。
这种事说出来,其实还是挺丢人的。
“你……”沈幼宁头一次看了谢远舟半天,眼睛里莫名的亮起了星星。
原来是命运多舛的同道中人啊!
“是个人才。”
“……”谢远舟听到夸赞刚想要笑。
沈幼宁却是突然身子退后几步,拉开距离嫌弃道。
“不过也挺倒霉的。”
“你别靠我太近,小心把霉运沾到我身上。”
谢远舟瞬间身形一个耷拉,就像是一条吐着舌头的狼狗一般可怜兮兮的。
“我才不是倒霉。”他辩解。
“我只是让着他而已。”
“不过我现在不想要让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沈幼宁默默猜测。
前一秒还情绪低迷的谢远舟,瞬间又高兴起来。
是一个情绪价值稳定而积极的男人。
“你想知道啊?”
“看在你给我出了这么多馊主意的份上,等到待会计划成功,我可以偷偷告诉你。”
“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沈幼宁,“放心吧,我身边没几个人。”
“有也没把你当回事。”
才刚刚露出笑脸的谢远舟,感觉瞬间又中了18刀。
这女同志,说话真的很气人。
晚上7点钟,陆北征和苏云清的喜酒准时开始。
沈幼宁被谢远舟带了进来,两人正在角落里面吃东西。
因为他们两个知道,待会他们两个恐怕没机会吃东西。
沈幼宁一边吃东西,一边盯着陆北征和苏云清进来的方向,问,“唢呐带了?”
谢远舟也一边吃东西,一边盯着陆北征和苏云清进来的方向。
“带了。”他拍了拍腰上鼓起的地方,“藏得好好的呢。”
“待会他们两个进来,周围的同志进行婚闹的时候,我们就冲上去那边的高台。”沈幼宁抬手一指刚才就看好的地方。
“喇叭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沈幼宁同样拍拍她提着的布袋子。
“你吹唢呐我提喇叭,保证周围十里地都能听见。”
“还是你行。”谢远舟默默地竖了一个大拇指。
前面在闹,他们两个躲在角落里面在笑。
前两天因为辣椒粉肿了的陆北征和苏云清,这会已经完全的好了。
陆北征身着一袭崭新的军装,冷俊逼人。
苏云清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新娘装,脸上化了心机妆,耳朵旁别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
前来喝他们两个喜酒的人,无一不是夸赞他们两个男的俊女的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婚礼开始,证婚人说着一堆好词好句,把气氛拉热。
正在气氛最热的时候,沈幼宁和谢远舟已经偷偷摸摸的溜到了一旁的高台。
沈幼宁看了一眼旁边的谢远舟,拿出布袋子里面早就准备好的喇叭。
“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谢远舟咧齿一笑,抽出腰上的唢呐。
“喂!喂!喂!嘶啦~嘶啦~”沈幼宁拿起喇叭调音。
刺耳的噪音,一下就把婚礼上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
陆北征和苏云清的目光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看到高台上的沈幼宁,苏云清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又是这个女人。
是来捣乱的吧。
沈幼宁擦了擦手心冒出来的紧张汗水。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喇叭对准了嘴巴。
她垂眸开口,“今天是陆北征同志和苏云清同志大喜的好日子。”
“谢副营长认真学习了大半个月的祝福曲子。”
“仅以此曲,歌颂陆北征同志和苏云清同志伟大而美好的爱情。”
“祝福他们两个,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提前体验一把白首到老的感觉。”
提前体验一把白首到老的感觉?
台下的陆北征听得不由皱眉。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而且,谢远舟讨厌他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花费心思去学曲子来祝福他?
就在陆北征疑惑的时候,谢远舟拿起了手中的唢呐。
“? ? ? ? ? ? ? ? ……”
出口就是高潮。
而且通过沈幼宁手中的喇叭传播,那声音更是传得又高又远,就仿佛如雷一般的响在人的耳畔。
“? ? ? ? ? ? ? ……”
谢远舟已经把高潮部分学得炉火纯青,吹过去吹过来,反复的吹。
那唢呐里面传递出来的悲伤乐调,深深的勾起了在场军人和军人家属们对亡者的深深哀悼之情。
有那感性的,这会已经忍不住的泪盈满眶。
“听着这曲子,我突然想起了我那早死的娘,临到她死,我都没能回去看她一眼。”
“我想起把我带大的奶奶,我如今有出息了,可是她却不能跟着够享福。”
“我们部队那些终究回不去家乡的人啊……”
……
前一刻还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顿时变成了哀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