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凡天胡思乱想,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叫两小厮却容不得他继续装死了,那个名叫胡三的小厮正有气没处撒,扬起手里的皮鞭,对着躺在地上的赵凡天就抽了过来。
赵凡天幸好早有防备,连忙向旁边一滚,那胡三的鞭子便落了空,但一旁胡六也没闲着,嘴里念动咒语,手里的皮鞭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接近,冷不防不套在他的脖子上。
胡六见偷袭得手,双手握紧皮鞭,猛的一发力,就把赵凡天从地上提了起来,皮鞭勒得紧,憋的赵凡天满脸通红,他用力抓住脖子上的套索,想把它扯开,却无论怎么用力,也拉扯不动。
那个胡三见自己的攻击被赵凡天躲过,胡六却偷袭得手了,本就恼怒的他,脸上更挂不住了,嘴里骂了一句:“你这该死的贼囚,还敢躲闪,看我不抽死你。”。
抬起手上的皮鞭,就要再次抽打赵凡天,那个胡六赶抓住他的胳膊,阻止道:“你不要犯浑,三奶奶刚可是看上这小子了,四奶奶也对这小子上心的紧,你若是打坏了他,两位姑奶奶怪罪下来,可没人替你说话。”。
胡三脸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皮鞭,恨恨的一跺脚,骂道:“算你小子走运,等两位姑奶奶把你榨干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胡六掏出钥匙,打开牢笼,用手一指赵凡天的脚镣,嘴里念了一句:“解锁”,连在赵凡天脚镣上的那根铁链自己就脱落下来。
他用力拽着赵凡天向地牢外面走去,赵凡天浑身酸软,实在无力挣扎,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青衣小厮,向地牢外走去。
出了地牢,经过一条黑暗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青翠的绿色,大片山坡竹林,枝叶繁茂,阵阵柔和清新的竹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过这些都与赵凡天无关,那胡六缺德,皮鞭一直套在他脖子上,拽着他走路,就像牵着一头驴,勒的他脑门的青筋直蹦,就是想说句求饶的话都做不到,那还有心情欣赏路边的风景。
在竹林里走好一会儿,赵凡天被牵进竹林深处,一座竹子搭建的阁楼前,直到此时,那胡六才放开的他脖子上的鞭子。
赵凡天大口喘着气,用两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抬头看那阁楼,只见阁楼上方悬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黑笔写着“善恶堂”三个字。
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无桌无凳,除了地上的两只蒲团,再没有什么摆设,只是靠墙立了一扇琉璃屏风,似乎后面还有一个房间,只是从正面看不到后面的情形。
赵凡天正观察着竹屋,身后的胡三用力一推,就把他推进了房子,而那门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竟然自己就合上了。
赵凡天不由感觉背后发凉,这场景,让他有种身处港式恐怖片的感觉,他小心的向前挪动了一下,手脚上的镣铐发出哗啦一声,在这寂静的竹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俗话说,恐怖片的最高境界,就是让观众自行脑补,赵凡天现在就在疯狂脑补中,本来落到青丘一族就已经让他精神高度紧张,现在又一个人被关在这个屋子里。
毕竟之前,听那几个狐狸精说过,把他带到这里,是要专程提审他的,他也早有心理准备,如果真要是进来,就直接上小皮鞭、蜡烛、辣椒水这些东西,反而容易接受一点,然而,未知的恐惧往往让人更加绝望。
赵凡天被一个人晾在原地,脑子里不断脑补着满清十大酷刑、电锯杀人魔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就在他的神经已经崩到极限的时候,突然屏风后面一个魅惑的声音传出来,竟能听到那个人的惊喜,只听那个人似乎在问话,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咦,怎么是你?不对,他额头上没有这道竖纹,你叫什么名字?”。
赵凡天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不轻,但同时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总比被人晾着强。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姓赵,名叫赵,赵,名字忘了。”,赵凡天把要吐出的名字又收了回来。
他突然想起来了,以前看过的鬼怪小说里,经常看到,千万不能告诉鬼怪自己的生辰八字,就连西游记里金角大王,他那个葫芦也是要叫出名字,才会把人装进去的。
赵凡天不由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见多识广反应机敏,要不就着了这群狐狸精的道了。
屏风后面的人,似乎被赵凡天的回答逗乐了,他咯咯的笑了起来,仿佛一点都不生气,笑声如同九天的魔音,听的人心里酥麻。
赵凡天心里一惊,不好,这是诈骗不成,又换新套路,准备色诱了,他急忙在心里大叫几个岛国老师名字,这才摆脱魔音的诱惑,眼神坦荡的看着屏风,等待后面那人出新招。
屏风后的人笑了好一阵,才继续问道:“我就当你名字忘了,可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搞的自己满身是伤?又是为什么自己跑到这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用蒙汗药酒把自己药倒的吗?
还有,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前用的是一根木棍,现在虽然换成铁棍了,头上还多了个竖纹,可你还是那个赵公子,做事总是出人意料。”。随着那人说话,赵凡天手脚上的镣铐竟然自行脱落了。
虽然手脚上的镣铐被解开了,可赵凡天脑袋却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羊驼在心里践踏,连自己以前用木棍的事情都知道。
看来这狐狸精是来者不善,刚才还问他的名字,分明就是玩猫戏老鼠的把戏,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也就没必要再被这妖怪戏耍了。
想到这里,赵凡天腰杆一挺,大声说道:“你家赵爷爷行走江湖,就是追求个快意人生,你既然都知道我的来历,何必再问,至于喝蒙汗药酒,是因为这酒够劲,老子喝着过瘾,想在哪里喝就在哪里喝,要你多问,你想做什么尽管说,少拿老子寻开心。”。
屏风后面的人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的对他说:“赵公子不要生气,也是我问的唐突了,赵公子尽管放心,我对您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