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平常人一提起剑仙,总是让人觉得很神秘,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虽然黄琬儿没有明说出来,但还是可以感觉出她的优越感,从她刚才对小狐狸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赵凡天今天就是要让她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奇人辈出,总有比剑仙更牛逼的存在,比如他赵凡天,就是其中之一。
他故意做出不以为意的姿态,笑着说道:“这值得什么大惊小怪,今夜,我背着你逃走的时候,这不开眼的混蛋,不知死活,放出这玩意戳我。
你大哥我是什么人,就我这小暴脾气,怎么能忍?刚好手上拿着你的家传宝剑,我随手一剑,就把那金剑拍下来了,就像拿苍蝇拍打苍蝇那样。
后来,我看那金剑忒不老实,还想跑,就又多砍了几剑,谁知那东西质量太差,竟被你家宝剑几剑下去,就砍成碎片了,就是这么简单。”。
说完,他手上还做出了拍苍蝇的动作,直惊得黄琬儿瞠目结舌,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赵凡天。
这件事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她从未听说过剑仙的飞剑可以被人拍下来,但赵凡天手里的碎剑就在眼前,可是一点都做不得假,她被打击得有点怀疑人生了。
看着黄琬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赵凡天的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这才心满意足的收起金剑碎片,招呼黄琬儿躺下休息。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黄琬儿又是个病号,赵凡天只好用两张椅子拼起来,勉强对付一宿,而小狐狸这没心没肺的东西,一点不委屈自己,卧在他腿上做起了春秋大梦。
忙活了大半夜,虽然睡觉环境差了一些,赵凡天却也睡得香甜,只有可怜的黄琬儿没有睡好,做了一晚上打苍蝇的噩梦,她梦见自己变成了苍蝇,被一个巨大的苍蝇拍揍得无处藏身。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赵凡天就被顶着黑眼圈的黄琬儿叫醒,迷迷糊糊的跟着收拾行李,退掉了客房。
此时街道空无一人,黄琬儿坐在马上,带着赵凡天到了一座破旧的宅院前。
这座宅院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虽然现在看起来破旧不堪,但从大门上的“状元及第”四个字,可以看出,这家主人当年也曾发达过。
赵凡天其实对这所宅院的主人顾秀才,是充满期待的,这哥们绝对是一位奇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短短两三年内,被人连续掰弯捋直的,太奇葩了。
关键是,这兄弟搞了一出男男恋,竟然还是人狐恋,真可谓在感情路上猛的一塌糊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聊斋志异这本奇书里,也是独一份的存在。
等见到了顾秀才,赵凡天不禁感叹,看来这审美果然是代代相传啊,难怪顾秀才的感情路如此奇葩,真的不能怪他,没别的原因,太像了!
赵凡天见到顾秀才,第一反应,竟然是想问他会不会唱、跳、RAp,顾大秀才长相清秀,简直就是后世那个鸡你太美的翻版。
而且世界如此之小,之前他是见过顾秀才的,竟然就是他在茶馆差点撞倒的那个书生,只是当时,赵凡天被那说书先生气的昏了头,没仔细看这书生的相貌罢了,此时一见,也认出了这人。
赵凡天瞬间就感到心里不平衡了,像他赵凡天这般英气勃勃的美男子,混到现在还是个可耻的童子鸡。
顾秀才这弱鸡,却仗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竟然能让黄琬儿这样的侠女甘愿为他生猴子,而且还不计较这哥们被掰弯的黑历史,这不科学啊!
赵凡天气不过,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贬低这家伙,看顾秀才这弱不禁风样子,估计也是被那十郎压在下面的货。
一个成年男子,竟被一只狐狸骑在上面,想一想,就觉得那画面充满了喜感,这让赵凡天心里舒坦了不少。
赵凡天是舒坦了,可顾秀才却不舒坦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赵凡天和黄琬儿,用手指着他们二人,眼泪顺着眼角便滑落下来。
他嘴唇抖动着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还抱着孩子四处寻找你,你竟然又有了心上人,从来只见新人笑,又有谁听旧人哭。”。
赵凡天被顾秀才都气乐了,你说就好了,咋还唱上了,搞得他差点脱口接上一句,“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见黄琬儿一脸的怜惜加无奈,他只好自己动手了,他大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顾秀才的后脑勺上,大喝一声:“闭嘴,老子是你的大舅哥,再逼逼赖赖,小心我抽死你。”。
这招果然好使,立时止住了顾秀才正在兴头上的哭诉,只是委屈的拿眼瞄着那位天上掉下来的大舅哥,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黄琬儿急忙从马上下来,把哭哭啼啼的顾秀才拉到一边,不知道给他说了些什么,这才让那活宝破涕为笑。
顾秀才情绪来的快,也好的快,又跑前跑后的给赵凡天收拾住的地方,还要张罗买些吃食招待这便宜大舅哥。
但奈何手头实在不宽裕,幸好翻出前一日赵凡天给的那十两银子,这才揣着银子兴冲冲的跑出宅子,置办酒肉去了。
看着黄琬儿有些尴尬的样子,赵凡天心里有些明悟,对于像她那样性格刚烈的女子,像顾秀才这样柔弱善良的人,更容易激发她的保护欲吧。
如果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她或许会陪伴顾秀才度过贫苦,但却幸福的一生,也难怪她会对青丘族耿耿于怀。
这都算脾气好的了,要是换做赵凡天遇见这种事情,估计早提着棍子掀翻那狐狸窝了。
他回身,给了趴在马背上的小狐狸一巴掌,小声对它说:“看你们家人干下的这缺德事儿,你替我转告黄九郎,三天之内你们族里要是送不来药,我就不管你们那些糟心事了。”。
狐狸自知理亏,不敢多嘴,识趣趴在马鞍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