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天上下打量了小玄子一番,说道:“我承认你身份高贵,但曹州的土匪可不会因为这就高看你几分,你那一套在兖州玩的转,出去可未必管用,你个小毛孩子,不要跟着添乱。”。
小玄子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气鼓鼓地一跺脚,说道:“你不要小看人,如今曹州城虽已被贼人四面封锁,但还有黑市可以与那里交易,我有办法联系到黑市的商人,送我们进曹州城。”。
赵凡天听到有路子进曹州城,心中大喜,脸上也立刻堆满了笑容。他这人一向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满脸严肃,此刻早已眉开眼笑起来。
他几步走到小玄子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年轻人,果然不简单,算我小瞧你了,你要是有这好路子,我带你去一趟曹州,又有何妨。”。
小玄子到底还是是个少年,为了在赵凡天面前争个面子,还真的联系到了当地的黑市商人。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打听到今天夜里正巧有一批粮食要运到曹州,而那些商人也同意带上他们几人。
临出发时,小玄子见赵凡天身后只跟了大猫,肩头趴着小狐狸,环顾四周,未见那个叫三官的女子,急忙拉住赵凡天问道:“赵大哥,三官姐姐怎么没有跟着你?她去哪里了?”
自打和这小玄子碰面后,这小子三句话不离三官,赵凡天即使在感情方面再迟钝,也看出这个小玄子对商三官动了心思,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这个时代人就是早熟,这小屁孩连毛都没长齐,也学人家钓马子?
可关键,这小屁孩似乎眼力劲不太好,商三官可是实打实的女鬼,身体冷的像冰块就不说了,还自带电击属性,只怕小屁孩爽过一次,就可以净身当太监了。
但这些话他现在可不敢说,还指望小玄子带他去曹州呢,便敷衍道,“嗯,她家就在这附近,我让她骑我的马去家里了,过几日她自会与我们在曹州相聚。”
小玄子一听这话,立时急了,他跺着脚,指着赵凡天,气咻咻的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让三官姐姐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独自穿过山贼密布的曹州地界,你就不怕她出事吗?我要在这里等三官姐姐一起走!”
一听这话,赵凡天乐了,他对小玄子一抱拳,说道:“嗯,是我考虑欠周,你说的果然在理。
好,就这么定了,你带着你的保镖在这里等三官,我先上路了,回头我们在曹州汇合!”
小玄子懵逼了,这位赵大哥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应该慨然应允,和他一起在这里等三官姐姐吗?怎么就这样打算抛下他自己上路了?
可问题是,人家三官姐姐凭啥跟着他走啊?他在这里等什么?等个鬼啊!
小玄子咳嗽了几声,尴尬的说道:“咳咳,那个,三官姐姐除了上次在大车店,说要打断我的手脚,就在没跟我说过话,我在这里也是白等,我还是跟赵大哥一起去曹州吧,我相信赵大哥一定有安排!”
赵凡天遗憾的叹了口气,“少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抓不住,算了,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当天夜里,赵凡天一行人就跟着黑市的车队偷偷出城了。
别说,这些商人果然有一套,按说这个时代是有宵禁的,一旦夜里城门关闭,非要紧军情,绝不会放人进出。
而他们的车队却毫无阻拦的出了城门,而且方向正是被封锁多日的曹州。
小玄子别看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他也是头一次跟这些黑市商人出城,帮他联系的那个中间人,也只当他是家中有些权势的富家子弟。
若是让他知道小玄子的身份背景,估计小玄子就是送座金山,这人也不敢帮他联系这活儿。
这会儿,小玄子和赵凡天同坐在一辆车里,他咬牙切齿对赵凡天说道:“太过分了,这些家伙官商勾结,无视朝廷律法,大发国难财,都该死!等这次事情办完,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赵凡天早已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他并没有接小玄子的话。
只是冷笑着说道:“你还真的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若不是这些人,只怕曹州早已成一座鬼城了。
要怪,只能怪那些昏官,不敢剿匪,反而将曹州封锁起来,根本不管那里百姓的死活。
两个月了,没有粮食,曹州城里的人吃什么?难道让老百姓吃土?”。
小玄子脸色一变,似乎想反驳赵凡天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一旁的穆克登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怎会明白朝廷的苦心?
若是让曹州的贼人四处流窜,势必酿成滔天巨祸,到时倒霉的就不止曹州一地百姓了。”
赵凡天瞪了这家伙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们那些大道理我自然不明白,但我只知道,是人就要吃饭。
剿匪是官府的事情,与百姓何干?官府没本事剿匪,凭什么把曹州百姓圈禁起来,让他们自生自灭?”
穆克登还想继续与赵凡天继续争辩,但被小玄子拉了一把衣袖,只得悻悻的瞪了赵凡天一眼,不再说话。
车队走了不过两个多时辰,就进入了曹州地界,气氛明显变得紧张起来。商人雇佣的保镖骑着骏马,手持弓矢,不断在车队周围穿梭巡视。
这条路沿着山脚蜿蜒,两侧是茂密的树林,连穆克登都被影响,拔出腰间的佩刀,紧张的盯着窗外摇曳的树影,似乎那里潜藏着无数的盗匪,随时准备发动袭击。
小玄子倒不像穆克登那般紧张,他瞅了一眼赵凡天,小声说道:“赵大哥,一会儿要是有人袭击我们,你可要保护我哦。
听说曹州的山贼凶恶的很,常常劫掠路过的商旅,不但往往财货掳掠一空,就是连商旅的性命也难以保全。”。
赵凡天明白他的意思,是害怕自己心软,见了那些土匪不忍心动手,面色平静的答道:“你就放心吧,不管曹州这些土匪以前是做什么的,但凡手持兵刃,不事农工,即为匪类!
我的仁义是跟百姓讲的,除非脑子有病,跟土匪讲什么仁义?
他们不招惹我们,我也懒得搭理这些人,要是不开眼,对我们出手,我就把他们都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