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碰了她，要是我老婆知道了，她会怎么想？她还会和你上床吗？就算是她真的有意思你，她也不可能和你上床啊，你脑子有问题吗？”我回复：“好的，张总。”
    张总说：“你要用心去做，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要有实际行动。
    今年你还想坐我的车回家，保住面子吗？如果你把这件事办成了，我可以把车半价卖给你；如果办不成，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
    “放心，张总，我会尽快完成。”
    ……
    换好衣服后，返回房间。
    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笔直站着，瘦削的脸上没有表情，眼中红血丝浮现。
    我一直凝视着自己。
    我问着镜子中的自己，陈明，你还有尊严吗？别人骂你，骂你的家人，你能忍气吞声，低头讨好吗？
    你是狗吗？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到底是不是狗？像只卑躬屈膝的狗？当你在更衣室里低头回复张总的时候，你就像只狗了？
    你的军人气概呢？
    你的男人气概呢？
    陈明，你就是只狗！！！
    镜子中的我仿佛被激怒了，愤怒地面容扭曲，眼圈红了，嘶吼着，随后抬起拳头向我砸来，好像要否定我所说的一切！
    啪！
    镜子应声而碎，洗手池上，地上，都是散落的玻璃碎片。
    滴答，滴答。
    血滴从我手背上滴落在地上，溅起，如同在地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
    微信，电话。
    手机一直在响，但我都无动于衷。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老板娘和何艳秋的声音。
    “陈明，你在干嘛呢？发消息不回，电话不接。”老板娘说着，似乎在低声说话：“这小子会不会睡着了呢？”
    “不可能，这家伙一定在打游戏，和别人吵架呢。”何艳秋紧随其后，敲了敲门，嚷道：“小喷子，快开门，否则我要踢进来了。”
    我无奈地起身开门，老板娘和何艳秋就站在门外。
    “快去餐厅换衣服吃饭吧。”老板娘说着，温柔地。
    “你们去吃吧，我没胃口。”我确实吃不下，被人指责了还要忍气吞声，没人能吃得下。
    “怎么了？怎么连个饭也不吃？”老板娘皱起了细眉，往右手看了一眼，快步走进来，捧起我缠着一大圈卫生纸的手，关切地问：“怎么弄伤了？流这么多血？”
    卫生纸上的血迹已经染红了大部分。
    何艳秋本来在外面等着，听说我受伤，立刻进来了。
    看到我的伤势，她有些生气地骂道：“真受伤了，你是输了游戏才自残吧？”
    尽管是骂，但我听得出她口中的关心。
    我下意识地抽回手，笑着对她们说：“没事，只是好奇敲了一下厕所镜面，不小心搞伤了自己。”
    “你真是个自作自受的人。”何艳秋生气地说道。
    她去看了一眼卫生间，地上都是玻璃碴子。
    她急忙回来，用力点了一下我的额头：“你难道这里出了问题，你干嘛跟镜子过不去？不疼吗？我摔一跤都会疼得哭。”
    我活动了下手臂，无所谓地说道：“没事，流血都停了，你们去吃饭吧。”
    老板娘是云雾温泉酒店的会员，她知道二十四小时有医生值班。
    她责备道：“不行！你的手要消毒包扎，卫生纸怎么行？”
    随后，老板娘拨通了客服电话。
    没过多久，一位女医生和一位清洁工赶到了。
    女医生给我包扎伤口，清洁工打扫卫生。
    我看到老板娘和何艳秋还在旁边等着，便催促她们去吃饭。
    我说我真的不想吃，她们见我坚持，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