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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金楼。
这是一家主做烧鸡公的店,价格也比较平民,正常一盆公鸡也不过就在200块钱左右,人数多点,再加一盆香辣虾就可以了。
本来黄勇是打算带他们去高档一点的饭店的。
但被我阻止了。
我也知道黄勇的心思,黄勇是一个你可以踩他,但你有本事别让他翻身的人,只要让他翻身,他一定会找回场子。
要不然这顿饭就我来请了。
我就是考虑到吴海华他们的想法,所以才没有坚持请客,顺着他的意思,一帮人来了川金楼这样的地方,既满足了他要请客吃饭的想法。
又不会让他花太多钱。
可能是我也是从小人物走到今天的,所以我对这些普通人还是比较共情的,生活不易,人可以向上挥刀,却是没有必要向下为难普通人的。
而黄勇在我开口后,也不介意。
接着跟我私底下说起了他开车的事情,原本他是买了一辆奔驰E300的,刚买到手的时候,黄勇也非常的开心,但时间长了发现,奔驰E300在普通人眼里是比较高端了,毕竟也落地50多万的车,但真开到高档场所里,这辆车真拿不出手。
黄勇在吴海华点菜的时候,和我在外面聊天,他一边抽烟,一边骂骂咧咧道:“妈的,买的时候我还挺兴奋的,现在发现,这车在网上都成屌丝三首了,还有两屌丝是宝马530和奥迪A6,尤其是那些傻逼富二代,穷嘚瑟,口袋里没几个钱,还爱装逼,开个玛莎或者帕梅嘚瑟个不行,干脆我就弄了辆丰田霸道过来开,以后谁再在我面前装逼,我就给他车撞烂。”
我见黄勇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乐了:“社会我勇哥,至于吗?那都一群小孩。”
“不至于啊。”
黄勇骂骂咧咧道:“关键特么的他们勇哥前,勇哥后,开的车也不差,然后跟我说,勇哥,你借我200块钱加油行不行,这谁受得了?”
黄勇说的情况我也知道。
他说的这些人都是一些富二代或者拆二代,拆迁下来的钱拿去买了跑车,然后日常的开销就没有了,以前我在王朝酒吧见过不少。
很多人甚至往女人借钱。
关键那些女人也傻,看到人家开豪车,赔钱,又陪睡。
当然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情,看了一眼黄勇问道:“我走了之后,场子里情况怎么样?”
“正常运转。”
黄勇见我问起场子的事情,神色也认真了起来,说道:“不过赵爷回来后,很多老人都在观望,想要看看赵爷会不会卸磨杀驴,接手场子。”
说到这里,黄勇看着我问道:“下午你去看赵爷,赵爷什么意思?”
我说道:“他说场子的运营他不会插手,每个月按时交钱给他就行。”
“那就好。”
黄勇松了一口气,人的名树的影,虽说赵沙都这次跌了大跟头,差点进去了就出不来,但那可是滨海赫赫有名的枭雄赵端公啊。
哪怕是现在,又有几个人敢轻掠虎须的?
说到这里,黄勇感叹的说道:“一代枭雄落寞,赵端公这么牛逼的人物,可惜了,以前我对他不怎么了解,总觉得这人跟秦朝一手遮天的大太监赵高一样整天阴森森的,现在了解了之后,我发现赵爷是真的牛逼,在滨海白手起家能够走到他这个高度的,没几个,要不是最后他的斩马刀反水,他还真的没那么容易倒。”
“不过谁又能想到呢,王锋那个家伙居然爱大嫂,傻乎乎的暗恋了李培灵十几年,最后被当做弃子给丢出来了。”
黄勇又嘿嘿笑起来了,那可是号称滨海最锋利的斩马刀啊,直到现在黄勇想到王锋发狠的样子,都脊背发凉,有种酥酥麻麻的惊悚感。
在苏天河家那天晚上。
黄勇差点被王锋给吓尿,他联合我,还有李长生三人,都差点死在这个秃鹫手里,这王锋得多生猛?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牛逼到糊涂的人,却这么被李培灵那个吃斋念佛的女人当弃子,被我抹了脖子。
黄勇怎么可能不感叹?
不仅仅是黄勇。
就算是我,对当初这件事情也是比较唏嘘。
接着我语气平静的说道:“王锋他知道的。”
“知道什么?”
黄勇闻言诧异的问了一句,接着看向我问道:“知道李培灵一直把他当棋子,还是知道会死在我们手里?”
“都知道。”
我语气平静的说着,王锋跟了赵端公这么多年,自然不是傻子,李培灵心里有没有他,他也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依旧愿意当棋子。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俯首甘为孺子牛好像。
王锋差不多就是这个心态。
虽说王锋的死,是我亲自动刀的,但王锋死之前,我多少也看出来点他的想法,第一,他知道李培灵要把他当弃子了。
第二,他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来找我就回不去。
换句话来说。
这么多年下来,王锋也累了,再加上他对赵端公的出卖也比较愧疚,所以他选择死在了我手里,不然的话,以王锋的锋利。
见面便扑杀我。
我是真的一点机会没有。
这等狠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我一点言语上的挑衅,就完全失了智了呢?
所以王锋死了。
是死。
也是解脱。
而黄勇在听我说了王锋的心态,也是久久无语,接着心情有些恶劣的骂道:“果然,感情这东西不能碰,能花钱解决的事情,千万不要用感情。”
说完之后,黄勇便瞥着我,坏笑说道:“升哥,你现在也有点危险啊,桃花缠身。”
“去你大爷的,少特么扯到我。”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紧接着,在包间点菜的吴海华便从里面找了出来,看到我和黄勇正站在外面聊天,便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升哥,勇哥,菜上来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吧。”
“行。”
黄勇闻言点了点头。
我也把烟蒂丢到脚底踩灭,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一个杭城的号码突然打了进来,紧接着,一缕如同轻烟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陈升,你回滨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