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欣醉眼迷蒙的看他,摇了摇头,还在自我安慰:“不是,他是为了项目……李市长跟他私下谈了一次话。应该是凌昭……她有我没有的人脉资源……”
她喝一口水,发现是甜的,把杯子扔了,又要去拿酒杯。
然后拿着酒杯笑了。
她有我没有的人脉资源……这句话从她的嘴里出来,何其可笑?
任何时候,她范文欣都是女王,想要做到什么就一定能做到,要什么人脉,也不过是动些脑子的事情。可是,竟然有一天,那个哑巴随随便便就有了她没有的资源?
范文欣揉着脑袋,颓废的把杯子一扔。
啪。
薄薄的玻璃杯只发出一点儿轻微碎裂声,却似激起她心里的愤怒,她又抓起杯子扔出去。
一个又一个。
连乔景泽手里的酒杯都砸了出去。
地上满是玻璃碎片,猩红的红酒似血流淌。
她看向乔景泽:“这声音好听吗?”
乔景泽拿起一个酒瓶,朝着前面的电视砸了过去。
屏幕碎裂,酒瓶碎裂,屏幕闪了闪变成黑屏,酒液顺着黑屏往下流淌。
男人淡声说:“这样才够劲爆。”
范文欣笑了起来:“要我赔钱吗?”
“不用。”
范文欣当即抓起酒瓶,一个个砸出去,就是爱听那一个声响。
除了电视机,点唱机,音响,游戏机,全部被她瞄准了砸。
一会儿,包厢里的酒瓶砸完了,乔景泽叫来服务员,让他再拿酒来。
服务员看着包厢里的狼藉,心疼。
虽然知道老板跟这位范小姐的关系,可是这么砸,损失很大吧。
他小心翼翼建议:“拿啤酒?”
乔景泽双臂搭在沙发扶手上,豪横地斜他一眼:“范小姐说,啤酒的响声没有红酒好听。”
服务员马上退出去,不一会儿送来两箱红酒。
乔景泽亲自拆箱,一瓶一瓶将酒放在茶几上,由着范文欣摔。
反而是范文欣摔累了,躺在沙发上喘气。
她发丝凌乱,脸上的笑诡异。
乔景泽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抱起来:“他做那些安排的时候,跟你说过吗?”
范文欣抿着唇不说话,手指却捏了起来。
乔景泽说:“我记得,许夫人是经过奕修的安排,跟那哑巴认识的。那会儿你站队闵太太。那时候以为,奕修是为了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脉关系。”
“可如今想想,他那时候就在为凌昭坐稳霍太太的位置铺路。他在给她布局人脉圈子,让她真正进入贵妇圈。”
“金玺园,最顶尖的名流聚集的地方。有钱都未必能在那里买上一套豪宅,可他却在你住到紫清园时,趁机带着凌昭住到了金玺园。”
“人人都说,紫清园是霍太太的家。可真正的霍家,不应该是,霍奕修在哪儿,霍家就在哪儿吗?”
现如今的紫清园,只有杜老师居住,也就一句“老宅”的意义了。
而金玺园,那里随便出门散个步,都能遇上顶级大佬的太太,或者子女。里面随便开一场家庭宴会,就可以结交到最顶级的权贵。
凌昭将来认识的贵人,岂止一个秦湛?
范文欣以后比不上她的地方,只会更多。
范文欣恼火地一把推开他,站起来对着他怒吼:“你别说了!非要在我的心上扎刀子吗!”
乔景泽静静看着她:“我只是希望你能清醒一点。奕修他不爱你了。”
“你胡说!”范文欣一巴掌甩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大吼大叫,“他怎么可能不爱我!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对彼此一见钟情,我们心意相通!”
她的眼睛通红,面容狰狞。
如果他不爱她,怎么会允许她靠近他,怎么会把她带回家吃饭,怎么让她跟他共有那间公司?
一切都是凌昭!
她扮可怜,霍奕修的爸爸才逼着霍奕修娶她的!
“这么多年,我们的目标一直都是一致的。我们都想要把君海科技做成世界级的顶尖公司,我的野心,他的野心,是一样的。”
“呵呵,这点牺牲算什么。奕修的事业心重,我可以理解他的。公司好,我才能更好。”
范文欣甩开他的衣领,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乔景泽被她打了一巴掌,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子,他打开仅剩的一瓶没摔碎的红酒,直接喝了口酒,散漫的笑着。
“你如果要这么想,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范文欣咬了咬唇,狠得差点咬出血来。
真这么想吗?
想到来会所之前见过的人,送出去的东西,她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乔景泽抿着酒,没留意到女人脸上一闪而逝的狠辣,忍不住又问她:“你敢去他面前问一句,问他爱不爱你?”
范文欣呼吸微窒,过了几秒,脑袋偏向一侧:“不用问,如果他不爱我,怎么会让我去紫清园住。如果不是流言太多,对公司不利……”
她没再往下说,过了会儿,深吸口气,她问乔景泽:“让你帮我查的那个温明瑞,有他的消息了吗?”
乔景泽掏出手机,屏幕上操作一番,发送到她的手机里:“祖籍昆城,医学世家。家族里大部分是从医的,手握几家跟医疗有关的公司,挂职控股的也有不少,是隐形富豪。”
范文欣眯着眼睛。
又是一个富贵公子。
凌昭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不声不响的就结识到这些别人想都想不到的人脉。
也就是有了这些人脉关系,她才那么硬气的吧?
可是,那些富贵公子凭什么要跟她一个没用的哑巴结交?
要说冲着霍奕修的身份地位,他们应该来找她做朋友才对,她的话比凌昭要有用得多了。
只是那些贵公子的身份地位不比霍奕修低,不是一个圈子的,没有结交的必要。
那么那些人,看上凌昭什么了?
美色?
又或许,是那哑巴又装可怜博取同情,引得那些贵公子心猿意马了吧。
范文欣眼珠子微微晃动,脑中已然浮起新的好主意。
她让乔景泽再送些酒,还要杯子。
乔景泽瞧她一眼:“还想要砸?”
不是心疼那些酒,是心疼她使出去的力气。
范文欣在他旁边坐下:“不砸,我想喝酒了。”
又一批酒送入包厢,这一次是彻底喝得叮咛大醉。
范文欣嘴上想通了,可心里还是痛的。
眼前的人模糊起来,她放下酒杯,抱着男人的脖子问:“你说,你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