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帮帮姐姐吧！”小青很是焦急。

    “小白没有受伤，只是她这一世是无法报恩了”始一可惜的摇了摇头，从一开始，两人的选择就是错误的，乱世中，比起学识思想，还是武器兵力更重要些。

    小白护不住任何人，对方将众人抓捕之后也没想过要如何伤到小白，毕竟他们拿小白没办法，就如同小白拿他们没办法一样。

    临走，众人放了一把火，整个村子开始燃烧，小白无力的倒在大火里，她修行的水系功法，寻常大火伤不到她，她只是有些难过罢了。

    “信任一个畜生就是这样的结果，与其在这里伤悲，不如去看看小怜，至少也要让她这一世清清白白离开”始一的话打动小白，小白连忙起身。

    村庄早就被烧毁得不成样子，唯独一棵大树还是翠绿一片，小白昔日受伤，想来是血滴到了树上的缘故，树才会如此，小白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念想，索性对树施展法术，隐匿于人前。

    小白顺着一众士兵离开的痕迹，来到了一处宅院，背叛者高高坐在上位，看着众人凌辱自己的师兄弟姐妹。

    “还是太守大人聪慧，若不是如此，只怕那妖孽还要害了不少人的”

    “是你小子有慧根”太守笑眯眯夸赞，小怜认得出来，这是当初父亲让自己嫁的太守的儿子。

    “我记得，你叫谢小怜，是我父亲未过门的妾，没想到当初的大火没有烧死你，反而是让你和一个妖孽混到一起去了”太守抚摸着小怜的脸庞。

    “这张脸还真是不错啊，但是比起那个妖孽就差远了，真可惜，要不是没有厉害的术士，我还真舍不得那漂亮的妖啊”

    “呸，你和你父亲两个酒囊饭袋，还妄图染指仙子不成？”

    “仙子？”太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你分明看见了，那可是一条白色的大蟒蛇，你居然说她是仙子？”

    “那又如何？仙子就是仙子，成仙之前是蛇有何不对，你孤陋寡闻便可以诋毁仙子了吗？”小怜毫不畏惧开口。

    小白不由有些感动，诚然自己不是仙，可在小怜眼中，自己就是拯救了她的仙子。

    “一个畜生，有什么资格成仙？”太守不屑：“这种妖孽也就骗骗你们女人了，见到我们官身，那妖孽不还是一动不动，任由我们处置吗？”

    “哈哈哈，太守大人英明啊！”

    “也就是太守大人心善，给了那妖孽一个痛快”面对高位者，从来不乏吹捧者。

    “谢小怜，我见你略有些姿色，也不嫌弃你年纪大，不如以后就跟了我，如何？”十年过去，这位太守也到了当初其父的年纪，好色程度不比其父少。

    小怜虽然二十有六，可一直以来都和小白一起生活，食用的也有灵物，驻颜有术，美貌程度比起修炼外貌的妖也不逊色多少。

    这也是男人留下小怜的主要原因之一，妖他是拿捏不住，可是一个女人，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我呸，当初你爹我就看不上，你我同样看不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看仙子会不会为了我破杀戒”小怜赌的就是他们惜命，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她总是有办法逃出去的。

    太守的确不能保证蛇妖是真的死掉了，更不能保证自己杀死了小怜不会惹怒生死未知的蛇妖，但是他也不会放过小怜。

    “带下去，关到地窖里，看好她，不许她死，也不许她逃跑，其他人，男的杀死，女的送给你们随便玩”太守一句话，大家的命运就被定格。

    背叛村子的男人看着大家的下场，笑得很是开心：“还好我机智，要不然，就要和你们一个下场了”

    可是一柄刺穿他身体的剑打断了他的笑，他一脸不可置信，身后的人让他做了个明白鬼：“你今日背叛他们，明日是否会背叛大人？大人可看不上你这样的废物”

    小白看着这血腥的场面，目眦欲裂，可她无能为力，天边的雷劫就等着她动手，她一旦有了多余的动作，等待她的就是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小怜被关在地窖中，入目皆是无尽的黑暗、阴冷，可太守不许她死，她就会活着，少量的食物和水，保证她活着的同时也没有任何精力做其他事。

    小怜在地上捡到了许多石子，将自己所学到的一切都一一刻画在了周围的墙壁，地面上，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小怜几乎要将自己的学到的全部记录下来。

    与此同时，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乱糟糟的，很快头顶一声巨响，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死掉了，真可惜啊，还没有见到小白姐姐成仙，还没有尝到对方所说的仙界美食。

    小白看着战乱四起，太守府失守，众人逃命还不忘了将地窖彻底封死，那个会笑着和自己讨论自由，讨论平等的女孩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小白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渴望得到力量，若是自己早已成仙，这些人不过是杀起来麻烦些，又何必像是现在这样，她连动手都不行。

    “姐姐，这不是你的错，是时机不对，下一次，下一次你一定会成功的”小青只以为小白是失望报恩没有成功。

    始一倒是理解小白的心情，可是那又怎样，难道自己提供的帮助还不够多吗？做到这个程度依旧失败，只能说明这种方式不适合小白。

    抑郁的小白被小青带了回去，始一留在人间继续看热闹，乱世从来不缺乏悲剧，也不缺乏残忍的人。

    始一对此习以为常，若自己是个普通凡人，自然是可以掺和进去，可偏偏作为天道指定的水神，他只有旁观的份。

    好在始一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人间惨状也在他的接受范围里，看着乱世逐渐结束，国家逐渐一统，曾经被大火焚烧的村子也建立起来的新的村子。

    村子又被建造成为了富户的庄子，转手又卖了出去，时代也渐渐发生改变，始一感受到了小青和小白又回到了人间。

    “大人，我感受到了小怜转世了对吗？”小白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她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甚至有些像是入了魔一般。

    “你不是已经自己感受到了吗？”始一反问道。

    “大人，姐姐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些问题啊？”小青修为低下，看不出来小白的问题，可是她明显感受得到小白不对劲。

    “小白，你的恩人现在大概已经出生了，你不去看看吗？或许你还有机会好好教导对方呢”始一这话吸引了小白的注意力。

    “真的吗？大人，我真的有机会亲自教导小怜吗？”

    看到始一点头，小白很是激动，向着小怜的方向而去。

    “恭喜老姐姐，秀才娘子生了个女儿，你也可以做祖奶奶了！”接生婆抱着一个襁褓恭喜，老太太没有一丝不满，反而是乐呵呵的。

    “好啊，我们家瑞儿有孩子了，我这个老婆子也就可以瞑目了”老人喜极而泣。

    “好消息好消息，李秀才中举了！”一个少年急匆匆赶来，向众人报喜，这让老人更是欢喜。

    “我这个重孙女是有福的，她一来，她爹都中举了，真是我们家福宝啊！”

    小白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脸上的阴暗和戾气消失，她也是真心替小怜感到欢喜，这一世的小怜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亲情了。

    因为父亲中举，小怜被祖奶奶起名为李福宝，父母恩爱，祖奶奶疼爱，李福宝是真正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即便是三岁的时候拥有了一个弟弟，也不曾被家人忽视。

    小白看着李福宝幸福，自己似乎也得到了救赎，她化身落难的世家女子，成为了四岁的李福宝的女夫子。

    此时的李家刚搬到一座小城里，李福宝的父亲李瑞成为了当地的县令，李福宝常常带着弟弟一起玩耍，很是喜欢这个弟弟，可是有一天，父亲却制止了这种行为。

    “福宝，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也要知道男女大防才是”

    “爹爹，什么是男女大防？”六岁的小姑娘眨巴的大眼睛，满脸疑惑。

    “就是男女有别，福宝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和弟弟玩耍了”李瑞满脸慈爱，教导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

    小女孩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只是自己少了弟弟这个玩伴，可自己院子里还有许多丫鬟陪自己玩，还有夫子，只是每每见到夫子，她还是会问一句。

    “夫子，这世间的男女大防是让兄弟姐妹之间变得生疏吗？金宝都和我生疏了，昨日在母亲那里，金宝都认不出来我了”小女孩有些伤心。

    “不会啊，你是金宝少爷的姐姐，他不会认不出来你的”小白安慰着福宝，她知道，这只是安慰，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可是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不一样了呢？”小青也有些好奇。

    “是礼教，以前的李瑞可不在意礼教，可是现在却开始在意了”始一回答。

    前年日子，李瑞的一个同僚提到了自己家中的女儿，说对方子出生起就养在锈楼里，小小年纪就裹了一对小脚，足不出户，这样教养出来的才是好女儿，若是像李瑞那样教导女儿，只怕女儿日后寻不到好人家了。

    李瑞被同僚们狠狠嘲笑，可李瑞更关注的是自己的女儿找不到好人家，毕竟在世人眼中，女人的归宿就是寻一个好人家。

    只是出于对女儿的心疼，李瑞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给女儿裹脚，始一看着，只怕离裹脚也不远了。

    不过比起这件事，始一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李瑞那位同僚竟然是上一世太守的转世，看来小白这一世的报恩也是很艰难的了。

    事情就如同始一预料的那样，李瑞在外吃了酒回来，满脸泪水，身后跟着一个年长的婆子，一脸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夫君，这是？”李瑞妻子很是不解。

    “这是我同僚家中女儿的教养婆子，是来给福宝裹脚的”李瑞说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这，这如何使得，福宝如今不过是六岁，如何受得了这裹脚的痛苦？”

    “妇夫人，六岁裹脚已经很晚了，若是等到再大些，就更裹不住了，日后要如何嫁人？”婆子一句话，夫妻俩双双流泪。

    福宝被小白抱在怀里，一脸懵懂，有些惧怕的看着婆子：“爹，娘”

    “夫人，老爷，这婆子一看就不怀好意，老爷夫人怎么能轻信此人？”小白激烈反对，要把人的脚裹起来不让长大，这样的痛苦，福宝怎么受得了啊。

    “这位姑娘，婆子我是李大人请回来的”婆子低头一看，笑了起来：“听说李家小姐有一位女夫子，想必就是姑娘吧？”

    “正是！”

    “听说李家这位女夫子乃是落难的世家女子，可我观姑娘并没有裹脚，可见这话是假，就是不知道姑娘进着李府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白低头，不觉得自己的一双脚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她观察过人类之后，按照最好的比例变出来的身子了。

    可这样一具健康的，完美的身体，比不过人类的所谓礼教，所谓规矩，小白和福宝被人分开，婆子带走了福宝。

    很快，小院里就响起了福宝撕心裂肺的叫声。

    '“是谁在折腾我的福宝了？”老太太颤颤巍巍得被小白扶了出来。

    “奶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李瑞连忙搀扶着自己奶奶。

    “混账，你要给福宝裹脚，你可见我是一双小脚将你拉扯大的？”老太太也是一双正常人的脚。

    老太太身边的几个婆子早就冲进了院子，将福宝救了出来，只见福宝的脚上还缠着白布，一只脚的脚趾已经被折断，低垂着。

    福宝已经疼昏过去，只有额头上的冷汗彰显了她所经受的痛苦，老太太带着人匆匆离开，又将那婆子赶出去才算作罢。

    可李福宝的脚已经伤到了，女医只叹可惜，将药包好之后就交给了几人：“小姐这脚到底是伤到了，只怕日后长好也不能如常人一般”

    “会留下残废吗？”老太太连忙问道。

    “这倒是不会，只是两只脚长得不一样罢了”说到这里，医女又叹了口气。

    福宝的脚被上了药仔仔细细包起来，看着包了药材的布，小白觉得怎么看都比那白布好看些。

    （背景算是北宋，北宋裹脚开始盛行，南宋更盛于北宋）

    （感觉自己写不出什么cp感，毕竟我的主角都写成配角了，嘻嘻）